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杜學杉問韓秉宗:“昕昕知道你有這意思嗎?”
“還沒提過。”
杜學杉看向投屏前和董子毅玩遊戲玩得起勁的初昕,遊戲的音效早已蓋過了他們說話聲音。
“我覺得她已經放下了。”杜學杉說,“昕昕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她肯跟你繼續做朋友,就說明她已經放下了。”
韓秉宗跟着望向她。
完全放下了嗎?
可是,不管怎麼說,他在初昕心上的地位總歸不一樣吧?
畢竟這麼多年,一起長大的情誼。
初昕似乎感受到了他們的視線,側頭望過來,對上兩人沉沉的目光,愣了愣。
正好一把遊戲打完,初昕放下手柄走過來,“怎麼了?怎麼這麼看着我?”
韓秉宗蓦地慌神,錯開目光倒了杯啤酒喝。
杜學杉好笑地看他一眼,對初昕道:“沒事,難得看你玩遊戲這麼起勁,我也玩兩把去。”
他有意給兩人騰空間,拿着瓶啤酒來到董子毅邊上,取代初昕的位置與他一塊兒打起遊戲。
初昕撇撇嘴:“他是不是搶了我的遊戲?”
韓秉宗擡起酒瓶晃了晃,“喝嗎?”
初昕搖頭,“不了,我酒品不好。”
确實,初昕的酒品很差,韓秉宗可以證明。
韓秉宗就給自己倒了一杯。
初昕:“你怎麼也喝起來了?”
“沒喝多少,不會醉。”
韓秉宗剛創業的時候,應酬避免不了,他酒量不錯,又會節制,并不常喝醉,但一身的酒氣卻是難免,初昕不喜歡酒氣,會抱怨幾句,他就會說:“沒喝多少。”
這次初昕隻是随意地問一句怎麼也跟着喝酒了,他便下意識說了句“沒喝多少”。
他回憶着這熟悉的感覺,又想到他們不體面的分手,頓了頓,還是提起了從前,“之前分手的時候……我沒處理好,怪對不住你的。”
他說得認真,即便在歡快的遊戲背景音裡,也讓氛圍沉了下來。
誰知初昕像是完全沒察覺到韓秉宗不同尋常的情緒似的,擡起眼皮,“嚯!”
這一聲“嚯”,把韓秉宗心底的繁雜沉悶打了個七零八碎。
就像正沉浸在甜蜜唯美的愛情電影裡時,鏡頭卻突然出現鬼影與一驚一乍的音效,正常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會破口大罵不倫不類的爛片。
韓秉宗大約就是這樣的心境。
然而罵是不敢罵的,隻能眉毛擰起表達自己的不滿,“你這是什麼反應?”
初昕托着下巴笑,“當然是受寵若驚的反應,時隔多年還能聽到你一句道歉。”
韓秉宗心一沉,“是不是道歉太晚?”
初昕見韓秉宗表情嚴肅,笑容淡了些,跟着認真地回答:“開個玩笑而已,陳年舊事,有什麼好道歉的?再說了,你提分手的時候說了不少抱歉,再說下去,反倒讓我過意不去。”
韓秉宗一時不知道如何回話。
初昕的反應并不是韓秉宗想要的。
她表現得那麼不在意。
韓秉宗沉默半晌,在初昕以為這個話題已經過去時,他又開口:“我就是、挺後悔……”
初昕一愣,表情有片刻的凝滞。
她頓了頓,後又笑道:“後悔什麼?後悔分得不夠和平?還是後悔分手?”
這個問題韓秉宗可以回答。
他張了張嘴,然而還不及說出口,初昕已然繼續道:“你什麼時候變這麼感性了?喝多了?多少年前的事情,怎麼擱這兒傷懷起來?”
韓秉宗聽出來了,初昕根本就沒打算讓他回答“後悔什麼”這個問題。
她隻是揶揄,僅此而已。
初昕又笑起來:“後悔也晚了,要是實在覺得過意不去呢,等我結婚的時候,做我伴娘吧。”
韓秉宗還心下低沉着,聽到這話,驚得眉毛高高挑起,“伴娘?大小姐您是忘記了我的性别嗎?”
初昕笑得很燦爛,“格局小了,誰說男生不能做伴娘?伴娘團就是我的親友團,你作為我從小一塊兒長大的朋友,當然得在我親友團裡。而且你身材不錯,穿伴娘服不會辣眼睛的。”
韓秉宗咬了咬牙:“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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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十一月初,迎來了董子毅與韓秉宗的生日。
兩個人的生日捱得很近,一個在11月7号,一個在11月9号。
所以這些共同朋友給他們兩個過生日,都是合一塊兒過。
為了公平起見,他們會在11月8号給兩人一起過生日。
這是從高中起就開始的習慣。
還有一個習慣就是,初昕會在8号那天給韓秉宗與董子毅過生日,但到了9号那天,又會單獨給韓秉宗過一次生日。
甚至連生日禮物都是兩個,一個在8号那天給,往往會與董子毅的相差不多,一個則在9号私下再給他。
隻是這個習慣于兩人分手那年開始中斷。
因為沒打算像陳尚琳生日那樣大辦,這次相聚的也就是他們這個小團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