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麼喜歡新寶貝啊?”舍甫琴科翹着二郎腿點燃一根雪茄,開玩笑似的和坐在他對面的大佬商量:“我還等着你玩膩了,我好接盤呢。”
馬爾蒂尼一身黑色西裝,姿态放松而優雅地坐在他寬大的椅子裡,正低頭仔細檢查一個珠寶盒,聞言擡起頭來看了舍甫琴科一眼,平靜地說:“安德烈,我做了什麼,讓你這麼不尊重我?”
舍甫琴科立刻舉手投降,示意自己沒有非分之想。不過那當然是不可能的,他确實是想試探試探好友對新寶貝的看法來着。現在試探完了,寶貝還是寶貝,那他就隻好繼續乖乖看着。
馬爾蒂尼不再多說,繼續查看手裡閃亮亮的東西,确認它完美無瑕後,才矜持地點了點頭。
“加迪爾真是過好日子了。”舍甫琴科見他這幅樣子,又吸了一口煙,酸溜溜地說:“幸好是跟着你,跟着我可就混不到這麼大的鑽石戒指。您也真神奇,自己過生日,忙着給小情人送禮。”
教父才不理會他的酸言酸語,露出了一個溫柔的微笑:“他永遠值得最好的。”
“‘他永遠值得最好的’!意思就是我不如保羅好咯,保羅這個自戀狂。他到底記不記得加迪爾還是我送給他的呢,早知道,早知道我就把他一直藏起來……”舍甫琴科轉頭就去同僚那裡氣鼓鼓地告了狀。卡卡安慰他:“好啦,他們感情很好,這難道不是好事情嗎?”
“是好事情,但是我很嫉妒。”舍甫琴科悶悶不樂地說:“加迪爾本來也可以跟着我的。”
卡卡不知道該怎麼勸慰。他知道舍甫琴科絕對不會因為一個漂亮男孩就和馬爾蒂尼翻臉,能這麼直白地表達出來也是一種忠誠和信任的體現,但是烏克蘭人心裡的不快樂确實是很強烈的。馬爾蒂尼是堅決抵制毒品生意的,加迪爾是舍甫琴科去年在搗毀一個販/毒集團時救出來的一個被拐賣的小孩。萬幸還沒被注/射過什麼東西,隻是不小心頭部受傷了,又一直被關着吓唬,失憶得厲害。
宛如一張白紙似的青年,純潔得像聖誕夜的雪花,春末破殼而出的毛茸茸小鳥。就算是才二十幾歲的卡卡和舍甫琴科來看,他也是個柔弱可憐的小孩,十指不沾陽春水、說話細聲細氣的樣子,幹淨的眼睛含着可憐的眼淚,沒準被拐賣前是什麼富貴人家的寶貝。可是現在隔着一個大西洋,父母顯然是怎麼找也找不着了,而且他自己也什麼都不記得。
舍甫琴科發現他連意大利語都聽不懂,被鎖在無窗單間裡什麼都沒看見,要不是自己上門滅口的話他十天後就會被賣給當地礦業大亨玩了,就沒把他給殺掉,而是蒙着他的眼睛把他給帶回了家。本着“得向老大彙報啊查查底細看确實是沒問題”和“嘿嘿嘿讓我帶出去使勁炫炫羨慕死他們”的心情,他興高采烈地帶着加迪爾去見了馬爾蒂尼,結果他連小手都沒摸過的美人就這麼落入了老大的懷裡,變成了他去年的生日禮物(……)
“早知道——”他又開始痛苦呻|吟了,卡卡好脾氣、也無奈地繼續安慰來安慰去。
而此時讓舍甫琴科耿耿于懷的加迪爾正光着腳在大房子裡踩來踩去,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他作息完全颠倒了,白天都在睡覺,晚上馬爾蒂尼回來了,他才剛起床。
“保羅……”
加迪爾邊打哈欠邊站在門口等人,所以教父剛進門時就可以擁抱住自己香噴噴的、美麗無比的小寶貝,把他抱得雙腳離地,趴在自己的懷裡轉個圈。
“怎麼又不穿拖鞋?”他就着這個姿勢把加迪爾抱起來放到高腳凳上去,然後去拿鞋子給他穿。小美人揉着眼睛,還在打哈欠,蒼白漂亮的腳掌被握在男人的手掌裡,不老實地左右晃晃:
“今天是保羅的生日,我想一下子就看見你呀。”
他的眼睛純潔無瑕,像無憂無慮的天空,和純潔的小鹿。
馬爾蒂尼輕輕笑了起來,深邃的藍眼睛像寬闊的海洋:“乖孩子。”
就着這個半蹲的姿勢,他從口袋裡拿出來藍色絲絨盒子。加迪爾好奇地歪過頭來看着,任由對方拿起他的手套上這個閃瞎眼睛的小指環。
“喜歡嗎?”馬爾蒂尼溫柔地把他的手合在自己的手心吻了吻。
“啊,保羅,你的手才摸過我的腳!”加迪爾的注意力卻完全跑偏了。
老男人:……
這個漂亮的、昂貴的戒指和别的奢侈品一樣,也沒有在小美人的身上停留太長時間。他對待寶石和對待玻璃球的态度沒有太大區别,看膩了玩膩了就嫌煩了,于是把東西摘下來,扔到一堆亮閃閃一起去。馬爾蒂尼看他這樣笑得不行,他感覺如果有龍從外面飛過來,絕對會狂熱地叼走加迪爾的小盒子。
也許還會好色地順便搶走他美麗的小人類。
“我到底要怎麼才能讓你開心呢,寶貝?”他歎息着抱住加迪爾,開始拆開他的衣服。
“今天是你的生日,該是我讓你開心啊,唔……”
小美人咕哝着喊癢,于是他就不再亂碰,隻從背後抱住他,低頭親吻他泛着粉紅色的耳朵。想到白天舍甫琴科的試探,不由得再想到加迪爾最近總是很沒精神。
“你想見見舍瓦嗎,寶貝?”
加迪爾一下子翻過身來,緊張極了:“你要扔掉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