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4.16
酒恹-文
南長甯不知道還要和魏峋說些什麼,便隻好小口喝着茶,對面的魏峋也端起茶杯,隻是不同于南長甯,他直接一口飲盡了,随後開口喚道:“渡兒。”
南長甯繃緊神經,來不及放下茶杯便轉身看向渡兒的位置,隻見她也一愣,随後拿着茶壺來到桌前幫魏峋添茶,又問南長甯需不需要。
南長甯維持着那個姿勢,笑道:“不用。”
渡兒這才離開。
魏峋不再喝茶,南長甯笑道:“你這次來肯定不是簡單的想看看人、慰問故人吧?”
南長甯和這些人說話總是帶着賭的成分,比如這次也是。
魏峋提到過魏從淑,那南長甯便賭魏從淑定會托魏峋帶點東西來。書信一類的總會有吧?畢竟南長甯留在魏宮的隻有玉蘭,但她是不可能來的。
魏峋邊笑邊從袖口掏出一封信來,遞給南長甯道:“從淑姑母托我帶來的。”
“多謝你。”南長甯沒有察覺到自己的雙手是輕微顫抖着接過了那封信,魏峋看了看外面說道:“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
說完,他整理了一下袖口起身笑道:“回去晚了,又要被追問了。”
魏峋無奈的歎了口氣,南長甯把信放在桌子上起身要送他,魏峋道:“不麻煩姑母了,隻是想借北定宮的車夫一用,我的馬車還在維州。”
南長甯恍然大悟,剛才魏峋是和她一起過來的,于是她連忙吩咐渡兒去告訴車夫送十殿下。
“姑母若是有什麼事盡管找我就好,我每月中旬會來這裡一次。”
“每個月都來嗎?”南長甯想進一步确定。
魏峋思索了一下,點頭道:“嗯,可能有時候會晚一些,但每月肯定會來一次。”
“照顧好自己。”南長甯笑了笑,“還有就是......不管你心裡到底是誰,都不能給十王妃難看。”
魏峋聞言,明顯一愣,說道:“姑母從前可是從來不管這些的,這句話倒讓我覺得對你陌生了。”
南長甯沒說話,魏峋便繼續說。
“見面前我還怕和姑母生分,倒是我多想了,和姑母相處還如從前一般......”魏峋頓了頓,道:“隻是姑母怎麼忽然提到十王妃?”
“你要知道,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南長甯覺得自己和他說的有點多了,但還是沒控制住,“我們的境況的确......差不多,但又差很多。你何曾住過閑雲閣那般地方?又何曾在吃穿用度上憋屈過?”
“十王妃就算再驕橫無禮,你也要敬重她,畢竟她才是你的結發妻子,你的态度會影響周圍人對她的态度......”
“姑母......”魏峋還想說些什麼,南長甯卻不想再讨論了,及時制止道:“我會好好對渡兒的,你放心。時間不早了,還是早點回去吧。”
魏峋隻好将話咽了下去,點點頭。
南長甯一直送他到北定宮外,走之前,魏峋掀開簾子,笑道:“姑母,我都明白,謝謝你,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南長甯笑了笑。
“她......好好的。”魏峋小聲說道。
南長甯不知道渡兒聽沒聽到,她也不能直接回身去看渡兒的反應,但她應允下了:“會的。”
南長甯不知道的是,魏峋看到了她身後渡兒的反應——她聽到了。
送走魏峋,南長甯和渡兒回了宮。
渡兒收拾桌子和茶杯,南長甯拾起信正準備拆開,想到什麼便叫住了正要離開的渡兒。
“你若有委屈,可以同我說。”
渡兒搖了搖頭。
南長甯思量了一下,委婉道:“我隻答應你,你不會一直在這裡的。”
渡兒笑了笑,“承殿下吉言,但奴婢更希望殿下能早日回宮。”
南長甯笑起來,“傻丫頭,我是要待夠三年的,哪那麼容易讓我提前回去?”
“那......”渡兒笑起來,“我就一直陪着您。”
“好啊。”南長甯笑道。
南長甯拆開信,先是去看了最後一頁。
最後一行字卻并不是來自魏從淑,而是魏巘。
“等姑母三年後回宮,定要與我一同觀賞荷花才好。”
落筆是他的字——獻江。
南長甯已經模糊了最後一次去秋水堂時那一池的荷花究竟是什麼景色,但她可以肯定的是,那荷花并不是滿池都盛開了。
魏巘還記得自己,那就好。
南長甯松了一口氣,這才從頭看信。
魏從淑先是慰問南長甯在北定宮的情況如何,還适應嗎?吃住都還好嗎?嗓子好些了嗎?身體沒再難受吧?
魏從淑對她的關心是真的,南長甯抿着嘴唇,在心裡默默回答了,但她想魏峋應該會和魏從淑說她的情況吧。
魏從淑說宮内一切都好,她離宮的第二日玉蘭就出宮來找她問南長甯。
看到這裡,南長甯心跳加速,她知道自己這個行為就是抛棄了玉蘭,但她沒辦法,她不能讓玉蘭跟着過來,玉蘭必須留在魏宮。
南長甯有些懊惱,自己當時不應該直接離開的,應該和她講明白才好。現在這個情況,她是不方便再和玉蘭說什麼了,南長甯祈禱玉蘭明白她的心,知道該做些什麼。
玉蘭沒什麼事,跟着盎婕受不了什麼苦,永樂宮的差事也清閑的很,她說會好好的等着南長甯回宮。
魏從淑又說到閑雲閣,甚至提了長安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