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飯時玉蘭才回來,南長甯便和她說了這件事,玉蘭一面吃驚一面擔憂道:“殿下自己真的可以嗎......”
“我沒事的,你照顧好母妃。”南長甯說,“不用擔心我。”
玉蘭看了一眼雲太妃,雲太妃點頭默許了,玉蘭這才答應下。
深夜,南長甯躺在床上想着自己的算盤。
她要打着出宮看魏從淑的由頭,去探聽消息。隻是,不是去魏從淑嘴裡套,而是說書人的嘴裡。
魏豫南征這麼大的事,舉國上下都知道,他們的說辭不一定是最真的,但卻是最精彩的。
第二日,南長甯便找玉蘭詢問集市上說書人的事,玉蘭道:“他們說書的地點一般都在茶館,離王公貴族的府邸都很遠,怕打擾到他們。”
“那王公貴族的府邸之間離的近嗎?”南長甯問道,“比如将軍與丞相?”
玉蘭思考了一會,回道:“不近,陛下怕他們私下來往太密切,所以朝臣的府邸之間會穿插着皇子公主的府邸。”
說完,玉蘭吐了吐舌頭,道:“我感覺一點用也沒有嘿嘿。”
南長甯被玉蘭逗笑了,玉蘭繼續說道:“不過之前聽太妃說,陛下在宮外的眼線挺多的,所以......殿下如果您要出宮,一定要小心。”
南長甯點頭道:“我會的。”
南長甯隻問了魏從淑的府邸的位置,收拾了一下便打算出宮了。
雲太妃心裡還是一百個不放心,還是想讓玉蘭和她一起去,南長甯還是拒絕了。
“母妃,我沒事的,您相信我。”說完,南長甯沖雲太妃眨了眨眼,雲太妃撫摸着南長甯的頭發,溫柔的說道:“嗯,萬事小心。”
南長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很順利地便出宮了。
南長甯有一種預感,那便是曹太後派人悄悄監視着她。
她是打着去長公主府的幌子出宮的,她也肯定要去一趟魏從淑那裡,不僅僅是為了消除他人的懷疑,也是為上次自己生病她幫忙去感謝她。
南長甯坐着馬車離開了魏宮,等到了從淑長公主府邸處,便要打發車夫回去了。
“這......”車夫猶豫着,“奴才沒法交代啊。”
南長甯擺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随便給了點銀子,讓他自己看着辦,說完,南長甯便轉身走了。
南長甯故意放緩了腳步,等到車夫離開了,她才走到府邸門前去叩門。
“殿下來的不是時候,長公主殿下與将軍一大早就走了,估計要到晚上才能回來了。”門童陪着笑臉說道。
南長甯心中竊喜,臉上卻滿是失望的神情。
“那本宮改日再來吧。”南長甯第一次如此自稱,聽起來感覺怪别扭的。
門童笑道:“奴才會向長公主轉達的。”
目的達到了,又沒有耽誤時間。南長甯心裡自然十分高興,她馬不停蹄的趕往玉蘭給她推薦的一個茶館,那兒的說書人最受歡迎。
這家茶館在集市的中心,熙熙攘攘的人群、此起彼伏的叫賣聲,熱鬧非凡。
那家茶館建了好幾層,遠遠的,南長甯就看到了屋頂上飄揚着的旗子,她穿過人群,卻突然被距離茶館幾百米的一座府邸吸引了目光。
新建的宅子,處在鬧市,門口的匾額上寫着“平南大将軍府”。
如果按照玉蘭的說法,将軍府建在這裡并不合理,但......
南長甯的心突然抽搐了一下。
平、南。
她喃喃出聲,忽然想到一個人,這難道是魏豫為魏巘在宮外建的府邸?
魏巘,參與了南征,他平日住在宮中,所以在宮外的府邸便随便選在了鬧市?
南長甯越看“平南”兩個字越難受,一切與“南”相連着的讓她不得不多想。
這時,不遠處的茶館發出雷鳴般的掌聲,衆人驚呼着“好!”
南長甯估摸着這是時間到了,說書人上場了。她看着遠處的人群,又扭頭看了看匾額,咬牙隻好把關于這座府邸的疑惑放一放,先去聽聽說書人今天講些什麼。
南長甯剛擡起一隻腳準備離開,卻感覺到自己身前一片陰影落下——她的身後站了一個人。
南長甯想要扭頭去看身後是誰,結果脖子便被人用手刀砍了一下,疼痛瞬間襲來,她頭腦發暈,皺着眉昏了過去,身後那人用雙臂穩穩地抱住了她,趁着周圍人多嘈雜,那人抱着她繞到将軍府後面,兩人從後門進了平南大将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