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3.27
酒恹-文
渡兒吃驚的神情中還夾雜着一絲膽怯,但還是跟着南長甯過去了。
魏峋也擡腳向前走去。
兩邊三人碰上面後,南長甯心裡想着怎麼開口才合适,沒注意到渡兒的頭比以往更低,她似乎很排斥與魏峋碰上面。
南長甯正想開口,魏峋卻率先說了話。
“姑母近來可好?”
魏峋垂着眼眸笑着,輕聲細語的說話。
南長甯看着他的樣子,覺得他大病初愈一般,看這樣子都替他累得慌,隻是這人問她好不好,南長甯心裡是很生氣的。
我都到這裡了,能好?她在心裡默默說。
但是客套話、寒暄寒暄,一般都是問候對方最近好不好,再加上是第一次和魏峋說話,雖然之前盎婕說魏長安和他關系好,但南長甯也不敢和他亂開玩笑。
随後她笑着說道:“還好。我們好久不見了。”
魏峋垂着的眼皮終于打起精神,吃驚地看着南長甯。
“嗓子?”南長甯笑了笑,“吃藥吃的,沒什麼影響。”
“父皇就沒找人幫您看看嗎?”說到這裡,魏峋的情緒已經有些激動了。
南長甯還是笑着,說道:“我們是一樣的人,這事若是在你身上,你覺得......”
南長甯沒繼續說下去,魏峋已經了然了。
魏峋平複了一下情緒,對于南長甯說的“一樣的人”“在你身上”并沒有加以反駁或者憤怒。
南長甯在心裡松了口氣。
她是和魏峋第一次見面、說話,那樣的話必然有些冒犯。
但魏長安不是,魏長安可以說。
三人站在道路中央惹了不少人注目,南長甯說道:“在這裡說話不方便,不如我們回北定宮再聊吧。”
魏峋點點頭,南長甯轉過身終于注意到了渡兒。
渡兒還在那裡低着頭不動,很明顯沒有聽到南長甯剛說的話。南長甯正準備提醒她一句,身後的魏峋卻開口了:“剛才莫不是沒聽到主子說要走?你的規矩呢?”
魏峋還是輕聲細語,語言甚至沒有剛才質問南長甯嗓子時的激動,但渡兒聞言肩膀卻抖動了一下,随後就要下跪請罪。
南長甯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扭頭沖魏峋說道:“這麼多人看着呢,我們先回去吧。”
魏峋笑了笑,做了個“請”的手勢,南長甯對渡兒說:“我們要回宮了,跟好了我。”
渡兒點點頭,南長甯還是沒看到她的臉。
南長甯先走,渡兒跟着她,魏峋在最後。
等出了維州,魏峋卻要扶着南長甯上馬車,南長甯本來想躲開,隻是魏峋開口笑道:“幾年不見,姑母為何與我生分了?”
南長甯一笑,沒再說話,手搭到了魏峋的胳膊上,借力上了馬車。
随後魏峋也上了馬車,渡兒自然是在下面走着。
“她似乎很怕你。”
回宮的路上,南長甯開口說道。
魏峋笑了笑,“嗯,她是我府裡出來的。”
南長甯隻是“哦”了一聲,随後又問道:“怎麼不在你府裡伺候了?”
“看來姑母還是和之前一樣,不關心我們這些晚輩的事。”魏峋說道,“不對,姑母是除了自己的事,不關心任何事。”
魏峋看着南長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南長甯聽不出來魏峋話裡到底是什麼意思,也讀不懂他的笑容。她也懶得再說,隻想快點到北定宮,不要再讓她單獨和魏峋處在一個空間内。
南長甯面朝車窗不再去看魏峋,但她卻感受得到,對面的人正在打量着她。
兩人一路無言,可當馬車停在北定宮前時,南長甯眼一睜,忽然想起來了什麼。
顧不得禮節,她一把抓住要下馬車的魏峋。
魏峋微微皺眉,不解的問道:“姑母這是怎麼了?”
南長甯瞪着他,問道:“在維州時,你先同我打招呼,可是你怎麼知道我是魏長安?魏峋,我之前同你交好,但你貌似沒真的見過我吧?”
魏峋愣了一下,嘟囔了一句“我還以為什麼事”,随後他說道:“是從淑姑母給我寫信告訴我的,剛才我見你身邊帶着渡兒,猜測着便是了。”
南長甯笑了一聲,說道:“是嗎?沒想到殿下還惦記着我。”
說完,南長甯松了手,讓魏峋下車。
魏峋說道:“自然......姑母,我一會再和你解釋吧。”
南長甯帶着魏峋到了正殿,渡兒上茶後便退下了。
兩人面對面坐着,南長甯還是想搞明白魏峋到底是怎麼知道她是魏長安的。
剛才在維州初見,南長甯心急着,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魏峋為什麼認定她就是魏長安?
下車前他說了一兩句,其實已經給出了的答案。
南長甯好像也沒辦法再追問了,那魏峋要和她“解釋”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