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在一座孤島上,這裡與世隔絕。有人跟你說,這裡陽光燦爛,鳥語花香,是一片淨土。但是這裡隻有你一個人,沒有爸爸,沒有媽媽,沒有朋友,也沒有你的偶像。你需要走出去。”
“現在,你跟着我的聲音,往東走。在海岸邊,你發現了一艘小船。你坐上去,劃着船,離那小島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劃船劃累了,你就睡了。小船在海面上飄啊飄,等你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前方是美麗的沙灘,沙灘上有爸爸,有媽媽,他們正在看着你微笑。”
“你想起了你是誰。你叫江可兒,你爸爸叫江正國,你媽媽叫白月绾,你的偶像是秦江月。”
“江可兒,睜開你的眼睛,你就徹底離開那座孤島了。”
躺在床上的江可兒猛地睜開眼睛。
白殊行從椅子上起身,走到床頭櫃前,端起裝着水的水杯,澆在旁邊散發着淡淡香氣的鎏金香爐上。
江正國和白月绾走到床邊,看了看眼神茫然的女兒,又看看雙手環抱的白殊行。
眼中寫着:這就行了?
白殊行聳聳肩。
江正國将手伸到江可兒眼前晃了晃。
江可兒的眼神慢慢聚焦,逐漸清明。
“爸,媽?你們怎麼進來了?有什麼事情嗎?”
江可兒的眼角餘光注意到床尾還站着一個人,定睛一看,眼睛蓦地瞪大,驚呼出聲:“月寶!”
江可兒掀開身上的被子,從床頭撲到床尾,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秦江月:“月寶,你怎麼來我家了?”
秦江月用眼神詢問白殊行:她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了?
白殊行挑挑眉,走到秦江月身邊,淡淡道:“那種低級的催眠無法讓她忘卻記憶,她隻是還沒反應過來。”
話音剛落,江可兒臉色一變,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在腦海中一一閃現。
江可兒癱坐在床上,搖了搖頭,“不,這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
“你相信我,月寶。那些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江可兒伸手抓住秦江月的一隻手,擡頭看向他,眼中滿是愧疚和搖搖欲墜的希翼,“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真的不知道。我從來沒有想過傷害你的。”
秦江月回握住江可兒的手,溫聲安撫在情緒崩潰邊緣的女孩:“可兒,你先冷靜,聽我說。”
“我知道這都不是你做的,我知道的。”秦江月看着江可兒的眼睛,“你是被催眠了。”
“催眠?”江可兒低聲自語着重複了一遍。
“是的,催眠。有人催眠了你,那些事情都是催眠你的那個人讓你做的。”秦江月眼中滿是歉意:“我很抱歉,可兒,背後之人是沖着我來的,你是受我牽連。如果不是我,你不會遭遇這些事情。”
江可兒搖了搖頭,眼中含淚,卻笑着說:“月寶,不是你的錯,都是壞人的錯。”
白殊行在旁邊雙手環抱看着,眼底深處添了一抹倦怠,揉了揉眉心,出聲打斷了這煽情的一幕,“這種低級的催眠隻對心智不堅的人有用。但是,我看你并非意志薄弱的人。所以,在這件事發生之前,你遇到了什麼事情,讓你受到了打擊?在這期間,有什麼人出現在你身邊,并且你很信任他?”
江可兒眼睛微微瞪大:“你的意思是,是她?是江妩催眠了我?”
“江妩是誰?”
江可兒垂眸低聲道:“半個月前,我發現江子航劈腿,就很傷心難過。在河邊哭的時候,遇見了一個女生。她說她理解我的感受,因為她的男友也是腳踏幾條船的渣男。那天之後,我們倆就經常聊天。”
“聊完之後,你的心情有變好嗎?”白殊行接着問。
江可兒回想了一下,呆了呆,“沒有,每次我們聊完之後,我就更難過了。”
白殊行聽完,擡頭看向江正國,淡淡道:“你真會養女兒。”
江正國聽白殊行突然誇起女兒,本能地咧開嘴。
“身為公安局局長,幹了幾十年刑偵的人,能把女兒養得如此單蠢,你也挺厲害的。”白殊行對着江正國比了個大拇指。
“嘿,你小子!”江正國不樂意了,指着白殊行:“找打是不是?”
秦江月往左邁出一步,擋在白殊行前面,“不好意思,江局長,殊行他不會說話,還請您見諒,别跟他一般見識。”
江正國冷哼了一聲,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