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電影已經确定好了,但去哪裡看又成了問題,因此接下來的幾分鐘,幾個人擠在任随一的邁巴赫裡就這個問題探讨了半天,還差點兒因為這個問題引發一場世紀大戰,給孟棄緊張到不行。
副駕駛自覺留給任老大,沒有人質疑這一點,孟凱澤還蹦蹦跶跶着跑到車前頭,一把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假裝自己是門童,笑嘻嘻地邀請任随一上車。
江柏溪則拉着孟棄去了後排,等後車門一打開,他按着孟棄的頭就給孟棄塞車裡去了,随後他自己也跟着鑽上了車。
出乎衆人意料的是這次任随一沒選副駕駛,他先按着孟凱澤的肩膀把孟凱澤推進去,然後在孟凱澤怔愣的瞬間又後退兩步拉開另一側的後門,一彎腰,挨着孟棄坐下了。
孟凱澤像隻皮猴似的利落轉身,攀着副駕駛座椅的靠背問任随一,“随哥,你不是不愛和我哥……”說到這裡時孟凱澤尴尬地住了口,随後朝孟棄吐了吐舌頭,又急忙改口道,“你不是不愛和我們擠嗎?”
任随一聞言挑了挑眉,嘴角噙笑道,“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
“也是,多體驗,多新鮮,生活才更有意思。”孟凱澤點頭附和。
有意思什麼啊有意思,孟棄險些把白眼兒翻上天,心想再怎麼想體驗新生活,也别在這時候體驗好吧,任随一的塊頭多大啊,一進來就把後排的空間都給占滿了,擠死他算了,他是真心希望任随一能繼續不願意和“他”挨着。
任随一可聽不見孟棄的心聲,随後在孟棄的注視下緩緩關上了車門。
四個人各自坐穩之後剛子開始發動車子,同時透過車内後視鏡問任随一接下來去哪兒。
任随一早就有了決定,毫不遲疑地對剛子說,“去新宇廣場,再給影院那邊打個電話,讓他們留個豪華包。”
孟棄:……
該說不說,這種打個電話就能搞定一切的感覺簡直不要太爽,雖然指令不是他下的,但他的腎上腺素卻跟着飙升了一次又一次。有錢人的世界,啧啧啧,真容易讓人上頭。孟棄咬了一口舌尖,疼,确定不是在做夢。
想當初,他和賀聰、王博遠為了搶三張連在一起的電影票,都和别人在電影院裡幹起來了,個個挂了彩,可即便如此,平凡如他們最後也沒看成那場電影,小地方加之影片太火爆,逢周末,排片又少,能搶到一張就不錯了,還想搶三張?癡心妄想呢!
真想讓賀聰和王博遠也來感受一下這種人生開挂的爽感,孟棄忍不住在心裡浮想聯翩起來,想到興奮處,差點兒給他自己逗樂了,但這時候任随一突然彎腰幫他彈了彈粘在褲腳上的灰塵。大概是之前在孟家老宅那一通跑時粘上的,很小的一片,他自己都沒注意到,卻被任随一看到了,還主動幫他彈掉……
可那彈的哪是灰塵啊,分明是他所剩不多的生命值好吧!
任随一的動作瞬間就讓孟棄覺得他那半條腿都痙攣了,吓得他一邊用眼角餘光去觀察江柏溪的反應,一邊快速往江柏溪的方向收了收腿。
妄想也就此打斷了,真遺憾。
剛子嘴上回應着“好嘞”,就想通過車載電話聯系影院負責人,但手剛剛碰到觸摸面闆,就被江柏溪打斷了。
江柏溪邊往外推孟棄挪過來的那條腿,邊一臉嫌棄地朝孟棄吐槽“擠死了,過去點”,然而眨眼間又換上一副笑臉,讓剛子先不要聯系影院負責人,因為他有不同的想法。
副駕駛位上的孟凱澤一聽這話,立馬就向後側出來半個身子,眼看着頭都快伸到江柏溪臉上去了,然後他一臉興奮地問江柏溪,“柏溪哥,快說說看你的想法。”
江柏溪相當直白地問孟凱澤,“影院裡人多眼雜而且環境垃圾,你願意去嗎?反正我不願意去,即使随哥包場我也不願意去。”
“那咱們去哪兒?找個場地看露天電影去?”孟凱澤追着問,聲音裡帶笑,明顯好奇大過疑惑。
孟棄默默地把被江柏溪推回來的那條腿又往江柏溪的方向移了一寸,同時也一臉好奇地看向江柏溪。
眼見着把衆人的好奇心都給吊起來了,江柏溪卻又不直說了,反而賣起了官司,神秘兮兮地反問孟凱澤,“知道盧米埃LD廳嗎?”
“啊?!不是吧柏溪哥,你要帶我們去盧米埃嗎?一場電影而已,不至于吧?”雖然嘴上說着不至于,但孟棄相信,隻要江柏溪開口說去,孟凱澤一定第一個舉雙手贊成。
孟棄自己是不知道盧米埃在哪兒的,也不知道盧米埃的LD廳有什麼玄妙之處,這幾個字對他而言毫無意義,他的神情并沒有因為這幾個字起變化。
江柏溪瞥了孟棄一眼,拿手在孟棄的膝蓋上拍了兩下,嘚瑟道,“去什麼盧米埃,你柏溪哥家裡就有盧米埃!”
“哎?”孟凱澤更好奇了,一雙大眼睛瞪得像銅鈴,“什麼意思啊柏溪哥?你要和盧米埃影院直播連線嗎?”
“比直播連線高級。我二姐把我們家的家庭影院給改造了,完全按照盧米埃LD廳的配置改的,一比一完美還原,不過我覺得我二姐出手,隻會比盧米埃LD廳強,絕對差不了一點兒。”江柏溪雙手交疊枕在腦後,大長腿往前一伸,惬意着說。
但後排空間本身有限,孟棄又挨他挨得近,因此他支起來的胳膊肘就抵在孟棄的太陽穴旁邊,像故意似的,還來回戳個不停。他一戳吧,孟棄的腦袋就得向任随一靠近一次,次數多了,戳的孟棄很是惱火。
任随一捏住孟棄的脖子,把孟棄往他的方向拉了一把,并用他的手肘力量固定住,算是解救了差點兒被江柏溪戳成腦震蕩的孟棄。
但孟棄并不領情,真心覺得還不如讓江柏溪給他戳成腦震蕩呢,再不濟戳暈過去也行,因為任随一的手掌心太熱了,那麼熱的一大隻圈在他的脖子上,就像給他的脖子貼上了一塊正在發熱的暖寶寶似的,燙得他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