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惡劣情況發生的開端,反而釀造了傷痕累累的後果。在當時境況下做出的最優選擇,回頭看,才驚覺一步錯,步步錯,欲擡頭,跌入摳斷十指也攀爬不出的無底洞。
睜着眼,就掉了淚。墜下的每滴眼淚都是對生的控訴,抓心撓肺地追尋着死的解脫。
活一日有一日的厄難,作湖中漫溢的藻荇生生不息。人為何不能一直無憂無慮,安順歡樂,難不成誕生于世就是要來見證厄運?
夜半驚醒的女性,扶着額頭,心悸不已。
帶小孩的人,醒來後會習慣性摸摸身側睡着的孩子,實時觀察幼童境況。會不由自主地确認他們是不是安穩地睡着,還是四腳朝天,露着肚皮,翹着腿,挪動到其他什麼地方。
世初淳被吓醒之後,第一時間查驗弟弟妹妹的狀況。一切安好。
她松了一口氣,手一頓,落在遮眼的紅綢緞前,掌心貼着的疤痕凹凸不平,仿佛無形中隐隐的告誡。
聽從大腦指令的手,好像不該存在,應該在前不久砍斷了才對。是夢吧。女人搖搖頭,屏蔽掉腦海裡雜七雜八的念頭。
小孩子發育異常的快,和園原杏裡逛街時,她就發覺有不少小學生超過一米七。這不,才幾年沒見,弟弟妹妹身高就超過了她,還貌似迎來了令人頭疼的叛逆期。
長大了的弟弟真嗣,總不愛被她碰,叫他名字,他不回答。還一個勁地否認自己的名字,說他叫做奇犽。
興許孩童到了年紀,總是不滿意父母取的姓氏,非要自己拿個主意,取個新的才行。
出門在外,世初淳要時時檢查弟弟妹妹睡在身旁才能安心。她拖弟弟上床,對方磨磨蹭蹭的,和以前到了睡覺時間總不愛上床的毛病一模一樣。
連每個晚上例行的晚安吻都嘟嘟囔囔的,小小聲地抱怨。要是她隻親妹妹,不親他,那怨念就更大了。
孩子的心思真難猜。
“你真的要我留下來嗎?這樣下去,我可沒辦法保證會發生什麼哦。”反客為主的弟弟,扣住她的手腕。
“這樣下去睡眠不足,上學就要遲到了。”世初淳彈了他腦門一下。
指腹似電流流竄,世初淳抖了抖,“哪裡不對勁嗎?”
“是哪裡都不對勁吧。”枯枯戮山的三少爺奇犽雙手交叉,置在腦後。
作為對照組的妹妹,咲樂倒是一如既往的乖。一口一句姐姐叫着,甜蜜蜜,美滋滋,一睡覺就自覺地往她懷裡拱。沒睡着也不老實,攬着她的腰親親蜜蜜,頭埋進她的胸口,嘴裡咬着她的鎖骨。
睡在左邊的弟弟低斥了一聲,拉住世初淳,要往自己的方向帶。
世初淳摸摸妹妹的腦袋,安撫着日漸暴躁的弟弟,躺在兩人中間,在包裹着毒藥的蜜糖裡安睡。
極夜現象會使某個地區長期處與黑夜狀态,那人生合當迎來亘古長眠的極夜。
在室内等候的盲女,行動不便,由她口中的妹妹照看。
聽到妹妹肚子裡發出的聲響,世初淳十分愧疚。“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你,我想給你沖奶粉。但天太黑了,我找不到奶粉在哪裡。等天亮了,我們找到爸爸,一切就都好起來了。”
亞路嘉瞅瞅日上三竿的天,摸摸自己的肚子,“有一種方法。不用找也可以有的哦。”人狡黠一笑,“隻要舒律娅向拿尼加說出來就可以了。”
拿尼加,是幼稚園認識的朋友嗎?有來這裡嗎?她太糊塗了,居然忘記招待客人。
世初淳拍拍腦袋,依照妹妹的話去做。
出門收集完情報歸來的奇犽,見到舒律娅坐在亞路嘉大腿上,典雅的蓬蓬裙嚴實地遮住兩人的下半身。他走近了,亞路嘉聽到動靜,擡起臉,嘴邊還沾着點沒來得及吞咽的白沫。
“好慢,哥哥。”他心愛的妹妹似真似假地抱怨,“我和拿尼加都吃飽了。”
“亞路嘉!”
奇犽擰着眉,抓住舒律娅的手,往上一扯,他分外疼愛的妹妹随即倒吸一口涼氣,整個人往後一仰,喘着氣,恢複精力。飛快宣洩了的眸子,水靈靈的,半真半假地瞪着自己不解風情的哥哥。
奇犽蓦然反應出什麼。
他低頭一看,方才被自覺忽視的,落在舒律娅腳腕的單薄布料,正是他昨天晚上替人梳洗完幫她穿戴好的私密衣褲。
不再被堵塞的孔竅,吧嗒吧嗒地溢出哄騙者遺留的體液。順着舒律娅的大腿濕哒哒地滑溜,一點一滴濺濕他的鞋頭。
奇犽頭疼不已,“為什麼這麼做?”
“哥哥,你不高興嗎?”
敏銳的察覺到哥哥情緒不對,亞路嘉不由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