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殊行淡淡看了秦江月一眼，秦江月當作沒看見。

“可兒，你看一下，你遇到的那個女生，是她嗎？”秦江月從手機裡調出淩思煙發給自己的照片，問江可兒。

“就是她！”江可兒一眼認出了人，“雖然她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化了很濃的妝，但她們就是一個人。”

“是蘇冉冉。”林蓁蓁看着剛進門的淩思煙，眸光複雜。

“什麼是蘇冉冉？”淩思煙看着跟昏迷之前好像有哪裡不一樣的林蓁蓁，挑了挑眉。

她本來要跟着秦江月他們一起去江家的，才剛到醫院門口，護士就打電話過來說林蓁蓁醒了，她便留了下來。

“是蘇冉冉改變了一切。”林蓁蓁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淩思煙，“淩姨，您也重生了，對嗎？”

淩思煙目光一凝，不動聲色問道：“為什麼這麼問？”

“淩姨，我記憶裡的韓承钰，我，還有您，并非存在于您所說的平行世界。而是，您也沒有記憶的第一世。”林蓁蓁扯了扯唇，“淩姨，我重生了兩世。”

“第一世，我和韓承钰相識相戀，最後結婚，婚後淩姨拿我當女兒待。沒有婆媳問題，老公溫柔體貼，一生順遂。”

“第二世，在我和韓承钰相遇之前，我的人生就被人徹底毀掉了。高考的前一天，我被人綁架，然後被人劃傷了臉，折斷了手指。綁架的人隻告訴我，我擋了别人的路。”

“現在這是第三世，我重生在高考前一個星期。雖然有第二世的記憶，但我不知道想要毀了我的人是誰。所以，隻能選擇避讓。偷偷摸摸參加高考，偷偷摸摸離開J市。”

“直到這次傷到頭，我有了第一世的記憶，又在剛剛醒來後，想起了前世和這一世的記憶——”林蓁蓁冷笑一聲：“才終于知道，我擋了誰的路。”

淩思煙看着林蓁蓁靜默良久，才問她：“那你，還愛韓承钰嗎？”

林蓁蓁不答反問：“淩姨，那您呢？您還愛韓承钰嗎？您這話，是為韓承钰問的，還是為秦影帝問的？”

“為江月。”淩思煙已經明白了林蓁蓁的意思，也不妨直言，“江月他不隻是我旗下的藝人，他還是我的侄子。他小時候被拐賣，在孤兒院長大，吃了很多苦。我希望他能找到真心相愛的人。”

“至于韓承钰，我和他的母子情份，早在上一世，就已經走到盡頭。這一世，他于我隻是陌生人。若他還要護着蘇冉冉，那便是我的敵人。”淩思煙看着林蓁蓁的眼睛，問：“你也是這麼想的，對嗎？”

林蓁蓁唇角微微上揚，眼中卻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悲傷，點了點頭：“是。我不恨韓承钰，可也做不到毫無芥蒂地去愛他。愛人先愛己，如果我還對他念念不忘，如何對得起上一世人生盡毀的自己？”

“說得好。”淩思煙頗為認同，“先愛自己，然後再去愛值得愛的人。。”

“砰砰！”

“進！”

李嬸兒提着保溫桶走進來：“小姐，這是您讓我熬的粥。”

淩思煙笑着道：“辛苦李嬸兒了。”

又轉頭對林蓁蓁道：“你幾天沒有進食，先吃點粥墊一下。”

“謝謝淩姨。”

李嬸兒給林蓁蓁盛好粥，走到淩思煙身邊，低聲道：“小姐，我有話想跟您說。”

淩思煙目光一閃。

“李嬸兒，你想說什麼？”淩思煙靠在陽台圍欄處問。

李嬸兒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個透明玻璃瓶，裡面裝着半瓶白色粉末，“小姐，這是趙明啟給我的，讓我下在每日給您還有少爺他們熱的牛奶裡。我不知道這是什麼，但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淩思煙接過玻璃瓶，在陽光底下，一邊仔細打量着玻璃瓶裡的白色粉末，一邊問：“李嬸兒，趙明啟是誰？他為什麼要讓你這麼做？”

“他是我的兒子。他跟我說他在外面欠了賭債，債主讓他這麼做的。若是不這麼做，債主就會把他還有他的妻兒賣去國外。”

淩思煙的目光依舊落在玻璃瓶上，語氣沒什麼起伏道：“那李嬸兒為什麼沒有照做呢？”

李嬸兒苦笑了一聲：“十三年前，是小姐救我出火海。若是沒有小姐，我肯定早就死在趙盛那個畜生手上。後面又給我一處栖息之所，讓我不至于無家可歸。小姐對我恩同再造，我如何能恩将仇報？”

原來，你也知道我對你恩同再造，那為何，上一世你卻選擇了恩将仇報？

“可是，李嬸兒，你沒有照做，就不擔心趙明啟和他妻兒的安危？那可是你的親兒子，親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