“二姐牛逼!”孟凱澤一臉崇拜地朝江柏溪吼了一嗓子。
江柏溪随即就笑出了聲,“那當然,我二姐就是厲害,前段時間我隻在她面前提了一嘴盧米埃的LD廳有多棒,她就找人在我們家弄了這麼一套,剛弄好沒多久,除了我們家人,還沒别人去過呢,怎麼樣?去不去?”說完後江柏溪就挨個去盯孟凱澤、孟棄和任随一的眼睛。他自己的眼睛亮閃閃地發着光,讓人挺難拒絕的。
孟棄很為難,心裡嘀咕着又要探索全新地圖了嗎?可是他都決定離開這裡了,那麼眼下這個極可能會節外生枝的嘗試屬實就沒必要了……思來想去,還是直接拒絕的好。
但孟凱澤想去,他目光灼灼盯着孟棄問,“哥,咱去吧?”
好吧,被兩雙亮閃閃的大眼睛同時盯着,拒絕的話更難說出口,孟棄為難地把嘴巴緊緊抿成一條線,默默地在心裡組織拒絕語。
“怎麼了?”任随一低頭靠近孟棄問話。
話音落,耳邊有熱風吹過,輕輕松松激起毫無防備的孟棄一身的雞皮疙瘩,他不适地朝反方向歪了歪腦袋,之後又想用肩膀去蹭奇癢無比的耳垂,但臨了又覺得這動作怪異得很,突兀得很,便生生忍住了,然後一闆一眼地回答任随一道,“沒事。”
“不想去就不去,不用為難,改天再去就是了,柏溪他不會怪你,”任随一再次捏了捏孟棄的脖子,擡頭就朝剛子下達新的指令,“去新宇廣場。”
“去新宇廣場”幾個字一出來,孟棄瞬間就覺得貼在他脖子上的“暖寶寶”比剛才又熱了好幾度。
“哎,随哥,慣他不要太離譜好吧,你再向着他說話試試呢,他的尾巴都要飛天上去了。”任随一不打招呼駁了江柏溪提議的行為徹底把江柏溪給惹惱了,他伸手把孟棄往後一扒拉,直接越過孟棄朝任随一大聲抱怨起來。
孟棄的心咯噔一聲,心想完了,白月光他要發力了!接下來自己這個夾心餅幹不知道會被口角生風的江大律師磋磨成什麼樣呢……光是想想都覺得可怕。
任随一及時扶正孟棄,不過并沒順着江柏溪說話,反而火上澆油地來了句,“他心情不好,今天聽他的。”
江柏溪一聽這話更生氣了,眉毛一豎,再次手上用力把孟棄扒拉到一邊去,加大怒氣值回怼任随一道,“他心情不好,我心情就好嗎?你是不是忘了我也快被我那個扒皮領導折磨成鬼了?”
後背緊緊貼在座椅靠背上的孟棄隻想當自己是個隐形人,祈禱任随一别來扶他了,免得江柏溪還得把他當成不倒翁似的來回扒拉,同時還祈禱任随一趕緊把江柏溪哄好,先别來管他的死活,此時此刻江柏溪最重要,所有人所有事都可以為這本書的白月光江柏溪讓路,包括他,所以他想張口說“我去江家,别吵啦,我去江家”,但這時候孟凱澤又不知死活地接茬道,“我才不信呢柏溪哥,你那麼厲害,我看是你把你的領導折磨成鬼了吧。”
孟棄:……
豬隊友有一個就夠可怕的了,好麼,還一次性塞給他兩個,破書,牛逼!可别讓他回去,到時候一定給它撕啦撕啦滴!
不用想也知道江柏溪有多生氣啊,氣到擡手就想給孟凱澤一巴掌。
但孟凱澤絲毫不怕他,還笑嘻嘻地沖他做鬼臉。
“臭小子,真是白疼你了!”夠不着孟凱澤的江柏溪隻能恨恨地拿食指在空中亂點。
孟凱澤繼續笑,“不會的柏溪哥,我知道你疼我,所以以後誰要是欺負你了,我一定替你出氣。”
江柏溪把食指在空中轉了個方向,先朝孟棄點了兩下,點完孟棄又點任随一,然後咬牙切齒地對孟凱澤說,“替我出氣吧,他倆欺負我了。”
“不的柏溪哥,今天不算,我說的是以後。”孟凱澤認真臉。
“……不用你替我出氣,麻利地把頭伸過來,先讓我打你一頓解解氣!”
車子還在行駛中,江柏溪卻從後座上竄起來去逮孟凱澤,剛子受到他們兩個人的影響,一時分心,就沒留意到前方驟然出現的一隻小野貓,差點兒就撞上去了,虧得他反應夠快,在即将撞上之前猛打方向盤,才讓那隻小野貓免了輪底之災。
經過這一變故,江柏溪直接就被甩到副駕駛上去了,和孟凱澤緊緊抱在一起,慶祝着劫後餘生。
孟棄則随着慣性摔向江柏溪那一側的車窗玻璃,要是沒人攔着,這一下子摔出去,摔個腦震蕩都是輕的,吓得孟棄瞬間閉上雙眼,膽戰心驚地等待痛感的到來,同時還自内心深處升上來一種小命就要交代在這裡的錯覺。
關鍵時刻任随一出手了,他拉住孟棄的手腕,猛地一用力就把孟棄拽回來了,這時候成功躲開小野貓的剛子為了躲避路邊的障礙物,再次朝反方向猛打方向盤,然後在慣性的驅動下,孟棄又返過來把任随一撲回了原位置。
咚一聲,是腦門相撞鼻尖相碰雙唇相貼的聲音,不消片刻孟棄的耳邊就再次響起了那首熟悉的旋律:那次是你不經意的離開……
死腦子快停下!這可不浪漫!孟棄忍不住在心裡為自己這不合時宜的想象力哀嚎,為了避免更尴尬,那邊車子才剛剛穩住,他便掙紮着想從任随一的懷裡爬起來,至少要在江柏溪和孟凱澤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之前爬起來!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任随一并不配合他,他越想爬起來,任随一偏不讓,不僅狠狠箍住了他的後腦勺,還向上擡下巴,用力加深了這個吻。
蒼天啊,大地啊,隻一瞬間,雷公電母就劈哩叭啦地在孟棄的大腦裡放起了煙花,一簇接一簇,那麼美又那麼亮,閃得孟棄暈頭轉腦的,以至于等任随一放開他的時候,他一度找不準自己的呼吸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