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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拜仁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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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比賽也就算了,做向導太累了,媽咪。”

沙德今天在飯桌上困得都快閉上眼睛了,不過閉上眼睛也不妨礙他在精準地往嘴裡用小勺子siusiusiu地輸送點心,一邊送一邊咕噜咕噜說含糊不清的抱怨話:

“太累了!”

“是的,寶貝,媽媽知道你辛苦了!”

瓦裡娜一邊點頭附和一邊打遊戲,為兒子提供除實際幫助以外的一切支持。爸爸米奧格則是仔細吻了吻沙德身上的味道,驚恐皺起眉頭:

“賽後到底安撫了幾個哨兵啊寶貝!兩個?三個?總不能是四個吧!天哪!怎麼可以都交給你做呢,隊裡就不能再聘職業向導了嗎?我要向你們俱樂部投訴!”

不說還好,說了沙德更難過了,掰着手指頭呆呆地數數,人家是越數越多,他是越數越少,仔細回顧一遍後發現自己的手指頭全張開了,昭示着尴尬的業績。這讓他嘴裡塞着蛋糕都想掉小珍珠:“一個都沒有,嗚嗚嗚……我太笨了,疏導太爛了……”

米奧格:……

他小心翼翼地問:“那你累什麼啊,寶寶?”

沙德可憐巴巴地抽了兩下鼻子,他的精神體不知道什麼時候遊出來了,正躺在桌子上,有氣無力地甩尾巴,俨然成了小鹹魚一條。

但凡認識沙德的人,都不會覺得他是個向導——身體素質太好了,腦子則是太笨了,怎麼看都不是個向導料。10歲第一次分學,體檢結果出來的時候,他爹媽也是這麼震驚的,可再測了幾次也沒變,他們也就隻能慢慢接受了。

沙德也和别的小孩子一樣活潑開朗地上哨向學校去了,過了三個月後學校的足球教練樂呵呵地和他一起回家拜訪他爹媽,坐在沙發上殷切要求他們一定要把孩子早點送進大俱樂部的青訓,不要浪費了才華。

“最好去拜仁,雖然我們這兒到慕尼黑有三小時車程,但咬咬牙還是能堅持的。雖然整體規模不夠大,但拜仁還是有全歐洲最好的哨兵球員保護和開發體系,因為我們德國球員的哨兵占比最高了——”

瓦裡娜和米奧格本來還為“天哪咱們兒子終于不是因為惹禍了才有老師來家訪”而激動萬分的,聽着聽着就納悶起來了:“可是,哨兵體系好,和沙德有什麼關系……?”

他們和教練面面相觑,夫妻倆同時往後一倒,手指點向正在後面趴地上和球打滾的沙德:

“我們兒子是向導啊!”

“啊?!”

教練看起來CPU燒掉了:“但他跑得比哨兵還快,而且文化課成績超級差啊!”

瓦裡娜還好,大概覺得這誤會太幽默了,樂不可支地哈哈哈笑了起來,米奧格則是有點玻璃心地快流眼淚了:

“怎麼辦,我們寶寶以後當不了那種英明神武的智慧向導了嗎?”

這爹心裡竟然還存着這種夢想。

這下連足球教練都有點繃不住了。

是的,當不了,當不了一點,隻能和别的哨兵一起在泥地裡打滾撕扯彼此的衣服這個樣子——還沒開始接受向導疏導的小哨兵比敏感皮還敏感皮,動不動就像全世界最好鬥的獅子一樣憤怒打架,然後忽然因為無法承受過量的肢體感覺而痛苦大哭。

不斷增強的感官能力讓世界本身對他們來說就是巨大的試煉場,而高壓的職業足球訓練環境顯然是火上澆油,傷口撒鹽。

盡管頂級職業球員大多是哨兵,但這不意味着是個哨兵就能成球星,在青少年時期,他們面對的挑戰其實比普通孩子的大得多。即使是在拜仁這樣已經彙集了一批最優秀小孩的地方,也多的是人承受不了壓力,早早放棄了。

沙德倒是體現出體質優勢來了,他不痛苦也不哭泣,下午三點的太陽對他來說沒那麼刺眼睛,洗澡水溫度的改變也不會讓他尖叫,吃飯更是從來都嘗不出哨兵們說的“今天廚師肯定多放了3g鹽,我要被鹹死了”是什麼感覺,每天幹飯超級香超級多,踢球踢得開開心心,回家倒頭就睡,長得快快的,又很肥美,到了初中時嬰兒肥才朝下退。

同齡的小向導本來也該面臨很多煩惱的,比如對周圍人的情緒太過敏感,或者誤入他人的精神世界,導緻精神圖景被污染,原生家庭不夠和諧的小向導自|殺概率大大增加。盡管塔制度已經取消,但這個年齡段的向導還是被重點關注着,經常被送進關懷中心,接受特殊照顧。

沙德的蠢笨讓他再次幸免于難——向導們的大腦有特殊區域,在青春期會特别活躍,而他的腦子似乎沒有起來健身的意思,還是很慵懶富貴地躺着,所以他對外界的精神感應并沒有明顯增強的意思。

在同齡向導已經能在自己的精神圖景裡構建複雜場面、逐漸良好地控制自己的精神力時,他的精神圖景還是小學的兒童畫狀态,毫無拘束地胡亂變動着,一會兒是火柴人在亂動踢球,一會兒又變成了一條小魚在草坪裡一邊遊泳一邊吃巧克力豆,把給他做檢查的向導老師都整得懵逼要命,進來看看就退出去看看他的年齡,再進來看看再退出去……

最後在評價單上寫:“基本不可能從事向導相關職業。”

他一個向導,被評價為不适合做向導工作,這也太殘酷了,怎麼做到開開心心回家的?米奧格拿到評價單時候又想哭了,但瓦裡娜隻忙着把兒子甩來甩去做慶祝——他在青訓考核裡又留下了,在14歲這個年紀,拜仁的青訓隊裡哨兵已經超過百分之七十了,再過三年,到了職業門檻,這個數字會變成非常殘酷的百分之九十。

雖然說他的隊内評價暫時一般般,教練總是嫌他聽不懂人話,在場上破口大罵這輩子沒見過你這麼蠢的向導……但這得考慮到他每周其實隻去兩天,周五下午出發,周日下午回家,訓練量還沒有飽和。

父母決定搬家到慕尼黑,讓沙德可以有更多時間投入訓練。

在沙德已經算是“功成名就”的當下,回望這個決定,當然是非常正确的,但實際上那個時候他們承擔了非常大的壓力。經濟問題倒是小事,瓦裡娜和米奧格也從來沒把事業上的壓力帶回家,難處在于沙德在新學校和新的梯隊裡出現了巨大的社交問題。

向導們不願意和他一起玩,腦子空空蕩蕩、和哨兵做個精神鍊接都費勁的沙德在精神世界無比豐富的向導們中間就像誤入了人類社會的嗎喽一樣,讓人看了就想把他送走——他甚至到了這個年紀都還沒有自己的精神體,這讓很多同學一直在懷疑是不是又有關系戶硬是整了個似是而非的體檢記錄進向導學校偷懶鍍金來了,方便以後進體制内吃空饷。

哨兵們也不願意和他一起玩,因為沙德控制不好自己的精神鍊接,踢球時一激動,總是動不動忽然進到他們的腦子裡而不自知。

這種感覺超級可怕,和被侵//犯了沒有任何區别,而且沙德還總是那麼一副無辜樣,很快讓一些本來有點想入非非的哨兵反而惱羞成怒了——于是沙德迅速成為了U17梯隊裡衆所周知的臭不要臉小流氓。

并且很多人覺得他踢球踢得并沒有看起來那麼好,隻是靠着場上這種卑劣的犯規手段才赢了那麼多比他還大兩三歲的哨兵。

教練們也不管,這一定是某種新的政治正确——近些年俱樂部都有特定的指标,要保證一定量的普通人或向導待在青訓裡,從而宣傳平等觀念,意在宣傳不是隻有哨兵才能做頂級運動員。

很多人相信沙德就是占了這種便宜,到了17歲自然會陽光普照、混子顯形,沒有球隊要,自然就“畢業”了,還能在青訓裡呆一輩子嗎?

“管不好腦子就往頭上戴個尿不濕,蠢貨!”有一天訓練時,沙德被一個哨兵的貓頭鷹精神體狠狠叼了一口,疼得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懵逼地抱住腦袋摸索——他感覺頭皮都被掀開了,好吓人!但隻看到了幾個哨兵哈哈笑着颠球走開。

精神體的攻擊除非抓個現行,不然也檢查不出來什麼,這也是此類霸淩特别流行的緣故。沙德沒有試着和教練傾訴,雖然很笨,但說了沒有用這種事,碰過幾次就知道了,就像再笨的小白鼠被電擊幾次也知道要繞路。

孤獨的沙德倒也沒那麼孤獨,他穿着寬寬大大的訓練服小短褲,抱着足球踏上回家的地鐵,看着外面呼嘯而過的一切,精神世界裡自由自在地描繪無厘頭的畫面,就像在水中呼呼大睡、随意漂流的海獺。

他自己就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很快就忘記了頭皮上的疼痛,滿心想着下周輪到他去安聯球場當場邊球童會是什麼樣。

爸爸媽媽現在經常帶他去看拜仁的比賽了,但他還從來沒有體會過站到場邊的感覺。

他也有一天會穿着拜仁的紅球衣,在上面奔跑踢球嗎?

“哪個向導在胡思亂想!”車廂裡有人忍無可忍地喊出聲:“把觸手伸回去,講點禮貌!”

沙德一邊舉手大聲說對不起!一邊努力起來,笨拙地試圖找到捉摸不透的精神觸手,把它們塞回腦殼。真奇怪,雖然控制力很差,但因為精神力更差,所以它們一般不會冒出來才對,最近怎麼總是這樣?

在路人驚悚的目光中,他一邊像拍皮球一樣拍自己的腦袋,一邊下車去了。

一周後他如願以償站到了安聯球場的場邊,驚訝又有點失落地發現這裡的草皮質量比青訓營裡的還差——他還指望這兒能好些呢。也許這就是頂級球員需要克服的障礙吧,隻要家裡的草坪比對手的還差,就不用擔心出去比賽時适應不了場地了,青訓主管一直是這麼說的,沒想到連一線隊也在艱苦踐行這一點,沙德又開始肅然起敬了。

站在廣告牌前看比賽和坐在上面是完全不一樣的,沙德看得目不轉睛,即使是他這種精神力貧瘠的向導,在這種時候也受到了一點沖擊——場上哨兵們的能量場覆蓋面太廣了,就算是站在邊線外的角落,他也不斷被輻射到。

要說的話大概就是不斷有人忽然往他的頭上用力潑水,味道還不一樣。

比賽不允許精神體攻擊行為,但現場的哨兵向導們依然可以看到他們的精神體被困在場邊特定的罩子裡,在焦躁不安或極度興奮地狂奔。

一線隊和青訓隊的強度簡直天上地下,像兩個世界一樣。

和他一起來當球童的哨兵隊友此刻都是面色慘白,即使戴着特殊的過濾保護器也一副混沌樣,已經有一個人身體不适被換下了。沙德完全不知道自己正處于過暴露狀态,還在呆呆地看比賽,而且不巧正好來了工作機會——有個球在他附近出線了,但這是拜仁的進攻有利局勢,備用球球框就在沙德手邊。

他再遲鈍也想起來這就是教練給他們培訓過一萬次的工作了,于是立刻拿了球跑到邊線,準備即刻發出。這一輩子他大概也就機靈過這一兩回,附近的拜仁球員眼睛裡都露出了贊美的光,離他最遠的拉姆冷靜地擡高手要球。

沙德繃緊小臉,有點緊張,一個大力扔出——相當準确地落到了對方身邊。拉姆有點驚訝,他本來還指望要帶兩步搶一下落點的,因為手抛球本來就不穩定,何況是場邊球童的手抛球,真是懂的都懂。但誰能想到今天這球抛得是真的準,他即刻啟動,發現這迅猛又精準的一球為他帶來了最起碼兩三秒的幹淨時間。

他果斷選擇了射門。

這個月德甲賽場上最漂亮的一腳世界波替拜仁拿下了勝利和三分,原本沙德應該和别的球童一起,滿臉榮幸和開心地與球員們盡情合照、請求簽名的,誰知道比賽最後時刻他還遭了點殃——雖然已經吹哨結束了,但對手球員有點洩憤似的開了個大腳把球踹走,砸到了正暈乎乎軟綿綿往場下走的沙德頭上,把他像個保齡球似的擊倒了。

場邊驚叫聲一片,裁判和好幾個球員都跑過來看情況了。沙德倒在地上時暈乎乎聽到自己頭頂有人用慌亂的聲音大喊拿哨兵保護器來,接着他就被扶了起來,腦袋被人輕柔地按來按去摸索檢查,哨兵保護器胡亂地套到了他的頭上,聲音、氣味和觸感忽然減淡了,視覺也是,沙德感覺自己像被丢到了一個什麼都沒有的黑洞中漂浮,一瞬間更惡心了,差點又要倒下去。

“讓開,這是個向導,向導!他的精神體都藏不住、躺在地上吐白沫了!青訓管理員在哪,醫生在哪——為什麼把精神屏障都不完整的向導帶到場裡來!”

這是他昏迷前聽到的最後信息,怪長的。他的耳朵被捂住了,而後某種溫柔溫熱的看不見的東西渙散開,仿佛有隻小獅子趴到了他的臉上,用溫熱的肚子蓋住了他的眼睛,他的頭忽然就不疼了,但疲倦立刻如海水般翻湧而上。沙德能記得是因為當時他終于想起來了那種不要讓哨兵不停進自己腦子的東西叫什麼來着——沒錯,精神屏障!

他一直沒學會,老師還給他安排了暑假補考來着。

不好好讀書真是害死魚啊。

沙德一戰成名了,不是因為他扔了個價值三分的手抛球,也不是因為他在比賽結束後還傻乎乎地被球砸暈了過去,而是全世界都知道了有個年幼向導在毫無保護的情況下在高度刺|激的球場裡待了超過一百分鐘,還冷靜地扔了個很好的手抛球。

這種醫學奇迹震撼到了很多專家,他們以為有什麼天才向導成為了向導培養系統的漏網之魚,跑到醫院一研究才發現沙德是天才的反物質,地材。他倒也确實是漏網之魚,不過是向導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都快十五歲了連最基礎的精神屏障都沒學會,也不知道天天怎麼在外面過日子的,腦子不疼嗎?

沙德能忍受那麼長時間的過暴露隻是因為他精神力過于貧瘠,精神圖景也粗糙抽象到像畢加索的畫,簡單來說就是宛如沒發育的幼兒期小向導,所以沒受多大傷害。

他甚至終于看到了自己的精神體——一條抱起來很舒服很絲滑的銀藍色胖魚,會随着抱它的人懷抱多大變大變小。大概是因為過暴露太久,潛意識壓力太大,精神體才被逼了出來,在外面呈噶屁狀的。

專家:……

散了散了。

不過對外人來說,這種細節是不懂的,大家想象不到有人可以因為太笨而免受傷害,隻覺得是沙德特牛皮。他在青訓中的風評一下子大逆轉了,很多哨兵都不得不承認他堅忍不拔、意志力驚人,把同場那些臉色蒼白的軟腳蝦襯托得像蛋都還沒落下來。

而且他們非常羨慕沙德能夠和球星們說上話……他得到了一個擁有一線隊所有球員簽名的球衣,某個高層親自送給他的,在鏡頭前搭着他的肩膀展開球衣親切合照,把大家羨慕得眼淚快從口水裡流出來了。

“我想為我之前的沒禮貌道歉,沙德。”好多人很感動地說:“你真大方,簽名球衣就這麼帶給我們看,給我們摸。”

沙德完全無所謂的——上面十幾個名字,他一個都認不出,不帶來給人看,他都不知道都是誰和誰。

他唯一能辨識的就隻有拉姆的,因為對方在簽名下畫了個小小的笑臉。拉姆絕對是青訓裡人氣最高的球員之一——足夠根正苗紅,牆上的許多合照裡還能找到他。

和他一樣火的是施魏因施泰格,在青訓之家裡,現在都還能看到他以前住過的宿舍呢。

所有人都希望能複刻他們的職業道路,像他們一樣,從簡陋的青訓營,一路走到安聯球場。

“菲利普都和你都說什麼了?”好多人簡直是在哀求沙德講一講,捧着糖果罐頭給他吃。

沙德才不要吃哨兵的糖,他們的糖對他來說一點都不甜。而且他确實也記不得拉姆和他說過什麼話,雖然沙德算是給他助攻了進球,最後好像也是拉姆在捧着他的腦袋、幫他搭建了簡單的精神屏障,讓他感覺了好受一些來着,但那顯然隻是球場上很平常的事。

拉姆好像是個很好的人,但蒸蒸日上的球星和他這種笨比小球員是不會有什麼關系的吧,沙德很快就把這些事忘在腦後了——學校一直在抓着他突擊補課,害得他每天都要匆匆忙忙趕地鐵去訓練,迷路的時間都沒有了。

可盡管沒了迷路預算,可迷路還是會發生,補課才第三天他就遇到了這種情況。他常走的那個地鐵口電梯壞了臨時維修,他一下子就不知道上去後應該怎麼去基地了。盡管去年拜仁在安聯球場附近購置了一塊土地,想要建一個新的青訓學院,但大家都說最起碼要等個十來年才能開工,所以現在青訓還是和主隊一起,在塞貝納大街訓練。

隻不過他們能用的球場隻有一小塊,和主隊之間隔着所有設施,各走各的門,所以從來不會碰到。

站在地鐵出口,迷茫地擡頭望着陌生的路面和樓房,沙德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甚至不太能确定這到底是不是塞貝納大街了。喧鬧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兩個也穿着拜仁慕尼黑運動服的高大男生從他背後說笑着小跑出去,頭發在風裡飛揚,背包在後背上狂颠,短褲外的大腿小腿都露出漂亮的肌肉線條。

是u19,或者二隊的,衣服不一樣,他們已經不和U17及以下的級别待在一起了。

沙德正呆呆地看着他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跟上——很顯然,這是兩個哨兵。他們看起來不像是有時間被問路的樣子,而且沙德本能擔心自己一靠近他們倆就會驚叫着捂住腦子離開,質問他是有媽生沒媽養嗎,管好自己的腦子。但在他猶豫時,其中一個卷毛莫名停了下來,沒有回頭看,而是古怪地保持着小跑的姿勢,一路倒着跑又跑了回來,整個人像一段倒放的視頻。

另一個男生在沖他大喊:“托馬斯!你又發什麼神經?訓練要遲到了!!!”

這個叫托馬斯的年輕男生哈哈大笑着和朋友喊馬上就好,然後背着手轉了過來,很搞怪地彎腰湊近了沙德,臉上挂着笑容,眼睛亮亮的:

“你是青訓的,怎麼站在這兒不走?被教練罵了,不敢上訓了嗎?”

不是的,雖然教練确實經常罵他,但沙德很無助地站在這兒扣手隻是因為:“我找不到門……”

難得有哨兵湊這麼近還友善地和他說話,沙德漲紅了臉,一下子懊惱起了自己今天補習又什麼都沒學會,緊張地想找到自己總是很不聽話的精神觸手,把它們塞回腦子裡,但他一緊張顯然隻是适得其反,穆勒頓時感覺自己被無形小手拍拍拍了。

他眼睛都瞪大了,很驚訝地一下子站直,禮貌地拉開距離,本能不好意思起來,畢竟哨向離得太近會有騷擾嫌疑:“天哪,你怎麼是個向導啊——啊!難怪這麼眼熟,上個月被砸暈了上報紙的那個,對不對?”

“托馬斯!!!”另一個男生站在紅綠燈牌子下崩潰地跳跳跳。

“來不及說話了,我帶你去吧,快。”穆勒變戲法似的siu地一下從書包裡扯了塊手帕出來,搭在手上,然後沖他伸了出來:

“别擔心,我不是那種壞蛋哨兵哦。”

從幼兒園畢業後,沙德就再也沒和誰牽過手了。在他的朋友急噴火前,穆勒總算拉着沙德狂奔過去了。他原本還擔心十幾歲的小孩會跟不上他的速度,很體貼地放慢了一點腳步,誰知道很快就被宛如火箭發射一般的沙德拉得幾個趔趄(…)

不,不會吧!

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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