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星河也因為不受虞淺懷的待見而無精打采。
不過他沒夏高嚴那麼嚴重,僅僅是因為當舔狗失敗而郁悶罷了。
他低頭看一眼密密麻麻的數學題,一個頭變十個大,決定戰略性放棄。
“嚴哥,可以把數學作業借我抄一下嗎?”
夏高嚴眼神空洞地看着桌面,毫無反應。
“嚴哥。”
“嚴哥?”
馬星河擡起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夏高嚴終于緩過神來。
“嚴哥,我想借下數學作業。”
“哦,好。”
他拿起桌上的一本練習冊給他遞了過去。
馬星河看了眼封面,頓住了。
“嗯?我是想借數學作業,不是物理。”
他下意識擡眼朝夏高嚴看過去,發現他神色有些不對勁。
打認識以來,他第一次見他這麼不在狀态,于是關切地問。
“怎麼了嚴哥?出什麼事了嗎?”
夏高嚴眨了下眼睛,“不好意思,”随後落寞地搖搖頭,“我沒事。”
馬星河打量他的表情,調侃道。
“喲,總不能我們大學霸也失戀了吧?”
夏高嚴神色一緊,他不動聲色地問。
“也失戀了是什麼意思?還有誰?”
馬星河擡頭望天,垂頭喪氣地說道。
“唉,正是馬老闆我啊!”
“虞淺懷怎麼這麼難追啊?”
馬星河眼神幽怨,他轉過頭來。
“對了嚴哥,你是她同學,你知道她前男友是怎麼追到她的嗎?”
夏高嚴蓦地愣住,心裡五味雜陳。
他收回目光,重新捏好筆,看向眼前的作業,淡淡說了句。
“她前男友是校草。”
馬星河瞪大了雙眼:“什麼?”
沒想到下一句更是殺人誅心。
“而且不是他追的虞淺懷,是虞淺懷追的他。”
馬星河哭喪着臉道:“完了完了,我簡直毫無競争力啊!”
開學第一天,虞淺懷坐在最後一排和他們大侃特侃的時候,就曾透露過她有前男友。
隻是他沒想到她前男友居然是校草,更沒想到還是她主動追的人家。
夏高嚴不再和馬星河搭話,收了心思悶頭做作業。
隻是腦裡不經意間映出宋佑斯那張痞帥的臉,他心裡突然有點酸澀。
她應該就喜歡宋佑斯那樣的吧?
可是……祁韋又作何解釋?
和宋佑斯截然不同的類型,她似乎也很接納他的樣子。
夏高嚴正心煩意亂地想着,馬星河突然湊過來,猝不及防地問他。
“學霸,你有喜歡的人嗎?”
夏高嚴筆尖一頓,喉結滾了滾。
“……有。”
馬星河瞳孔地震,八卦之心驟起。
“誰?誰啊?”
夏高嚴耳朵倏地燒了起來。
他隻想告訴他自己有喜歡的人,但完全沒打算說出她的名字。
于是他把頭又轉了回去,然後生硬地從嘴裡擠出兩個字。
“學習。”
“哈?”馬星河懵逼。
對方欲蓋彌彰地補了一句。
“我喜歡學習。”
馬星河反應過來,讪笑了聲,“啊哈,你們學霸的口味就是不一樣哈。”
他搖搖頭,心道這笑話真夠冷的。
**
晚自習課間,夏高嚴上去接水。
公共藥箱的位置離飲水機很近。
他不經意地往旁邊一瞥,立刻就發現了那隻鼻炎滴劑。
因為那藥外包裝上的“UN”字樣非常大,且黃黑相間的顔色也很醒目。
他接好水後,走過去拿了起來,細細端詳。
前幾天母親給他發了消息,讓他把鼻炎的藥換成這個,順便拍了包裝圖發過來。
他還沒來得及去買,居然就在班裡的公共藥箱裡看到了。
而且這藥好像挺貴的,他媽拍完圖還給他發了200的紅包過來。
是誰捐的呢?夏高嚴有些好奇。
于是他拿着藥去了生活委員王倩那裡。
“王倩,你知道這藥是誰放進去的嗎?”
王倩伸頭看了一眼,皺着眉嘟哝道。
“哎呀,怎麼個個都做好事不留名!我都說了捐藥要來登記……真是拿你們沒辦法。”
她甩甩手道:“我也不知道。”
前排的祁韋聽見動靜,回頭看了眼。
“是虞淺懷捐的。”
那天晚上他就在講台上面,親眼看見她手裡拿着一個黑黑黃黃的藥上了講台,然後扔進了藥箱,應該就是它了。
夏高嚴頭皮一炸,腦門好似過電。
他站在王倩的座位旁邊一動不動,像個雕塑一樣。
祁韋起身出去上廁所,見他神情古怪,拍了下他的肩道。
“怎麼了?”
夏高嚴搖搖頭。
“沒什麼。”
片刻後,他拿着那支藥回到了座位上。
男生擡頭看向虞淺懷的座位。
沒人。
他想了一會兒,拿出手機給藥拍了張照片,然後給虞淺懷發了過去。
“淺,這藥是你買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