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個……就是,那個……您聽我狡辯。不是,您聽我解釋,我可以解釋的。”世初淳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麼給自己的流氓行為找個恰到好處的借口。
監護人倒是很大方,“世初還是這麼喜歡我的尾巴。你小時候也很喜歡,一直撲,撲到了就上口咬,還抓個不停。就是長大了,出于害羞還是什麼的,就不經常摸了。”
誰咬了,絕無這種可能,她絕對不可能上嘴咬。幻覺連前程往事都列出來了,這也太具有邏輯性了。
女生嗯嗯啊啊地應着,昏沉的腦袋想不出反駁的語句,索性坦率地放棄了思考,她開始光明正大、若無其事地順着毛摸那條大尾巴。
“話說,有尾巴的話,那有耳朵嗎?獸耳。”世初淳随口問道。
“有的哦,世初要看嗎?”織田作之助提出建議。
别看,都是幻覺。她暗歎這幻覺真磨人,引誘人的方法層出不窮。
企圖說服自己的女生,堅持不到幾秒,便遵從内心想法。她點頭,“要看。”
織田作之助捧着女兒的手,在他尾椎骨的部位,朝前一按,兩隻帶着斑紋的獸耳就在他的腦袋兩側豎起。
病得手腳發軟的女生,見狀,一激靈,以一種八十歲走路顫顫巍巍的老奶奶,猛地丢掉拐杖,開啟健步如飛的模式,撲上去,扶着他的雙肩就要碰。
可惜她人在病中,實在是沒力氣,在碰到前就斜歪歪地要倒,被監護人托起腰胯,抱到大腿上,手也幫她舉起來了,握着她的手背,幫忙一下下揉捏着豎起的耳朵。
獸耳的觸感極好,女生撫摸得愛不釋手。
許是耳朵是敏感部位的緣故,世初淳玩了一會,織田作之助兩隻耳朵就充血通紅,她擔憂地松開了手,小心翼翼地詢問她弄疼他了嗎,有哪裡不舒服嗎?
紅發青年就捉着她的手,放回自己耳邊,“沒什麼,隻是涉及敏感帶,分布的神經細胞較多導緻的生理性敏感而已。”
太長的句子影響人審閱,世初淳聽不懂,但是判斷出應該不是難受的意思。她繼續捏着紅發青年的獸耳,問,她也有嗎?獸耳和尾巴。
“有的哦。”織田作之助煞有其事地道。
太荒唐了,她都沒見過。幻覺還包售後的。世初淳道:“那我怎麼沒看到?”
“世初收起來了。”
“要如何放出來?”
織田作之助手掌順着女兒背部滑下,溜到她尾椎骨位置,輕輕緩緩地揉着。在世初淳腰背發軟,化成橡皮泥癱在他懷裡時,一條皮毛柔滑的貓尾巴在她裙擺底下顯示出來。
原來被撫摸是這麼舒服的事,舒爽到連兩隻獸耳都情不自禁地冒出來的女生,被摸得滿臉通紅,她埋在紅發青年胸前直喘氣。在監護人的手要離開她時,不由得雙手捧住了,放在她的腦袋頂。
皮毛黑亮柔順的貓尾巴,和小時候一樣,打着卷,纏上了監護人堅實的前臂。織田作之助豎耳一聽,女兒忍着羞澀,小小聲地說:“請、請您再多摸我一會……”
他微笑着揉磨着女兒的腦袋。
心情舒暢的世初淳,睡了一通好覺。她睡到下午三點,不知道又抽了哪條神經的芥川龍之介,沖到她房間,逮住生病的患者一通亂咬。
平時的一通亂咬,指的是不停地譴責她,言語攻擊加羅生門侵襲。這日一通亂咬指的是物理上的,名副其實地上嘴咬。
世初淳被咬得脖頸、胸口、腰腹、腿彎都是牙印,急忙從床上滾下來,手心剛碰到地闆,還挂在床上的腿就被人從後邊抓住,拖回床上,免疫力低下的身軀全程噌噌往外冒血。
也不能因為以前在貧民窟被稱為不吠的狂犬,就真的上嘴咬人吧。不能是換了招數,打算用狂犬病毒擊殺她吧。用破傷風?
吃痛的世初淳,滿床打滾。
“縱使是訓練有素的德國黑背,遇上世初也還是會失控呢。”在旁邊看好戲的太宰治道。
德國黑背?芥川龍之介是德國黑背?
尚在病中的女生,放下被咬得掀到肚臍以上的睡衣。那芥川龍之咬她的唯一可能性不是失控,而是控制得很好,就是想要治她于死地。
不論哪個世界,芥川龍之介都在卯着勁,擠掉她,成為太宰老師的唯一。
嫉妒之心要不得呀。
沒有她,也會有别人。為何不從太宰老師這個源頭下手,而要從她這個無辜的學生這找回場子呢。總不能因為她比較好欺負吧?
病得七葷八素的女生,胡思亂想着,芥川的祈願注定落空,太宰老師也不是任由人随随便便能夠被誰掌控的對象。
話說回來,織田作之助是草莓豹,她是黑貓,芥川龍之介是德國黑背,那太宰老師是什麼?
“是堕天使哦。”看穿她心思的太宰治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