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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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已經不早了,李廷雲接水的空隙,摸到前院看了一眼,李老頭正在給人按摩,似乎完全沒有發現昨晚的荒唐。
李廷雲松了一口氣,要是被父親看見小老闆從他的房間裡出來,他不敢想,小老闆這樣的性子會如何作為。
大概會硬着一張臉,忍着身上的疼痛,邁出這個對他來說如噩夢一般的院子。
這輩子都不會再踏進來,永遠都不會理他了。
李廷雲愣了一秒,嘴角微微下垂,眼裡的光芒黯淡下去。
說什麼理不理的,到現在,他都還沒有小老闆的聯系方式,人家壓根就沒想過和他産生交集。
一夜荒唐,對小老闆來說恐怕是一夜的噩夢。
李廷雲闆着臉從櫃子裡找出一條嶄新的毛巾,用溫水浸泡,打了肥皂,仔仔細細地在手中搓洗幹淨。
泡沫在水面一層一層泛濫,折射出彩色的光芒,跟夢境似的,李廷雲到現在還是覺得昨晚是場夢。
一場上天獎勵給他的,再也不會出現的美夢。
鼻尖有一點濕意,李廷雲一回神,他的鼻尖已經貼到了新毛巾上,十足地眷念這條毛巾即将接觸的皮膚。
他猛地擡手給了自己一巴掌,清脆的響聲将他的耳朵堵住,喉頭抖動了一下,忍了又忍,将毛巾狠狠揉進盆裡,反反複複地搓洗。
他龌龊、下流、無恥,卻控制不住。
想和小老闆再一次……
再一次品位瘋癫又銷魂的快樂。
李廷雲端着盆進房間的時候,屋子裡的光黯淡了許多。
厚重的窗簾被拉上了,夏日的燥熱被阻隔在一窗之外,整個房間冷淡了下來,和躺在床上的人差不多。
李廷雲垂着腦袋,指尖發着麻,這樣也好,至少,他惡心的一巴掌不會讓小老闆察覺。
“水來了。”李廷雲的聲音低低的,生怕吓到床上的人。
司盛扯下蓋着臉的被子,半支着手想撐起來,還沒挪,臉先白了兩分。
時刻觀察着司盛的李廷雲連忙走上去,将盆放在床頭櫃上,語氣焦急又緊張:“怎麼樣?沒事吧?哪裡不舒服?”
司盛倏忽倒在床上,呼吸都重了兩分。
“下回我來艹你,你就知道哪裡不舒服了。”司盛冷冷地從喉嚨裡吐出惡言惡語,渾身的酸痛,反複蔓延。
李廷雲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顴骨泛上紅色,緊張地嗓音有些顫抖:“還、還有下一回嗎?”
司盛:“……”
“我很難受。”司盛伸出手,按在李廷雲的手臂上,這個時候,他真的不想再讨論這種事情了。
一秘知道他今天有事,會替他掩藏,但二秘不是他的人,時間再久一點,老東西那邊肯定會察覺到異常。
他可不想李廷雲錢還沒還上,人就先沒了。
老東西有的是時間和手段。
李廷雲伸出手反向握住小老闆的手,他從小老闆的語氣裡聽出求助,心下更慌張了:“我該怎麼做?”
司盛呼出了一口氣,白皮臉上泛起顯眼的粉紅,一路紅到耳尖,“把你的東西弄出去。”
李廷雲猛地眨了一下眼,握住的手被沸騰的滾水燙到一般,從頭到腳都在滋滋冒着煙。
“我、我來嗎?”李廷雲問出毫無營養的一句話。
司盛感受到手背上燙人的熱度,還有這人無意識地摩挲,在黑暗裡眯了眯眼,“你造的孽。”
由你自己來解決。
司盛将後面的話吞在嗓子裡。
李廷雲的喉嚨跟被堵住了似的,嘴唇顫了兩下,哆哆嗦嗦地去擰毛巾。
手才剛放進盆裡,就覺得涼爽,他疑惑了一秒後,臉又紅了。
毛巾是輕柔的,至少李廷雲摸着是這麼覺得的,但毛巾才剛貼上司盛的身體,司盛的眉頭就打了皺。
粗糙不柔軟,從哪裡落下就從哪裡帶起紅色的疹子,一路沿着毛巾的路徑留下一路的紅色印記。
跟這人的手掌心似的,一樣磨人。
司盛埋在手彎裡,牙齒咬着下唇,一再忍讓,最終還是洩出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喘息。
停在他後背的手頓了頓,動作又輕了幾分。
越輕越磨人,司盛不耐地揚起脖子,隻覺得身下再次動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