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童小姐挂心了,我不過一個喪家之犬,何德何能可得到小姐的問候?”
面對油嘴滑舌的太宰治,今井童微笑,“想來da zai桑應該還記得我們今井家和津島家是世交吧?”
“當然,看在您祖父今井平一的面子上,我也會救你出去的。”
“那麼,就從這暗無天日的牢房開始吧,你也不想自己的魚餌失控,不是嗎?”
“嗯,我會說服森先生給你換一間貴賓客房。”
得到滿意的答複,今井童從袖口抽出一張羊皮紙繪制的路線圖,伸手給太宰治遞了過來,她開口道:“如果是後期放我離開的準備,就用這張□□家的地形分布圖吧。”
“童小姐果然聰慧過人,不過——你就不怕我拿圖邀功,把你一個人留在這受苦嗎?”
“你不會,da za i o sa mu,不要忘了你當初對我許下的承諾。”
“是啊,童妹妹,我答應要做你的三哥的……”
琥珀色的眸子裡充斥着晶瑩的液體,眼眶中一絲閃亮不停打轉,這讓太宰治不禁心軟了,“好,我會救你,不過你也要許諾我一件事。”
“什麼事?”
“不要讓中也發現我們早就認識,僅此一點。”
“好的,我不會告訴中也先生我們是兒時玩伴。”
“嗯,我這就去找森鷗外,一定會救你出去。”
語畢,太宰治立刻走向那道鏽迹斑駁的古銅色鐵門,吱啦的脆響伴着大門合上的震動聲,着實令人發怵。但在早已心如死灰的兩人看來,那不過是華美的樂器奏鳴,算不上動聽,但也不會感到不适。
相反,在他們看來,那是段較為和諧小樂曲,想必隻有真正孤獨心冷的人才會察覺到那獨特的感受吧。
沒錯,今井童是太宰治用來幫助自己與中原中也和好的棋子。從中原中也初見今井童時,這張大網就已經布置完畢,而入網的中原中也,再無逃出的可能了……
一番打鬧鬥嘴之後,太宰治與中原中也一同前往了目的地——彙森咖啡廳。
那是□□道夫經常去的一家咖啡廳,由精品原木打造而成,店内奏起日式童謠,給簡單又樸實的咖啡廳添上了一絲鄉土的清幽。
看着咖啡廳的樸素之氣,中原中也實在想不通,作為一個富家少爺,□□道夫怎麼會來這種地方消費,他砸吧着嘴吐槽道:“啧,□□家這麼有錢,少爺居然來這種随處可見的普通屋子喝咖啡,是□□家資金周轉失靈了嗎?”
“噗哈哈哈哈!中也你也太沒見識了!”
中原中也怎能容得太宰治肆意嘲笑自己,幾乎在太宰治大笑的瞬間,中原中也的拳頭也落在了他的小腹。
“啊!痛痛痛痛痛!小矮子還講不講理了?我又沒說錯!”
“哈?那你倒是說說我怎麼沒見識了?”
太宰治咳嗽一聲,一本正經地對中原中也說道:“其實嘛~這種餐廳是仿古設計,相比起那些豪華的咖啡廳,可能收費更為昂貴呢!”
“哦……”
似是察覺到了中原中也的低落,太宰治一改之前的調侃語氣,溫柔地說:“中也,進去吧。”
本是一句無可奈何的話,在中原中也聽來卻像是冷酷無情的命令,可誰叫他中原中也願意跟着這個内心陰暗的家夥來調查呢?一切困惑與苦果,他隻得自己咽回肚裡,作為永久不可破封的心底之事。
“昂,知道了。”
兩人就這樣并肩走進了帝諾咖啡廳,雖是并肩齊行,可他們之間似乎有着不可逾越的屏障,阻隔了他們的心,也阻隔了那份不需磨合的默契。
進到咖啡廳内,中原中也首先發現了目标,和母親□□鸢子一樣,□□道夫也随身攜帶了一隻鬼煞面具,按耐不住焦急的心情,未經思考中原中也就沖上去抓住了他的左手臂。
“這位先生,找我有事嗎?”
□□道夫似乎不像傳聞中那般可怕,他很紳士地用沒被抓住的右手巧妙地與中原中也握了手。
“啧。”中原中也嫌棄地砸吧了一下嘴,随即送開了緊抓着□□道夫的手。
“哦呀,小矮子在這呢!迷路不會打電話給我嗎?”
起初,太宰治的話讓中原中也一頭霧水,可細想之後,他才體會到太宰治的用意,于是開始配合起他來。
“啊,抱歉抱歉,我是個路癡,剛想請教這位先生怎麼回去找你,沒想到你就來了。”
“真是個笨蛋,不好意思打擾了,還請先生不要把他的粗魯舉動放在心上。”太宰治向□□道夫鞠了一個四十五度的躬,微笑着說道。
□□道夫早就知道會有人來調查他,因此對二人也是有所提防的。
“啊,不礙事,二位若是不嫌棄,就與我同坐,共飲午後醇美的咖啡吧。”
作為一個機會主義者,太宰治是不會放過這個接近目标人物的絕佳機會的,他的臉上,再次浮現了那人畜無害的笑容。
“好,既然先生如此爽快,那我們也就腆面打擾了。”
“那這位先生呢,您意下如何啊?”
“先生都已經邀請我們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絕吧?”
“那麼,就請“羊之王”先就坐了,您請。”
說着,□□道夫站起身,拉開距離自己最近的椅子,示意中原中也就坐。
被敵人看破身份,這份下午茶注定會燃起沒有硝煙的戰火。此時此刻,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内心的想法是一緻的——□□道夫已經向他們布下陷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