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随深的聲音不起波瀾。
施彌呐呐點頭,看着随深從她的面前經過,她的視線一直追随着他,目光幽幽。
施棠萬分不喜施彌這樣的眼神,讓她沒來由的慌張,她上前幾步擋住她的視線瞪着施彌,拿劍隔空抵她,施彌若無其事的垂下眼眸,真想看姐姐滿臉傷心的樣子。
“師兄,我們接下來該如何?”這妖不是開玩笑的,說吸血就吸血,自己人也不放過。
“我用雷靈根對付。”
“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别的不說,自古以來木頭怕火。
随深看向梁澤,開口:“梁澤,你有把握破掉整個法陣嗎?”
梁澤斂起眉心,艱澀回道:“我會盡力一試。”
随深上前兩步握了握他的肩,“破不掉也無礙,我會帶你們出去的。”這是他帶上幾人出山的那刻暗自決定的,他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人,會拼盡全力保護每人全須全尾回到門派。
梁澤應聲:“好,師兄。”
随深率先破開石門,帶着人走出石室,通道内漆黑幹燥,他拿出夜明燈照明,沒走出多遠,數道藤蔓襲來,他們忙執劍辨聲應對,鼓掌聲在黑暗中響起,柳舒的語調散漫卻嚣張:“随深,我真是小瞧你們了,竟能解開玄鐵鐵鍊,不過也不礙事,我照樣讓你們逃不出這裡。”
随深當即對他施雷,柳舒敏銳地閃身避過。
随深轉頭沖他們道:“這裡我撐着,你們先去破法陣。”、
“不行,随深,我不走。”
“施棠,當務之急是破除法陣,我會去找你們的。”
梁澤勸解施棠:“師姐,我們先走吧,盡快破陣才是幫師兄。”
“師姐,我們快去破陣。”齊帆也在勸施棠,師兄的修為不需要他多擔憂。目前破陣才是最優解。
随深對柳舒劃去一劍吸引他的注意,兩人瞬間對戰在一起,施彌偷偷落在隊伍後頭,記着路線,趁着沒人注意她,照着記下的路回到之前分開的地方。
她躲在拐角處伸脖查看如今的局面,借着微光她看到兩個人正打得不相上下,沒有誰退縮,皆是卯盡全力地對打。
施彌繼續在暗處等着,直到柳舒搬出救兵,數條藤蔓于黑暗中延伸探向随深,随深一邊要抵擋藤蔓的逼近一邊要對付柳舒的攻擊,一時不察,腳踝被藤蔓纏住拽倒在地,數條藤蔓齊上鎖住他的四肢,柳舒趁機凝聚妖力襲向随深。
白光乍現照亮昏暗的通道,随深嘔出一口血,身上的藤蔓根根斷裂,周身隐有白光閃爍,那是他的肉身受到重創,靈根與修士同體自動調轉保護他,一旦連靈根這道保護機制都消失,那則是處于藥石無救的地步。
随深擡袖抹去血漬,執劍抵地撐着站起身,眼神淩厲地看着柳舒。
柳舒毫不在意的随他看,對付這些自诩名門正派人士,他最有法子治他們,他依葫蘆畫瓢地再次使出藤蔓偷襲,這次随深有所準備,沒再失手。
而柳舒也不單單隻是召出藤蔓這麼簡單的把戲,他化成真身将樹根深紮土壤,根部快速增長至随深腳下那塊區域,蜿蜒曲折的樹根直直破土而出,紮進他的小腿吸取血液。
随深痛得悶哼,他咬牙抑制痛感,舉劍斬斷樹根,樹根内液剛吸取的血液噴薄而出,灑了一褲腳血迹。
随深當即一手撐地,鼻尖發出急促地呼吸,他擡起一雙泛紅的眼睛看着柳舒,壓下喉間的腥甜,一字一句道:“樹根有毒。”
“不錯,我确實提前準備了毒粉,沒辦法,兵不厭詐嘛。”他攤了攤手表示無辜,聲稱隻是戰略而已。
施彌看時機差不多從暗處跑出,她站到随深面前直視柳舒,“呦,你同伴救你來了。”他側頸打趣随深。
随深沒有理睬他,隻是看着身形單薄的施彌對她講:“施彌,你趕快離開此地。”
施彌搖頭拒絕他的提議,背影格外倔強,她看着柳舒說:“你卑鄙無恥,論真本事你比不上随深哥哥。”
“哈,小丫頭,你跑過來是為了跟我說這個?是個性情中人,到時候給你一個痛快。”
施彌冷哼一聲,看清他并沒有把自己放在心上,覺得她無足輕重,前因後果一聯系,她立即明了為何一開始他的目标是她,其一她的靈根為木靈根,與他屬性相同;其二也是她不願承認卻是事實的一點,她的修為在五人中最弱,柿子要挑軟的捏這句話是人性所趨。
少女的眼眸冰冷地落在他的身上,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也是她的所趨。
施彌趁他的心思沒有放在她身上,從懷裡拿出宮鈴對着他念訣,她也曾想過在于府那日他為何不早出現,反倒在她問了諸多問題後才動手殺她,耽擱了時間,隻能推出一個不可能的可能。
一開始,他也被宮鈴迷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