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北不知道為什麼有點挪不開腳步了。
女孩百無聊賴地踢了踢小石頭,走到光裡,靴子一掠,驚起一地落殇,蝴蝶般紛紛揚揚,而又為了她墜落。
光,花,打在女孩臉上,女孩眉眼帶笑。
“美嗎?”
“美。”
很漂亮,沒見過的漂亮。
“哦~是嗎?”女孩一腳踩在剛落的花上,鞋尖輕巧地轉了轉,又惡狠狠地往後拖,邪惡地笑了。
她似乎在挑釁:怎樣?
顧念北呼吸一窒,明白過來她們說的不是一個事。
她說的是女孩好看,不是花好看。
顧念北看着水泥地上碾過的一道黑痕,覺得有種詭麗的美麗。
一股難以言說的感情溢上心頭,她說不清那是什麼,隻知道她有一個格外強烈的沖動,像把花踩在腳下蹂.躏那樣,毀了對方的沖動。
女孩抖落了飄在身上的花,躲雨般重新回到巷口的陰影裡,她用力地拍了拍衣服,似乎想拍掉那不小心沾染的晦氣的光。
她從衣領摸出了一朵“漏網之魚”,花開得正好,她轉動着花莖,閑來無事拿起來盯着看,正打算讓這朵花“一命嗚呼”,又忽地在花瓣上輕柔地落下一吻,看似随意把花一抛。
顧念北覺得這樣情懷的把戲真是無聊透了,卻忽然發現花準确無誤地落在自己的胸口。
顧念北呼吸驟然加速。
聯想到某些植物方面的常識,吻花這個唯美的動作,忽然變得充滿性.暗示,異常色.情.香.豔。
女孩大概覺得挑逗有趣極了,沖顧念北意味不明地笑。
呵,對面不知道巷子裡的也是個alpha吧。
顧念北撚起落花,聞了聞。
非但沒有同性相斥的惡心感,反而有點興趣,鬼使神差地覺得,這個alpha被欺負哭一定很好看。
顧念北那麼想着,一個礙眼的Omega忽然撲過去,緊緊挽住那個女孩的手,看到女孩的那刻眼睛忽的一亮。
“我就說你穿這個肯定好看。”
Omega把一個狐狸面具戴在女孩臉上,一眨眼,倒是沒有好臉色地哼了聲,警惕往巷子裡看。
“你剛剛是不是又跟什麼賤.人好上了?”
Omega眼裡透着憤怒,似乎想往巷子裡面走。
女孩拍了拍Omega的腦袋,嬉笑地說着些海誓山盟,Omega明顯不信,兩個人推推搡搡,女孩攬住Omega的肩膀,仗着體力優勢輕松把一步三回頭的Omega往外帶,很快淡出顧念北的視線。
顧念北理了理自己的感情,随即打電話讓人查那個alpha的消息。
她很快得到了回複,讓人意外,那個女孩居然就是傳說中的那位曹三小姐。
她找了一些好看的alpha,除了隐隐的不适,跟之前上omega一樣,始終沒有特别的感覺。
經過試錯,她發現,她也許愛上了曹以南。
虛榮和愚蠢。
她想起了曹以南可以利用的性格缺陷。
也想起來曹以南是曹家利益交換的工具的傳言。
顧念北舔了舔嘴唇。
她想試試正主的味了。
她抱着志在必得的心情,毫不猶豫轉到曹以南的學校,但她想不到,自己碰壁了。
她追人的方法簡單粗暴,直接爆金币“追”曹以南。
她轉校來的第一天,直接跟在曹以南腳後跟進了同一間洗手間,曹以南還沒來得及鎖門。
起初曹以南還輕輕抵着門罵她不長眼裡面有人了。
顧念北很輕松就闖進去了,還覺得自己太貼心了,充分考慮了對方難堪的秘密,風度翩翩靠在門口把門反鎖。
她給了曹以南一個wink。
“hi,寶貝,好久不見。”
曹以南皺眉看着顧念北,上下打量。
“你誰啊?”
顧念北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落落大方地表示沒事,我記得寶貝就行了。
曹以南不服氣地盯着顧念北,似乎真的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想回憶起什麼。
顧念北靠近曹以南,曹以南貼身的校服襯衫勾勒出上半身勾人的曲線,她的胸部比一般的alpha發育好一點,顧念北的手指順滑地劃到曹以南胸口,塞了一張六位數的支票,注視着曹以南的臉,暧昧地低笑:“寶貝你真美。穿一次裙子多少錢?”
曹以南又羞又惱地推開顧念北,一腳踹在顧念北肚子上,罵她神經病。
曹以南踹狠了,顧念北直冒冷汗,僵硬地靠在門口。
顧念北覺得不應該啊,一定是因為給的不夠。
她又面無表情拍了一張七位數的支票。
曹以南當即把兩張支票從胸口裡拿出來,當着她的面都撕了,撒得整個衛生間都是紙屑,還把她給打進醫院。
顧念北也沒慣着曹以南,讓曹以南也一同進了醫院。
後來她琢磨着哪裡出了問題,突然恍然大悟,她不應該找曹以南的,應該找曹家的。
甚至喪心病狂偷了家裡淨價值好幾個億的機密誘惑曹家。
她知道曹家不缺這點錢,但這個機密卻是一個曹家一直想攻克的技術性難題,關系到龐大的利益鍊,有翻幾百倍的空間。
曹母眼神幽深。
“這個問題,你應該問她。”
把曹以南叫回來的時候,她在外面玩得正嗨,回來的時候一身香水掩蓋不了雜七雜八的信息素味。
一看到平常不管自己的曹母,也沒注意顧念北就在旁邊,腿軟就跪下了,怯生生地喊了句媽,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張口就是保證沒有下次了。
了解事情來龍去脈後,曹以南松了口氣似的,吊兒郎當坐在沙發上,看了看曹母,又看了看顧念北,拿起果盤的蘋果,一口咬下去。
“媽,這做買賣的,我看不懂這些。”
“您覺得合适就賣了呗。”
“這種事通知我一聲就得了,我先玩去了。”
曹以南擺擺手,跳下沙發腳底生風溜得利索,好像這件不值一提的小事耽誤了她寶貴的娛樂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