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定下決議後,那弟子們便去着手安排,而當弟子離開後,随深卻将目光看向他身後的人上,他年紀很輕,原是站守在域舒閣外的弟子,這段時日暫時安排為随深的侍童。
他問:“陳瑕,你可聽聞瓊漿玉露此物?”
陳瑕錯愕地看向他,顯然是沒想到随深師兄會問這個,不過還是回道:“聽、聽過,此物在前段時間在修真界中頗為風靡,聲稱乃是引自天池上的仙露,自有飄飄然感。價格昂貴還産量有限,我有幸從秦豐師兄那嘗過一口。”
他語氣還頗為回味。
随深倒是不清楚這個玉露竟到有市無價的地步,他說:“你清楚哪處能買到嗎?靈石由我出,你可買兩瓶,一瓶你自行安排。”
陳瑕還真從秦豐師兄那知曉瓊漿玉露的售處,于是腼腆笑着,應下這事,他接過随深遞來的一袋靈石後就出殿門。
施彌實在是無聊,就操着劍在行劍法,不過屋内空間不大,她施展不開,隻能挑着招式練習。
這時,她才練完一招,門外就有聲響,她便朝門口看去,看到随深從門外進來,而他手裡正提着一樣東西。
施彌就哒哒小跑到他跟前,晶亮的眼就停在他手裡的瓶子上,轉都不帶轉的,像一隻看到魚的貓。
她說:“随深哥哥,這是什麼呀?”
她彎下腰湊近去聞,但是聞不出來,皺了皺鼻子,她就抓着他的手,央着他。
他凝着她,淡淡地說:“瓊漿玉露。”
“哇!”
施彌瞬間露出燦爛的笑,她笑着親了他一口,“你怎麼知曉我很想喝來着?”
她高興地捧着瓶子在他身邊跳着,她興奮極了,她拉着随深的手,激動地說:“随深哥哥,我們一同喝吧?”
“你喝。”
“陪我喝嘛。”她撒嬌着,腦袋挨靠他肩。
随深拗不過她,隻得點頭。
施彌開心地笑:“那說好了呦。”
她急急忙忙找着杯子,一個放到随深面前,一個放到自己面前,再将兩個空杯都倒滿後,她就急急忙忙要喝,可是見随深沒有動作,就停下手裡的動作,端着他面前那杯遞到他嘴邊,示意他喝。
他就垂眸輕抿了一口,施彌就緊張地看着他,“怎麼樣?好喝嘛?”
随深先是皺着眉頭的,随後眉舒展開,他說:“尚可。”
施彌的眼亮了亮,就将杯子塞進他手裡,說:“我也要嘗嘗。”
之後她就把手裡的那一杯飲了一大口,随着玉露從口腔滑入喉管,她的臉也皺成一團,她吐着舌頭,苦着臉說:“不好喝,不好喝,是辣的!”
她覺得随深是在耍她,把杯子一丢,就瞪着他:“騙子。”
而随深就站那看着她氣呼呼的樣子。
他替自己辯解:“回味還是甘甜的。”就是入口刺激了些。
施彌見他還在找借口,聽着老不樂意了,瞪着他,兇巴巴地說:“你覺得好喝是嗎?”
那在她這句話後,随深凝着她的臉,自覺就不再說話了。
施彌可不管這些,既然他都說好喝了,那就讓他喝個夠,她跑去桌前把杯子都擺正,倒了大半瓶瓊漿玉露在杯子裡,又跑去拉着他。
兩個人一同站在桌前。
她指着桌上的杯子,頭一擡,傲嬌地說:“你不是說尚可嘛,呐,全都是你的。”
随深看看她又看向桌上的那些杯子,隻覺頭疼。不知為何,他竟覺得眼前有些犯暈。
而施彌,則在一旁偷偷觀察他,見他有退縮之意,她眼珠一轉,當即決定下一劑猛藥,她擠着壞笑,端起一杯玉露,看向随深。
而随深卻是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怎麼?”
施彌嘴邊的笑卻是越發深了,她幽幽道:“随深哥哥,你真的不喝嗎?”
她的唇紅紅的,臉蛋也紅撲撲的,眼睛裡像藏着一昧火。
随深挑眉,不知她要做什麼?
“先不喝。”
施彌就冷哼了聲,低頭飲進一口後,就扯着他的脖子,唇貼着他唇,淡淡的酒味在二人唇齒間漫開,而他的喉結滾動。
瓊漿玉露到底是凡品,至于為何會飄飄然之感,她可是聽宜楓哥哥說過,那其中是添了醴酒的。
而且随深哥哥的酒量可不大好哦。
她笑吟吟地看着明顯有醉意的随深,往日清冷的眼帶着些許迷蒙,臉頰也染着紅暈,見到他這樣子,施彌笑得更歡了。
她幾乎想都沒想就往外跑。
晚上,他隻要待在竹屋,那竹屋外邊便不會設置結界,也因此,施彌極為順利地就跑出去了。
她就像脫缰的野馬,拉都拉不回,在周圍快樂地跑着。
她太喜歡這自由的空氣了。
平日裡她看都不會看的花草,今夜都格外的吸引她目光,她會特意停下來,看它們風中搖曳的姿态,她欣賞地頻頻點頭。
上一眼,她還觀閱着花朵躍動的風姿,下一瞬,她就想不如去找謝盈吧。
這麼想了,她就往弟子寝院那走。
此時已經夜深,山道上基本沒什麼人行走,施彌也不敢用青煙劍飛行。
而且距離紫藤院也就幾座山的距離。
中途,偶爾有個别的弟子夜間修習路過時,施彌便貓在草叢,躲了會兒,等人走了,她才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