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個人這才反應過來,“天書”跟“天叔”是一個發音。
餘思見方鶴天沉默了,還發出一聲嗤笑,惹得方鶴天的臉色更黑,灰溜溜地離開了房間。餘思緊随其後,然後老K和馮浩東也相繼離開,臨走前囑咐文天書早點休息。
方鶴天走到走廊另一邊自己的房間,卻聽見身後有腳步一直尾随着自己。雖然酒店的走廊鋪了厚重的地毯,不管穿的是什麼鞋子,踩在上邊都不會發出很大的動靜,但像方鶴天這類人對這些聲音都十分敏感。要是稍微大意了,說不定腦袋就要因此搬家。
不過方鶴天絲毫沒有要發動異能保護自己的意圖,因為他知道一直跟着自己的人是誰。
“跟着我幹什麼?”方鶴天停下腳步,轉過身抱臂看着餘思。
“不是說要讨論讨論在那個董小姐面前要怎麼說嗎?”餘思一臉莫名其妙,“在這裡談論不太好吧?”
“哦,那去我房間吧。”方鶴天開了門,讓餘思進來。
餘思卻說:“你等我會,我先回去給我的手機充個電。”
方鶴天看着餘思手裡晃着的黑闆磚:“咱們出了島也沒有人會主動聯系吧,手機不就是我們幾個人互相聯系用的嗎?”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總會用得上的。”餘思說,“一般來說,一個沒用的東西,當你最需要它的時候,就是它用不了的時候。”
這話倒是沒法反駁,雖然沒有任何的科學依據,但确實是真理。
方鶴天索性說:“那要不去你那裡談吧。”
餘思點點頭:“好。”
與此同時,文天書收到了來自餘思的信息:【把你床底那條領帶燒了。】
原以為事情至此天衣無縫,卻不成想年紀不大的文天書天資不佳,是這幾年才有了機會跟着别人出島執行任務,所以有關島外的生活常識基本為零,不知道在房間裡燒東西不能讓煙燎得太大,否則會引發煙霧報警器。
所以方鶴天剛被餘思邀請着坐在他的床沿上,兩人還沒開始說話呢,就聽見外頭嘈雜的聲音響起。
餘思立馬警惕地站了起來,看向門口的方向:“怎麼回事?”
方鶴天上前去透過貓眼往外看,之間走廊上人來人往的,一個個都穿着酒店工作人員的制服,神色慌張。
訂酒店的時候,為了身份不被暴露,五個人索性把一整層的房間都定了下來,反正異人島的經費足夠,他們也沒必要替上頭省錢。所以現在如果真的是哪裡出了什麼事,也隻能跟小隊的某一個人有關。
方鶴天回頭招呼餘思:“走,去看看。”
餘思和方鶴天一起出門查看,在文天書的門口還遇到了同樣來打探情況的老K和馮浩東。四個人碰了頭,一起往屋裡看,才看見文天書手足無措地被酒店的工作人員圍在房間正中間,臉上是被熏上的煙灰,面前看着的是半條未燒盡的領帶。
辦事不力的文天書與事情的主謀餘思面面相觑,一臉抱歉地朝着餘思做了個表情。
餘思心如死灰地閉上了眼睛。
方鶴天從内裡的口袋中掏出了跟文天書面前那半條領帶一樣花色的一塊布料,伸到餘思的面前。于是餘思一睜開眼,視線就被那塊布料遮住了大半,心也涼了大半。
側頭去看遮住視線之手的主人方鶴天,隻聽見方鶴天說:“這塊料子是我在黃禦龍辦公室的保險箱上拿到的,就勾在鎖扣上。”
“我……”餘思吞了下口水,“我其實也有事情要跟你說。”
“哦。”方鶴天将那塊布料重新收好,“那咱們回你房間繼續說。”
“哎。”文天書喊了一聲,委屈巴巴道,“餘哥,那我呢?”
雖然自己交給文天書的事情,文天書不僅沒辦成,還徹底搞砸了。最糟糕的是,這件事情捅到了餘思最不想讓他知道的這個人,方鶴天的面前。但畢竟文天書是在幫自己的忙,餘思也不能真的把他丢下不管。
——剛剛成年的小孩,一個人坐在地上,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方鶴天搶先做了安排:“父親,浩東,這裡就交給你們了。”
這裡還有别人在場,雖然小隊已經跟黃禦龍撕破了臉,也不知道酒店裡這些人跟黃禦龍有沒有關系,但方鶴天還是按照事前說好的身份安排,在外人面前稱呼老K為父親。
老K和馮浩東還沒有搞清楚情況,也沒有看清方鶴天手中的布料是什麼樣的花色,但看起來這并不是什麼小事情,所以很快将事情應了下來:“好,交給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