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近風笑彎了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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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想搬出去?”陸近風放下手上的水杯,擡眼冷淡地看了眼白順安,些許病态染上如畫眉眼,一抹化不開的沉郁,恰如枝上枯葉。他側眸看着白順安放在膝上的那雙手,細膩溫熱觸感恍然重現,一絲不悅掠過眼底,他真的不明白白順安到底為什麼突然提出要搬走。
陸近風見白順安沉默,想到一些他不願提起也不想面對的事,他氣得閉了下眼,“去找你那位女友?”
“不是,我回我那兒去……”
“你就這麼煩我。”陸近風緊蹙起眉頭打斷白順安,蒼白臉色都多了些怒意的紅,長睫微斂,交織在眼裡的煩躁與怒火躲在陰霾後。
“沒有。”白順安聲音溫和,空氣中隐隐現出幾分交鋒意味。白順安這時才擡眼看向陸近風,明眸中始終有份揮散不去的堅定,看着陸近風,又有着午後細碎陽光的溫柔。
陸近風呼吸一窒,他想不明白,“那你離開我,為什麼,你讨厭我了?”
話一說出口,便有份悔意追上了心間,随之追逐來的,是不可控的慌張。
“那更不可能了,接下來我的戲份也不多了……”
“好了好了,”陸近風伴着心裡難以解釋的慌張,腦中還停留在白順安說的那句“那更不可能了”,都那樣否認讨厭了,肯定是有些喜歡在的。陸近風臉上泛起些羞色,他想要快點結束這局面,“我不聽你那些話,你就安心待在……”我身邊。
“我要離開。”
風筝斷了線。
陸近風心跳空了拍,一時間,他感覺有什麼越來越亂,有什麼離他越來越遠,熟悉的恐慌再起。白順安怎麼又這樣,一邊說喜歡他一邊又要離開他。
他擡眼看着白順安的神情,還是那副從容的樣子,陸近風心中一瞬痛苦,不過須臾間,他又恢複平常,落了份冷淡停在他眉眼:“好,你離開,現在就滾。”
病氣上來了,陸近風大喘着氣,他背對着白順安,拉緊被子,閉上了泛酸的眼睛。
聽到關門聲,陸近風蒙着被子,不敢置信,白順安這混蛋還真的走啊。他的眼睛忽然悶悶的,他剛想要對白順安好些,白順安又這麼對他,哪有這麼個理,哪有這麼混蛋的人,他就不該再接近他。
在再一次陷入昏睡前,陸近風迷糊中想着,難不成白順安因為他揍了他一頓,就記仇到現在。一想到白順安在報複他這種可能性,陸近風就忍不住地咬牙切齒道:“真是上天派來折磨我的。”
他怎麼能這麼傻,報複不成反遭報複。
抱怨一通後,陸近風抵不住困意,想着白順安真是讨厭,想得睡了過去。
在夢中,他見到了白順安,如同一個虛影一樣的白順安,頭一次在夢裡離開了他的身邊,一步一步地遠離了他,消散在了目光裡。
他瘋狂追趕,但如何才能找到消失的人。
如何喚回夢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