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看來錯在你們父親,他明知女仆對悠一的重要性,為什麼要殺死她呢?”
中原中也感歎起今井德也的莽撞,也不禁歎惜這對父子感情的破裂。他低頭思考起來,如果自己也有親人,會怎樣和他相處呢。
但今井童的回答卻出乎了中原中也的意料,美麗剔透的瞳孔中盛着即将傾瀉的液體。
“中也先生,其實……那位女仆并不是父親殺死的……”
“什麼?!不是他殺的?”
在今井童這句話說出的一瞬間,中原中也有了一個大膽而恐怖的猜測,那就是——
“真的要說兇手,那應該是悠一哥哥自己了吧。”
今井童恢複之前的平靜,面無表情地說着,似乎自己變成了無生命的機器。
“難道說,是“喚靈咒”?”
“沒錯,那夜哥哥使用了異能,并且指揮父親殺了女仆……”
今井童與中原中也的對話透過沙發的嵌入式竊聽器傳到了太宰治這裡,他滿意地笑了。
那笑容既冰冷又令人感到恐懼,大概隻有長年與惡魔打交道才會有那般笑容吧。
一面聽着二人的對話,太宰治一面輕聲下了樓,來到樓下的廚房關上了門。
一個嚴肅的問題擺在了中原中也的面前了,今井悠一操縱父親今井德也的身體殺掉忠于自己的女仆,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還是有意而為之?這成了中原中也心中無解的疑問。
“中也小童,吃飯了。”
不知何時,太宰治已經站在了廚房門口,他身穿白色風衣,修長的身形在風衣的映襯下顯得更為完美,而與之不相稱的,則是他遮蓋着琥珀眸子的白色繃帶。
雖都是白色,但那繃帶白是蒼白之色,亦是白骨的灰白。相反,那風衣的白就更為和諧自然。
太宰治心裡一早就清楚了,沒人會在意這些,于是他才會改變自己的着裝,隻為給自己一刻溫柔。
“太宰,換衣服了?還是這樣好看。”
“嗯,仔細看看,太宰先生還是穿這種衣服更加帥氣呢。”
是的,不應該,太宰治原本認為不應該有人注意到自己的着裝,既便發現了也不會說什麼。
但,中原中也觀察到了,而且他提出了自己的對太宰治白色風衣的想法。
“這樣啊,我的神明,你還沒有抛棄我啊……”
“哈?你在自言自語些什麼呢,大點聲!”
“沒什麼,原來蛞蝓的聽力這麼差啊?”
“混蛋太宰!給我站住!”
中原中也氣急敗壞地向太宰治撲了過去,而站在廚房外的太宰治不慌不忙的,将他引進了廚房,畢竟該吃飯了嘛。
客廳的今井童隻是安靜地看着這一切,中原中也沒有聽清的話,細心的她一字不差地聽到了。她擡手抵上自己的下唇,似舔血般伸出粉嫩的舌,将自己的手指舔舐了一番,輕聲說着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話語:
“哪有那麼多神明,不過論實力,當屬那位荒神位于首位吧?中原中也,Chuya Nakahara君,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今天跟你們離開□□大樓嗎?因為五年前的今天,是你獲名重生之時,就讓我再近距離地觀察一下你吧。”
一切都被太宰治的竊聽器收錄進了他耳尖的迷你接收器裡,終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太宰治嘴角上揚,在和中原中也的打鬧間,悄無聲息地關閉了竊聽模式。
而中原中也,他的想法要比兩人簡單得多,他什麼也沒考慮與深究,隻是單純地想要了解那兩個人——太宰治和今井悠一。
在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玩笑式的打鬧中,三人“愉快”地吃完了午餐,還沒等來得及收拾碗筷,太宰治的手機鈴就響起了。
“喂,森先生有事嗎?”
“太宰君,已經很久了,不知你打算何時開始下一步調查?”
“調查啊,很早以前就開始了,放心,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但願如此。”
“嗯,?Bye~”
依舊是簡短的對話,太宰治立刻放下手機,詭笑在他的臉上一閃而過。随後便又擺出那無所謂的态度對中也說:“對荒神的事還有興趣嗎?”
“切,不用試探了,我跟你去。”
“哦呀,狗狗現在這麼懂事了,都知道主人想讓你做什麼了呀?”
今井童沒有打斷他們的對話,她隻是單純地握着自己的衣角,那淺藍和服上已經有了褶皺,不過也就心思缜密的太宰治能觀察到了。
單純的中原中也全然不知,太宰治和今井童已經開始了沒有硝煙的鬥争。
【在今井童與中原中也見面前,太宰治曾私見過今井童。】
那是個陰暗潮濕且不斷滲水的牢房,和中原中也初見今井童的溫馨房間,布置相差甚大。
太宰治不過輕推一下,門把手便發出了吱嘎吱嘎的脆響,他低語着:“哦呀,還挺容易入侵的嘛~”
“da za i o sa mu,你終于來了,還是說,我應該叫你tsu si ma syu u ji呢?”
還未踏進牢房,太宰治那人畜無害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臉上,陰冷的聲音響起,當太宰治回過神來,才發現那是自己的聲音。
“哦?随意,不過,若是童小姐不介意的話,叫我da zai就好。”
“da zai桑,兩年不見,别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