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一句“奴婢代外公主殿下去給從淑長公主請安”便輕易出了宮。
好巧不巧,玉蘭正好撞上魏從淑要出門。
玉蘭慌張的跪在魏從淑面前,叩首道:“從淑長公主,求您幫幫我們公主。”
魏從淑剛看見一個慌張的人跑來時便覺得有些眼熟,現在看到人臉才确定這是閑雲閣的玉蘭。
魏從淑問道:“長安怎麼了?”
玉蘭連忙把今早的事說了一遍,魏從淑疑惑的神情逐漸擔憂,皺着眉吩咐人先帶着府裡的大夫去宮裡,玉蘭又連忙叩謝。
等魏從淑趕到閑雲閣時,大夫已經幫南長甯開好了藥,雲太妃坐在一旁擔憂的望着南長甯。
魏從淑走上前,說道:“您不必擔心,我在呢。”
雲太妃笑了笑,“勞煩殿下還來一趟......我......是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說完這句話,雲太妃眼中已經含了眼淚,她哽咽着,道:“我這輩子就這樣了,我隻想長安以後能好好的......”
魏從淑握住雲太妃的手,點頭道:“長安不會有事的,您放心。”
大夫和魏從淑說:“外公主殿下許是昨夜受了涼才導緻的溫病,但臣瞧着,外公主殿下肯定是有什麼心病在,有些急火攻心。”
“你先回去吧,有事本宮再找你。”魏從淑點點頭,差人送走了大夫。
魏從淑又回到了寝殿,雲太妃依舊守着南長甯。
魏從淑坐在一旁,看着雲太妃擔憂的模樣,話到嘴邊卻成了:“這兩日有誰來找過長安嗎?”
聞言,雲太妃心裡緊張起來,說道:“沒有,這兩日她一直在閑雲閣,沒人來找她。”
“那長安之前可有什麼異常的狀況?”魏從淑思考着,“厭食、嗜睡之類呢?”
“也沒有。”雲太妃搖搖頭,将南長甯發呆、厭食等事都遮蓋了過去。
“嗯。”魏從淑點點頭,“您不必太憂心,長安沒什麼大礙。”
雲太妃沉默的低着頭,雙手握着南長甯的一隻手。魏從淑繼續說道:“長安是有福的,您别擔心。”
魏從淑又想到什麼,說道:“是不是那日在宴會上被吓壞了......不然,我找個人給瞧瞧?”
雲太妃卻笑了,“那日不過就是誤會罷了,長安沒放在心上。等長安醒來我看看她的情況吧。”
魏從淑在閑雲閣又待了會,便打算回府,雲太妃溫和地笑着,眼神裡滿是感激:“今日真是勞煩殿下了,等長安醒來好些了,定要去府上感謝您。”
魏從淑笑着說:“長安身體弱,讓她好好養病就好,大夫說她興許有心病,讓她不要胡思亂想了。”
雲太妃應下,等着魏從淑走遠了才回到寝殿。
玉蘭剛給南長甯換了新的冷帕子,雲太妃坐在一旁,歎了口氣。
玉蘭問道:“太妃可是擔心那大夫察覺出什麼......”
“應該不會。”雲太妃笃定道,“他隻是負責看病抓藥的。”
“其實從淑長公主也并不完全可靠。”玉蘭小聲地說。
雲太妃無奈道:“但也沒辦法啊,從淑是相對可信的人了,總不能一直讓她難受着吧。”說完,雲太妃看了一眼南長甯,歎氣道:“這是怎麼了啊。”
玉蘭隻好把昨晚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雲太妃聽完後倒沒有太大的驚訝,她說:“今早你走後,我把那些灰都收拾了。”
“她昨晚定是燒了什麼東西,大夫說她有心病,這兩日我看着她也不太精神......”
“公主也挺難的。”玉蘭沒控制住,這就要把南長甯自己的經曆說出來了,雲太妃喝聲制止了她。
“玉蘭!你記住,公主是死裡逃生出來的,肯定還害怕的......胡思亂想很正常,我們得盡快幫她走出來。”
玉蘭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點頭,“是。”
南長甯昏睡了一天,到了晚上才醒來,這會身上也沒那麼燙了。
玉蘭煮了點粥,南長甯搖搖頭,說道:“我吃不下。”
南長甯的嗓子本來就不好,一生病更是雪上加霜,聲音也更啞了。
“公主,您多少吃點吧......”玉蘭擔憂道,“這樣下去您受不住的。”
南長甯還是搖頭,“我不餓,你先放着吧。”
玉蘭低頭歎了口氣,隻好把粥放下,又問道:“公主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
南長甯搖搖頭,神色疲倦,“我沒事。”
玉蘭道:“太妃剛走,說等您醒了讓我去叫她,我先去叫太妃。”
南長甯拉住了玉蘭的手腕,道:“明日再說吧,我有些累,想繼續睡會。”
說完,南長甯松開手,又躺下,她翻了個身背對着玉蘭,說道:你先下去吧。”
玉蘭眼看着南長甯屬實是不太想動,便隻好收了粥退下,她小聲說道:“公主,您好好休息,别亂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