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胡雨薇眼裡迸發出八卦的光芒,急匆匆地把所有的Omega都打發了出去,想起不久前曹以南說過想娶某個人,一臉興緻勃勃,“你又知道了?”
陳雯瑤不滿地看着Omega遠去的背影,礙于情面沒用挽留,瞟了眼平時無0不歡但現在安靜如雞的曹以南,遺憾地确認那位囧事不斷的主不會有動靜後瞪了胡雨薇一眼:“你可真掃興,有種你自己去問南姐,就看南姐搭不搭理你了。”
“啧啧啧,南姐,咱不管那個沒意思的,她不就是家教嚴了點嗎,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也不說人話。”
胡雨薇瞪回去,轉眼就從座位上起來坐到了黑檀木茶幾上,大長腿一跨就轉曹以南面前,托腮道:“同志,以後還能愉快玩耍不,不會真載了吧?”
曹以南翻了個白眼,濃重的妝感嚴重地破壞了面部結構原有的美感,徒添肌膚幾分油膩,朋克派的緊身衣倒襯她的氣質陰沉且頹,明顯不想搭理胡雨薇。
陳雯瑤倒是肯插話了:“鐵定是載了啊,南姐喜歡虞州第一美人Omega覃舟歌,還占了人家便宜把人給标記了。”
“就這,你管這叫喜歡?”胡雨薇笑,“還是你認為的喜歡?”
“這當然說明不了什麼問題,雨薇,湊近點,告訴你個小秘密,不要讓南姐聽見了~”
把這聽得一清二楚的曹以南:“……”
這二貨就是故意的。
才不會生氣,我偏要假裝聽不見。
誰急誰是傻子。
才不可能把我的事說出去。
胡雨薇不為所動,壓根就不指望陳雯瑤說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之後還是陳雯瑤湊上前在她耳邊嘀咕幾句。
胡雨薇的表情越來越有趣,最後轉成驚愕。
“南姐你被人扇巴掌了還不還手,還……哭了?”
“沒有!絕對沒有!沒有喜歡,更沒有哭!”曹以南像隻踩到尾巴的貓,從沙發上蹦了起來,碰了桌角還差點摔了一跤,頗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
胡雨薇斜斜地看了眼陳雯瑤,扶了把曹以南,籲了聲:“這下我相信是實錘了。”
“是吧是吧。”陳雯瑤露出了不出意料的神情,“都說了我親眼所見你又不信。”
曹以南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反應太大了點,假裝淡定地坐回去:“哼,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曹以南覺得,真心喜歡上一個人,是一件很丢人的事。
曹以南壓抑着内心的那股氣沒爆發出來,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她的脾氣好像變好了點,也不是變好,就是攢的氣發洩不出去,看到人還會有點怕,像一個膨脹的氣球,被戳破了一個洞。
肯定是因為睡不好,這幾天都做噩夢的緣故,該死的噩夢!
曹以南揉了揉眼睛,有些昏昏欲睡,挨在角落裡。
曹以南揣起那杯酒細品,骨節分明,天然冷白皮的手輕輕摩挲高腳杯杯沿,透過落地窗望着化不開的夜色,眼神一時迷離,舉手投足間竟然有一絲絲的文雅,可把兩個死黨看呆了,她們的南姐呢,把高級酒喝成大碗茶,一股土豪氣的南姐呢?!
“南姐,你被奪舍了?魂都換了。最近不是流行穿書題材嗎,這可玄學了。”胡雨薇半開玩笑,“可不要聊着聊着人就沒了。”
胡雨薇就坐在曹以南面前的黑檀木茶幾上,距離很近,平時的南姐可開不得玩笑,準咋咋呼呼地一拳撸上來,她已提前做好了防備工作,可對方卻沒點動靜。
曹以南突然開口:“真是糟糕透了,做了好幾天噩夢,我倒是甯願有人替我度過這無糖咖啡般糟糕透了的人生。”
胡雨薇提前做好了防備動作,所誰料就聽到了那麼莫名其妙的話,看到了那麼不可思議的曹三小姐:“什麼夢啊這是,不對啊,成為别人噩夢的難道不應該是你嗎?”
陳雯瑤瞟了她一眼:“南姐,我看曹家事業近來也很順風順水啊,本來就夠我和雨薇嫉妒的了,現在更是又上一層樓了,曹家還在一日就保你曹三小姐一日無憂,都不知道你在怕啥。如果是感情的事,南姐也會‘大禍臨頭’?笑死我了,南姐可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心的走身不走心啊。”
胡雨薇無語半響:“别太陰間。”
陳雯瑤:“真沒。”
曹以南頭滿臉疑惑,一頭霧水地表示你們在說啥?誇我嗎?好像又不像。
倆人對視了一眼,交換了下眼神,不動聲色地收起看智障的眼神,流露出一絲同情,不約而同地點頭:“對!”
她們對曹以南的能力很是擔憂,不過曹以南從小就是學渣,還是那種扶不上牆的學渣,也不稀奇。
算了,以後還是少點欺負南姐吧。
曹以南很少被誇,拿起菜單掩住了半邊臉,微不可見地搖頭,似乎是第一次被誇不好意了:“你們比我優秀的。”
陳雯瑤:“??”
胡雨薇:“???”
說起真正的玩咖,非陳雯瑤和胡雨薇莫屬了,也不知道是後天的情場高手還是本性涼薄的情感天才,她們總是能巧妙地同時遊走在不同的Omega中并不斷在道德與法律的邊緣不斷試探,令人稱奇的是,即使是這樣,從不同的Omega身邊抽離時,也總是體面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我們一緻以為你在内涵我們,但我們沒有證據。
陳雯瑤不服氣了:“南姐,話不能那麼說,我們誰跟誰啊。”
雖然大家都是渣,但唯一的區别是,有人有情商和智商,有人沒情商和智商。
“就是我們誰跟誰啊,等等,陳雯瑤你!”胡雨薇剛接腔就覺得不對,不是吧,連自己都黑啊。
她哪有南姐惡劣!她那怎麼就叫渣了?合則來不合則去罷了。
在沒有外人前面,兩個死黨又轉移對象你來我往地互噴,倒是顧不上另一個狀态不佳的好友了。
别有一番小學生日常掐架的既視感。
“唉,熱鬧是你們的,而我一無所有。”曹以南自顧自得地自言自語,小聲的嘀咕讓另兩個聽力極佳的A聽見了。
她們可不信曹以南會正兒八經地看什麼文藝作品,就說她那個糟糕到小學生不如的理解能力,這會兒準是背金句裝文藝青年。
隻不過這個感慨怎麼看怎麼怪。
還一無所有呢。
她本人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嗎?
“阿南,這可不像你,這太,這也太……”胡雨薇挑了挑眉,卻不知道怎麼說。
“太多愁善感了些,南姐。”陳雯瑤走到曹以南身邊,猶豫地開口“你是不小心殺了人,曹家放棄你啦?”
胡雨薇笑了笑,覺得沒那個可能,還是一本正經地分析:“南姐,如果真是這樣那不妙啊,你上面的那倆個A太優秀了,都被我媽誇爛了,恨不能強過未當自己兒女似的,不得不說了相比起來差别太多了,難免被區别對待别太看不開。”
陳雯瑤也點頭:“南姐,如果曹家不要你了,我跟雨薇少睡幾個0也會養你的,别看雨薇跟你一樣不長進,但她是獨女,就算她養個alpha胡家也不可能胡來不要她。”
胡雨薇也懶得怼回去,忙點頭:“養的,絕對會養的,保你食無憂還有錢去蹦迪。南姐不就是廢物了點渣了點嗎,基本沒毛病。”
曹以南甩了個杯子丢過去:“我可算聽出來了,敢情是在笑話我啊,當我是個什麼玩意?那我還得謝謝你們?”
陳雯瑤穩穩當當地接住了杯子,挑眉:“想多了吧,沒那意思。”
胡雨薇:“吼吼吼,你不對勁,比起我們對你有意思,說出這話好像是你對我們有意思吧……”
陳雯瑤搖頭,把胡雨薇拽到一邊:“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倆人最後還是閉嘴了,兩位大小姐是從不讓人舒心隻會讓人平白糟心,識相地不瞎說話已經是莫大的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