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曹家——作為第一家族,絕對有足夠的實力——碾死一隻“螞蟻”。
蘇娅回頭看了看情緒不太穩定,還有些微微發抖的女朋友,扣着牆,一雙黑眼睛幽幽地盯着曹母。
“你們想怎麼處理?我女朋友現在不太能接受刺激,跟我說,我可以做主。”
是想侮辱我女朋友甩封口費,還是想直接誣陷甩鍋,說我女朋友勾引你們那個色胚三小姐?
蘇娅已經計劃了以後去國外生活,隻是可憐了她女朋友的夢想,被毀了。
她一定,一定會讓曹以南付出代價的。
其實蘇娅想錯了,曹家對曹以南的花邊新聞完全不上心,退一萬步來說,隻要曹以南做的事沒有威脅到曹家的聲譽,曹以南沒死跟死了的區别不大。
曹母撇了眼蘇娅:“你這丫頭不錯。”
“我女兒做了錯事,我這個做母親的,又怎麼好意思刺激她。”
曹母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蘇娅隻好狐疑地移開了身子,走到覃舟歌身邊,拉着她的手。
她一走,就隐隐看到了走廊拐角處一簇人高馬大的保安。
如果她還不識相,就是先禮後兵了。
進來後,曹母居然也沒有發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盯着覃舟歌脖子上的玉佩。
曹母用扯家常的語氣聊起來了玉:“玉器生意我們曹家也有涉及,蘇娅,你女朋友身上的那塊好像是難得一見的美玉,不過現在瞧得不仔細介意……”
蘇娅也是能看出那确實是一塊好玉,很多有錢人都有收集癖,莫非曹母是為了這塊有市無價的玉而來?
如果是,也算有個談條件的籌碼。
“格格……”
蘇娅知道覃舟歌很重視這塊玉,有些為難地詢問她的意見。
覃舟歌點了點頭,把玉摘下來,眼裡隐隐有些好奇。
“南……南兒……”
曹母摩挲着 玉,沒有說價格,叫起了曹三小姐的小名。
聽到這個名字,覃舟歌緊緊拽着蘇娅的手,類似應激反應。
曹母擡起頭看着覃舟歌,嚴肅地問:
“這塊玉是你的嗎?”
覃舟歌縮在蘇娅身後,怯怯地點了點頭。
曹母露出一抹奇怪的神色:“你的雙親……”
覃舟歌聲音是淡漠的。
“不知道。”
“那你小時候……”
蘇娅打斷了曹母的問話:“曹總,我跟格格都是沒有背景的人,但這不意味着我們就要像犯人一樣被你審。”
曹母歎了口氣。
“這個玉佩是我女兒的,‘曹以南’小時候走丢了,我至今還沒有把她找回來……”
蘇娅沉默了,這句話的信息量有點大,随即就笑了起來,她其實有點猜到了,但就是不敢相信。
理所當然地,覃舟歌跟曹母做了親子鑒定。
蘇娅戴了一個生鏽的五芒星項鍊,閑聊的過程中,蘇娅折斷了項鍊上一個五芒星的角,曹母注意到隻剩下最後一個角了。
蘇娅随即解釋道:“每次有好運發生,我就喜歡折一個角,很奇怪吧?”
蘇娅又說了覃舟歌小時候的一些事。
覃舟歌特别怕水,因為小時候漲洪水,她曾經被一個朋友從背後推下,如果不是漂到他們村的時候被人撈起,早就淹死了。
那之後她高燒了三天三夜,忘記了之前的所有一切,連自己叫什麼都不記得了。
隻記得她被朋友背叛了,腦子裡有幾道模糊卻刺耳的女聲。
夜深人靜的時候,覃舟歌就會做噩夢。
“真是受夠了,你憑什麼跟我搶,為什麼所以人都向着你?”
“我比你聰明,比你懂事,就因為你比我好看嗎?把你的臉劃破怎麼樣?反正這裡也沒人看見……煩死了,隻知道哭……”
“朱荏喜歡的明明是我,我為她付出了那麼多,你為她幹過什麼?!”
“你不會跟我搶?朋友?哼,你這樣的朋友,去死吧。”
然後她就被那個所謂的“朋友”推進了漲水的河裡。
很狗血的一段記憶。
“剛撈上來的時候格格暈死過去了,但還是死死地攥着玉佩的繩子。”
“曹總,她一定很想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