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用蹲監獄啊。”

“我做過那麼多的混賬事，加在一起，為什麼不關我一輩子呢？””

“你運氣好，那個記者的傷看着吓人而已。”

曹以南定定地坐在審訊室裡，沒有動。

“闫隊，我不想走了。”

闫隊：“?”

曹以南突發奇想：“外面哪裡有監獄安全啊，我的仇家都在外面呢，不過最重要的是賠償什麼的我交不起啊，出去打工什麼的也幹不來。”

闫隊：……

闫隊：“監獄你家開的？不過曹家确實……嗐，我怎麼忘了……給不了錢就去這個辦公室辦手續……身份證帶了嗎？”

“沒有……我現在什麼也沒有……搞這些麻煩得要死。”

“呵，不搞?你也想當黑戶是不是?”

“那是什麼，無所謂吧……”

“……”

闫隊頭也沒擡就知道她在想怎麼混吃等死，他早想把以前的案子揪出來重審，但翻翻發現案底都被處理得連渣都不剩。

而她想去監獄混日子就離譜。

闫隊語重心長地說。

“監獄不是給你白吃白住的，要進行勞動改造的。”

“幾年後出來你就不會像現在一樣細皮嫩肉的，再也不會有O被你随便哄騙了。”

曹以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在闫隊對面笑着托腮坐下，以前的她從來不會理會這個看彼此不順眼的木頭alpha。

大概是真的沒人說話了。

“打朋友的電話——也不知道算不算朋友，反正我單方面認為是朋友……”

“打朋友的電話，已經打不通了，如果坐牢的話，說不定還會有一兩個人過來落井下石……我是說探望。”

“闫隊，你老說我花，就算沒錢，你必須要承認，我比你好看啊，你等着吧，肯定會有人還喜歡我的，到時候我就嫁給……

長相過于硬朗的闫隊沒搭理她的調侃，處理着手頭的資料，忽然注意到她的用詞，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嫁？”

一個A怎麼嫁？嫁給另一個A嗎？那會讓其中一個A瘋掉的，雖然某人現在已經夠瘋了……

幾乎隻有走投無路的美A才會迎合有特殊嗜好的變态A，畢竟能克服基因内魔咒相戀的隻是少數，基本都是些尋刺激玩得瘋的纨绔子弟才會嘗試的遊戲。

作為傳統派的擁護者，讓他憤憤然的是，民主黨派竟然在今年廢除了AA戀罪，還承認其婚姻的合法性！

簡直胡鬧！這就是種畸形關系，還嫌犯罪率不夠高是嗎？！

他看了看A中擁有頂級皮囊跟武力值的曹以南。

她的綜合實力是A級alpha,在alpha中已經算非常優秀的等級了，如果沒有被處于正常線下的智商拖累，等級還能往S甚至SS沖一沖。

但現在不一樣了，她是個左撇子，但不知道為什麼回去一趟曹家她的左手整條都被廢了。

看樣子是接不回去了，對方下死手了。

換句話來說，讓曹以南橫行霸道的天賦沒了。

嗯……一個慣于享樂幹啥啥不會又過分美麗的落魄纨绔，走上那麼一條路似乎也不意外？

闫隊忽然有點懂了，拍了拍她的肩膀。

“以後好好做人，可能會辛苦點但總比……”

曹以南：“……”

“可能是有點發燒吧，我是說娶了她……”

離開警局後，曹以南開始了無業遊民的流浪生活，什麼正事也不幹。

白天逗逗貓狗，晚上在公園的椅子上睡了一覺。

曹以南一時間還有些不習慣，不但落枕了睡眠質量不好，還渾身酸痛難受，雪上加霜的是還重感冒了，額頭又開始燙了起來，整個人昏昏沉沉的，睡得像條死狗一樣。

她扶着椅背坐了起來，她揉了揉未經打理看上去還很亂的頭發，把手搭在椅背上，懶懶散散地靠着長椅，敲了敲硬邦邦的椅子。

這玩意真不是給人睡覺的。

椅子如果會翻白眼：……我本來就不是給你睡覺的。

擡眼不經意就看到了那些奇怪的往她身上亂瞄的眼神。

她一時也有些錯愣，心想：她穿的或許真的太少了點吧。

昨晚的風很涼，一直冷得她渾身發抖。

明明是初冬，本着要風度不要溫度的原則，她裡面隻穿了一件黑色玫瑰刺繡吊帶和超短皮革褲，本來搭配着不拉拉鍊的外套穿還好，沒那麼冷……

但她外套不見了，現在看上去很像從夏天穿越過來的250。

同時，這也讓她在alpha中可以做美型模特的身材展露無遺，隻可惜多了幾個抗冷體質的蚊子咬的包，多少有礙觀賞。

她有些惱怒地惡狠狠地瞪回去，但她整個人恹恹的，全身上下散發着一股病弱的氣息，看上去很沒有攻擊性。

被她那麼一看，路過的那些alpha啊omega啊beta啊默默地收回目光，飛一般地繼續趕路。

曹以南下意識地摸了摸脖子上的同款黑玫瑰項帶，低下頭，手滑到喉骨的地方，頓了頓。

朦胧之際，她忽然覺得，當初她吃了那個減壽命的禁藥變成個omega該多好，起碼她睡在這裡，不管怎樣總有人會貪她的那點信息素把她撿回家，不就是跟人睡覺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要是當初分化成omega的話，她也挺不到六歲，也不會發生後來的那麼多事情了……

說到omega,她想起了那個奇怪而有意思的夢，如果自己分化成omega,應該會很像夢裡那個柔美的女omega吧。

曹以南閱omega無數,第一眼看到的時候還覺得很驚豔，好像，也不虧……

當然，這也隻是随便想想，曹以南還是更喜歡做一個alpha的。

畢竟她覺得，omega生來就是被征服的。

她記得那個她私自找的醫生跟她說過，那個禁藥第一次分化未生效的話（五六歲)極有可能在青年期（二十歲左右，曹以南二十歲了)誘發二次分化。

她怕，想起了以前住在深山的日子。

即使報告表明，如果她發生二次分化，那麼她二次分化成omega的概率高達99.9%，她也還是像個alpha一樣活着。

曹以南做過好多荒唐事。

像個合格的纨绔一樣把那些富二代做過的混賬事複制粘貼地做了個遍。

不學無術。

挑事鬥毆。

跟omega濫交。

辜負這個或那個人的情感。

她都是一把好手。

曹以南從沒想過戀愛，也從沒許諾過什麼。

以前那些很喜歡她但被她睡了就甩的omega。

曹以南沒有讓他們的喜歡持續太久。

曹以南捏了捏自己的左肩 ：或許我可以找之前的那些Omega複合。

不過大概率會被虐身虐心什麼的。

她打了個哈欠，眼角溢出了些眼淚：這次是真的會把自己搭進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