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在拜仁時很喜歡龍哥,覺得他是聰明人,到曼城的時候還邀請過他給自己當助教,但是被龍哥給拒絕了。這裡私設他答應了。
今天曼城和切爾西的比賽裡鏡頭有一大半給到了場上的加迪爾,剩下的一小半給到了站在瓜迪奧拉身邊的阿隆索,阿爾特塔第一次被擠出了鏡頭關鍵區,轉而坐在兩人身後和體能教練比比劃劃。“拜仁師徒藍月續前緣”“最帥教練搭檔”被媒體們風風火火地安在了标題上,剩下的則是“瓜迪奧拉加迪爾關系仍告急”“克洛普煽風點火:加迪爾永遠可以轉會利物浦”。同樣是在拜仁時期做瓜迪奧拉的徒弟,一個被他帶來當助教,一個被他帶來當球員,關系卻反差這麼大,顯然很有話題性。
由于加迪爾和主帥瓜迪奧拉疑似場下不和的消息實在是太勁爆,這場比賽裡八卦的氣氛反而沖淡了球迷和媒體對場面上的關注。盡管最後曼城還是靠着阿圭羅的制勝球終結了比賽,但直播鏡頭隻敷衍地拍了一圈慶祝的阿根廷人,就又津津有味地鎖死了場中心的加迪爾,他的金發在往下滴着汗水,漂亮的臉冷若冰霜,在路過主帥瓜迪奧拉時,兩人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地恰好都在往兩邊看,然後就這麼極緻冷淡地擦肩而過,别說像從前一樣動情擁抱了,連個拍手都沒有。
阿隆索在這天晚上八點多意外收到了瓜迪奧拉的電話——從俱樂部裡打來的,顯然主帥今晚又在加班,即使他們剛剛拿下一場重要的勝利。不過瓜迪奧拉的電話倒不是來聊工作的,聊了兩句晚餐後才十分無奈地請求他能不能幫忙把一個u盤送到他家去,他今晚得看。
“加迪爾還在鬧脾氣。”他忽然沒頭沒尾地歎息。
主帥和球員搞在一起這種事情不是能瞞過所有人的,适當地讓可靠的身邊人知道反而是利益交換的一種方式,類似于主動交出自己的把柄。阿隆索在此時就立刻品味到了空氣中的那種“我能信任你嗎”的試探感,他不可能放棄這個機會,幾乎是立刻就合上手裡的數據冊,從沙發上躍了起來:
“當然,佩普。”
加迪爾開門時顯得有些吃驚,怒氣剛升騰起一半就被打斷,有種不知所措的可愛。他剛剛似乎是在睡覺,金發有點亂,沒穿鞋襪,雪白的腳趾不安地試圖往睡褲裡躲一躲,手下意識地揪住了亂糟糟的外套往上面拽拽,但依然擋不住深陷的鎖骨。畢竟是做過隊友的人,加迪爾的态度不由自主地就好了很多,和阿隆索交換了一個擁抱後就把他迎進了門,一邊抱怨他怎麼讓你跑腿個死老頭還有雨下得好大啊你外套濕了點,又随手把他帶來的那個瓜迪奧拉點名要的u盤扔進了茶幾上的煙灰缸裡。阿隆索利落地脫掉大衣挂在門口,露出裡面深灰色的内搭毛衣和黑色長褲,倒很有種回家的氛圍。
隻瞥了一眼毫無煙火氣的廚房和比流浪漢褲兜還幹淨的垃圾桶,他就猜到了加迪爾應該還沒吃晚飯。不管是作為前隊友、現助教還是瓜迪奧拉處心積慮派來哄哄他壞脾氣小美人的人,阿隆索都立刻自然而自覺地系上了圍裙。
“哦,天啊,蝦皮。”加迪爾剛去倒水,一轉身看到他已經在從冰箱裡往外拿菜了,頓時苦惱地皺起了眉頭:“别這樣,我知道你已經吃過了。”
高大的西班牙男人已經挑完菜了,在燈光下帶着笑意扭過頭來看他:“别拒絕我,親愛的。我可不想在大雨天被你扔出去啊。”
加迪爾滿臉無辜:“我哪有那麼壞。”不過過了兩秒後他就刁蠻起來了:“啊,我想吃蝦仁玉米芝士飯,可不可以?”
阿隆索有點想笑:“加迪爾——冰箱裡沒有玉米。”
“可你會想到辦法的,對不對?”小美人皮卡皮卡地看着他,故意靠得近了點,擡起頭來很放肆很甜地沖着他笑,雪白的脖頸揚起,金發散亂,仿佛他們才是同居的一對。阿隆索不動聲色地移開了一點自己的視線,聚焦到加迪爾右邊耳垂那個像耳洞一樣的小紅痣上,在心底告訴自己這不是暧昧,隻是加迪爾的習慣——對方總是這樣,誰信誰傻|逼,他在拜仁已經看過了太多笨蛋隊友的故事了,并不想自己也試試這種滋味。
“别逗我,我要害羞了。”他溫柔而冷靜地低頭看着對方的眼角,誠懇地說:“吃蝦仁青豆芝士飯吧,可以嗎?”
“我讨厭青豆。”小美人不滿意于他對自己魅力的無動于衷,生氣地抿起嘴巴,噔噔蹬蹬地跑上樓沒影了。阿隆索笑了笑沒管他,隻自己弄自己的,沒過多久咕咚幾聲,加迪爾又跑了下來,很認真地呼喚:“好香哦好香哦!給我吃吃好不好?”
“不是讨厭青豆的嗎?”
“可我喜歡你啊,當然也要喜歡你做的飯。”似是而非的情話對于加迪爾來說就像空氣一樣,是張口就來的東西:“謝謝你,蝦皮,謝謝你來看我。發個短信給佩普讓他回來吧,他好煩,就知道麻煩别人。”
阿隆索有種微妙的在意:“佩普也會讓别人來嗎?”
“别告訴我你愛上他了。”加迪爾眨了眨眼睛,不高興地隔着桌子踢了踢他的腿:“你滿嘴都是他,我好嫉妒。”
阿隆索舉手投降。他沒敢問兩人到底為什麼鬧矛盾,他感覺要是自己敢問的話,加迪爾就敢爬到他的身上抱怨是瓜迪奧拉不能滿足他一類的。他也不敢再多呆了,他怕自己從功成身退變成被捉j在客廳。他帶走了所有廚餘垃圾,把車停在了路末尾的拐角處,正好能看見瓜迪奧拉的車匆匆忙忙駛入。他坐在車子裡安靜地等待感謝的短信——很準,五分鐘,瓜迪奧拉顯然不是個喜歡拖延的人。
“麻煩你了,哈維。真抱歉,加迪爾說他可能惹你生氣了。”
阿隆索微微笑了起來,回了個“沒事,我和加迪爾沒有那麼熟,他有點不自在也是正常的(笑哭小黃臉emoji)”後,想到可能潛在的競争對手,他又發了一句:“他好像挺想念米克爾(阿爾特塔),一直說應該讓他來——可惜他今晚忙。”然後才驅車回家。說是回家,實際上也隻是回到他在曼徹斯特的新房子。寬大、極簡主義裝修的室内在雨夜中顯得十分冰冷,他出門太急忘記提前打開暖氣了。再次脫掉黑色大衣時他忽然發現上面有根金色的頭發,可能是走的時候加迪爾幫他披外套時不小心掉上來的,對方身上的淡淡香氣到現在還若有若無地蕩在他的鼻子裡。幸好提前看見了,加迪爾怎麼像小貓似的掉毛啊。他捏起這根金發想把它扔進垃圾桶,不知道為什麼卻轉手夾進了一本書中。
他心虛繁雜地閉上了眼睛——其實離開時加迪爾不僅幫他披了衣服,還吻了他一下。對方親得太快,阿隆索實在是躲避不過去。加迪爾像個偷腥成功的貓一樣得意而懶洋洋地撐在門邊,微笑着看着他,輕聲說晚安,下次再來。那種姿态能讓每個男人都頭皮發麻。他覺得不該再有下次,可僅僅兩天後瓜迪奧拉就再一次拜托他去看看加迪爾,甚至連送東西的由頭都不要了,直說幫忙勸勸他。
“他總不能在歐冠小組賽前和我這麼鬧。”瓜迪奧拉有點煩躁地說:“拜托問問這祖宗到底要幹嘛。”
阿隆索問到了床上去,瘋了似的把自己的球員、上司的愛人按在牆上厚ru。
阿爾特塔最近有點微妙的煩惱,他感覺瓜迪奧拉似乎更喜歡阿隆索一點——倒不是說他還是個要和人争上司寵的幼稚年紀,也不是說瓜迪奧拉的喜愛是什麼瓊漿玉露,隻是加泰人實在是很擅長把控人心,在得到了他的最欣賞、最關注和最信任後,失去這種良性關系的感覺并不好受。這是一種兼具職場地位、團隊氣氛和友情關系的三重變化。萬事萬物總要有個由頭吧?可在瓜迪奧拉的世界裡由頭經常是藏起來看不見的,莫名其妙的,你就得到了他的愛,為此感激不已;莫名其妙的,你又失去了這一切,為此患得患失,百思不得其解。
阿爾特塔倒不是感覺自己不被信任了,隻是無法和阿隆索相比,對方越來越像第一助教,和瓜迪奧拉幾乎形影不離。比起阿爾特塔,他也許沒有那麼熱情,但顯得更圓滑,毫無瑕疵的球員生涯也讓他的聲望極佳。缺乏經驗是緻命的問題,但阿隆索用勤懇的工作、學習來飛速填充自己和進步着,聰明人的優點在他的身上發揮得很淋漓盡緻。阿爾特塔會暗自和他競争比較,不允許自己落于人後,阿隆索今天做完了一場比賽的數據分析,約了兩個球員聊聊,他就要看兩場約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