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藥回到陳家一進院子就聽見随深說:“我們不日就離開,河神并非河神隻是一隻妖,他也死了,今後也無需再送新娘。”
陳父陳母對視一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猶豫道:“是真是假?”
“千真萬确,不信你們可帶上其餘村民出村口往左走至兩裡地外看是否有一隻金蟾的屍身。”他們果真叫上人出村查看。
等施彌上完藥後,他們也從村外回來:“果真有一隻金蟾,這隻金蟾就是往日的河神?”
“正是,他蒙騙你們源源不斷地送年輕女子,那些新娘的屍身還在洞穴裡。”
“這、可否帶我們前去,好為她們收個屍。”其中家有女兒送往神殿的村民抹淚道。
他們帶着村民們進溶洞,将裡面的女屍一具具搬出就地掩埋,這次再見她們比之上次已有翻天覆地的變化,面容損毀,形銷骨立,嫁衣顔色褪去色澤,飽含久經風霜的痕迹,辨不出從前半分模樣。
回去的路上,陳父由衷感謝道:“多虧了幾位,否則我們還會承受妖怪的蒙騙,香盈也會成為那些屍體中的一員,隻是我想起一事不知與這事有沒有關聯?”
“但說無妨。”
陳父眯着眼回憶道:“我記得有一日清晨來了一個紅衣女子,她向我揮了一掌并且捉走了施姑娘,這名女子的樣貌我觀着甚為眼熟。”
這些女子皆是附近村落送來的少女,陳父往日見過眼熟倒也正常。
可他的下一句話卻讓聽者大為吃驚,“我瞧着像方家丫頭。”
“方雅?”
“對,方雅這丫頭從小就長得水靈,我不會看錯,她就是方雅。”說到後面陳父越發笃定,神色認真。
那個紅衣女子不正是被妖複活的容器嗎?
“奇怪,方雅不是已經逃走了嗎,怎麼會被金蟾妖上身?”齊帆問道。
随深也正擰眉,他也不曾想到方雅還在這裡,還成了一個“容器”,可是那烏蘇海外島上的方雅又是何人?
方雅的父母因她的逃跑而受到牽連沉屍河底,連屍身都未曾留下,若方雅并未逃出神殿,那逃出來的人是誰?
次日,他們來到藩籬村的隔壁一個村子鹿勉村,走至一間破敗的房屋前,屋檐蛛絲纏繞,門闆被蛀蟲啃食的殘缺,伸手輕輕一推木門往後倒下,屋内空無一物毫無居住痕迹,眼看着是已荒廢了許久。
有人路過此處,問道:“你們找這戶人家嗎,他們早些年就搬走了,說是換一個環境生活。”雖說村民都不知這洛家還有何處的親戚。
“他家是曾有一個女兒送去河神那?”
“有,我記得有十幾年了,好像是叫洛椿,說起來他們家搬走也十多年了。”
“你可知他們搬去了何處?”
村人搖頭,回想道:“我們村無人知曉他們現居何處,他們是在半夜離開的,第二日我們還在議論是不是碰上仇家,畢竟誰會無緣無故半夜搬走。”
他們心中有了思量,前因後果一聯想,等村人走後,齊帆大罵:“這個洛椿,真是壞透了,自己逃走就算了還把方雅的雙親給害了。”
昨日經過詢問才知方雅隻是在家門留了一封信,信上寫着自己逃出神殿要離開這裡道珍重的話,被路過的村民發現,斷定是方雅的自私連累鄉裡,将罪責歸咎到方家父母身上。
他們問了與方雅同一日入神殿的另一名女子的住處找來,誰知早已人去樓空,真相就這般血淋淋的暴露在村民眼皮子底下數十年,卻無一人去深究過。
“她真是撒了一個彌天大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