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又強調道:“我會認真的,一定能做好。”
杜學杉撇了撇嘴,“反正,我可不幫你,自己努力吧。”
想到從前的事兒,杜學杉忍不住吐槽:“你說你,當年非要分手做什麼?要不然哪有這麼多事?”
韓秉宗沒吭聲。
杜學杉:“像我,知道自己沒有步入婚姻的打算,就不會談必須認真的戀愛。”
韓秉宗下意識想反駁并不是完全沒有結婚的打算,隻是沒有準備好,但轉念又覺得兩者沒有區别,便也不說了。
杜學杉又說:“能被昕昕穿婚紗的樣子吓到而提分手,也隻有你了。”
韓秉宗垂眸,思緒陷入回憶裡。
為什麼分手呢?現在問他,他大概會回答,那段時間太亂了。
臨近畢業,公司初創,千頭萬緒的,讓他沒有機會去思考未來,自然,潛意識裡,還是覺得自己還年輕,一畢業就結婚,太早了點。
但是家裡面并沒有要詢問他想法的意思,就好像不需要當事人點頭,雙方家長都默認他們會研究生畢業就結婚。
而初昕本人好像也沒什麼異議。
那陣子,他和雲雅茵經常吵架。
雲雅茵反對他創業,時常會把讓他别創業與上點心籌劃婚禮放一塊兒說,吵着吵着,他就會蹦出一句:“誰說我要結婚了?”
這句話就會引發更大的争吵,連一直忙于工作不太管他的韓向海都會加入進來,“你說什麼胡話?腦子清醒一點!”
可能逆反心理,就是這樣慢慢形成的。
偶爾他也會跟初昕說起這個事,抱怨家裡催得太緊,覺得現在焦頭爛額,但初昕并未放在心上,她會一邊寫着論文,一邊說:“姨最近興緻挺高,你哄着幾句就是了,也影響不到我們。”
他也說過:“畢業就結婚……是不是時間有點緊?”
但初昕顯然無所謂,“不緊啊,大多事情姨都會搞定的。”說着又用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着他,“你是不想結婚嗎?”
他腦袋宕機 ,下意識就說了句:“當然不是”。
所以,他一直都沒找着機會認真地跟初昕談先不要結婚這件事。
以至于到最後,一發不可收拾——
初昕被雲雅茵拉着去試婚紗,雲雅茵說想走定制,這位設計師很有名,沒點關系的人都求不上,得早早開始預訂。
試婚紗這件事,韓秉宗甚至都不知情,他隻是後來被雲雅茵叫過去接她們,然後隔着櫥窗,看到了初昕身着婚紗的模樣。
杜學杉總是懷疑他分手的理由,說見到初昕穿婚紗的模樣,怎麼可能是驚吓而不是驚豔。
可韓秉宗自己都解釋不了當時他的心态。
那瞬間他幾乎沒有認出初昕來,很漂亮,确實很漂亮,會有是不是一個明星在這裡的錯覺,但又很陌生,讓他覺得這不是他熟悉的初昕,不是他的女友,不是他的青梅竹馬。
變成了妻子嗎?可他突然就感受到了被緊緊束縛的窒息感。
緊接着,當他看到初昕身邊洋溢着笑臉的雲雅茵,一陣怒火瞬間湧上心頭。
他沖進婚紗店裡,沖雲雅茵發洩出積攢下的所有怒火。
“你搞清楚,我才是當事人!今天你不跟我提一句就帶昕昕來試婚紗,明天你是不是能直接拉上什麼都不知道的我去婚禮現場?”
“天天念着結婚結婚,你們有誰聽過我的意見?難道我的婚姻可以不經過我同意就讓你們拍闆定下嗎?現代社會了還能包辦婚姻?”
“還有你!”初昕也沒能幸免于他的怒火,“能不能有點主見?小時候還知道陽奉陰違,怎麼現在這麼聽話了?讓你幹嘛你就幹嘛,還是說你就想跟他們一塊兒逼婚呢?我告訴你,我不想結婚,聽明白沒,我不想結!”
當時初昕整個人都是懵的,被他一吼就紅了眼眶。
雲雅茵把初昕護在身後,氣得臉色發青,語無倫次地罵:“不想結婚?不結婚你想幹嘛?有本事你再說一遍!你想幹嘛?腦子進水了是不是?”
“分手!我要分手,行了吧?”
他鬧了一通,就離開了婚紗店,等冷靜下來後,單獨約了初昕出來,為自己的情緒失控道了歉,卻也沒有收回分手的話。
初昕哭得稀裡嘩啦,他卻異常冷靜地分析了他們之間的問題,說出了那一句:“我們不合适。”
說到底,就是他不想結婚,可如果繼續跟初昕談戀愛不同意結婚,兩家長輩不會放過他。
但他已經疲于應付家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