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來沒想過有一天組織會被剿滅。
她看向站在結城未已身後的工藤新一,嘴角逐漸勾了起來。
就像她從來沒想到自己會遇到自己的“angel”。
貝爾摩德閉上了雙眼。
“死了……”結城未已蹲在貝爾摩德身邊。
這個女人連死亡都如此潇灑。
工藤新一上前去拽結城未已:“你受傷了,我們快出去找降谷警官。”
結城未已沒有順着他的氣勢,反而坐在了地上:“你去叫他們過來吧,我有的累了,想休息一下。”
工藤新一不安地看了他一眼,直覺告訴他不應該将結城未已留在這裡。但結城未已已經流了很多血,不能再耽誤下去了,他一咬牙道:“你在這等我,我馬上叫人來。”
腳步聲逐漸遠去。
結城未已嫌棄地踢了踢琴酒,站起來換了個離琴酒遠一點的位置。
“你去看看工藤新一吧,他應該好幾天沒吃飯了,沒準還沒找到人自己先餓暈在地上。”結城未已低着頭看着握在手上的槍,沒有去看一直站在一邊的霧山天和。
“然後你就開槍自殺是嗎?”
霧山天和在結城未已面前蹲下,一隻手按在被結城未已放在腿上的槍。原本還算輕松的氣氛頃刻間沉悶下來,好似一雙無形的手掐住所有人。
被察覺出來的結城未已看向霧山天和,想要讨好地笑一下,再說幾句玩笑話将霧山天和趕出去。可嘴角剛勾起,又不受控制地憋下去。
眼淚比聲音更早冒出:“該到……我了……他們都死了……該輪到我了……”
“誰說的?”霧山天和聲音低沉,心髒處酸脹地抽疼起來。
“我害了很多人……很壞……很髒……”
滾燙的淚水止不住地湧出,落在衣服上,形成一片水漬。
左手受了槍傷沒有力氣擡起來了,他不得已将握着槍的右手抽出,來擦眼淚。
“你很好的,諸伏景光很喜歡你,降谷先生也是喜歡你,工藤新一和毛利蘭也很喜歡你,沒有人讨厭你,他們都很需要你。”
結城未已眼角已經被他粗暴地擦紅了,他哽咽地問:”需要我?“
“你很厲害,幫降谷先生和諸伏先生很多忙,你還在學校裡幫個差點摔倒的同學……”
結城未已搖着頭打斷他:“沒有……我……他們也會沒事的……”
霧山天和歎了口氣,虛虛地抱住結城未已。
“諸伏先生已經面對過很多次死亡了,如果你現在自殺了,讓諸伏先生怎麼辦?還有工藤新一,他是去給你找醫生了,他要是知道你自殺了,肯定會很難過的。”
結城未已的眼淚還在流,像是要把所有為流過的淚都流出來。但也終于聽進去霧山天和的話。
見結城未已終于不在考慮自殺的事了,霧山天和從窗簾上拽條布,簡單地給他做了止血措施。
結城未已沒有受傷的手攥住霧山天和的衣服,平複了片刻後,顫着聲問:“你是被我害死的嗎?”
“什麼?”霧山天和低下頭看他,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你是死了才回來的嗎?是因為我嗎?”
霧山天和又好氣又好笑地點了點他的腦袋說:“你天天什麼都悶在心裡不說出來不難受嗎?”
結城未已知道自己想錯了,羞澀地又追問了遍:“那是為什麼?”
“我能回來是因為我打算去給主系統打工了,等賺夠了能量就能把你接回去,回來也是為了看看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回去。”
結城未已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難得有了活力:“真的嗎?”
“真的,剛入職,還在實習期,系統可以證明。”
躺在地上躺屍的系統聞聲翻起:“真的,根據我初步推算隻要不休不失敗,完成百八十個任務就能收集完打開不同世界通道的能量。”
結城未已沉重的心情瞬間煙消雲散,疲倦感頓時湧上來。
他靠在霧山天和懷裡,輕聲地道:“那你完成早點,太遲了我可能就不想跟你回去了。”
霧山天和推着結城未已做起來:“先别睡,等醫生來了再睡。”
“困了。”
“先别困,”霧山天和害怕他睡了就醒不過來,威脅道,“不然我現在就抱你下去,讓諸伏先生他們圍觀一下你飄在空中的樣子。”
結城未已用遲鈍的腦子想象一下在别人視角裡的樣子,很快清醒過來。
“不要,我可以自己下去。”
說着,他就松開拽着霧山天和的衣服,打算撐起來。
人就是這時候沖進來的。
烏壓壓一片,結城未已最先看到的就是在一群全副武裝中穿着一身正裝的諸伏景光。
顯然他是沒有任何準備就上來的。
失去意識前,結城未已想的是:工藤新一究竟是怎麼通知的,為什麼這些警察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
其實工藤新一表達的很準确:琴酒和貝爾摩德都在,已經被趕到的結城未已解決了,結城未已受傷了。
但深受其害的警察們依舊不敢放松戒備,甚至有點不相信琴酒已經死了,覺得這隻是迷惑他們的圈套,沒準還有一打炸彈等着他們呢。
諸伏景光得知消息的時候比他們晚一點,愣是靠着極限的車速,以及腿力,和這群打算上樓和炸彈一較高下的人趕在了一塊。
這些全副武裝的人死命勸過諸伏景光,在樓下等他們上樓探查完情況再進去,但他們的長官降谷零不在,他們也攔不住諸伏景光,所以一群人就這麼沖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