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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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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頭轉到這裡,額角忽然突突地疼。眼前莫名浮現浮現了那一雙炙熱的眸子,偏生其間暗湧如潮,幾欲将她覆滅。她慌亂地眨了眨眼,睫毛簌簌如蟬翼。

她無法不去關注那樣一個閃亮的人物,京中盛傳着他從小到大的傳說,婚事自然亦是茶樓裡傳頌到唾沫橫飛的故事。再者,她也無法忍受看見他再次受傷,又或是别的什麼人替他診治,乃至寬衣解帶,妻妾和美,兒孫滿堂。

光是想想,便如鲠在喉。

她知道自己心态肯定是不對的,哪有自己不要,還不許别人要。可是她隻是需要些時間吧,時日久長,什麼坎都過得去。

“多謝周大人的盛情,隻是今日事出突然,我……實在是不合适再在此久留。未免節外生枝,還是得想法子盡早離開才是。”

她話說得誠懇,也是經過思慮的。

周穆的笑容淡了,案上燭火“啪”地爆了個燈花。“這般不願留?”他聲音突然低下來。

蘇旎猛地擡頭。

“我說過的,”骨節分明的手指叩在案幾上,咚、咚,像是敲在她心上,“你想做什麼,我都護得住。”

話音落得重,尾音卻輕。蘇旎突然意識到他是認真的,他竟已有這般底氣?後背頓時沁出薄汗,她張了張嘴,到底沒敢接下這話。

“我在這,終歸非長久之計,早晚也是要……”

“外頭隻知道我遠方表妹來此小住,你不必擔心那些莫須有的。”周穆起了身,側身從博古架取下個烏木匣子,雕着纏枝蓮紋,銅鎖處垂着流蘇。“打開看看,喜不喜歡。”他指尖在匣面一推。

匣子打開來,一枚青玉镯方正擺在織錦上。就着燭火并着月明,玉色流轉如春水。周穆盯着她的眼睛,輕巧捏住她細白的手腕。蘇旎這才發現他的手掌很大,幹燥溫暖,适時地穩住了自己微微發抖的手。

镯子套上來時冰得她一顫。那青白玉色實在太稱她,襯得肌膚像新雪。周穆指腹有意無意擦過她掌心,這一冷一熱竟是讓她不敢擡頭。

“周大人,”她到底是抽回了手,将镯子脫了下來,因着太快,将細白腕子蹭出一抹紅痕。“這禮太重,我不能收。”輕輕将镯子放了回去,擡頭卻見到了他一雙眸中小小的,慌亂的自己。

燭芯“啪”地炸了個燈花,蘇旎指尖一顫,那些盤算許久的推脫竟生生咽了回去。等回過神,自己已鬼使神差點了頭,同意在府上小住,再做打算。回到廂房踢掉繡鞋,她賭氣地坐在床沿,分明早就醞釀好的措辭,怎的被他三言兩語就堵了回來?

三日後恰逢周穆休沐,他便提議帶蘇旎外出逛逛,即來了上京,怎麼也得到處去看看。蘇旎登上了周穆的馬車,才暗道他到底是不同了。

從隴西回來的馬車小且逼仄,但也是兩匹馬拉的。如今這輛馬車應是周穆日常所用,有四匹良駒在前,車轅包着熟銅,裡頭檀木矮幾上茶瓯玉盞一應俱全。内飾極其簡約卻已極舒适,角燈,靠墊應有盡有。

上京城中十分熱鬧繁華,蘇旎掀起車簾的一角,看得目不暇接。隻可惜不能下車到處逛一逛,如今暫居周府,頂了個“表小姐”的名頭,出入便有了限制,到底是不能什麼人也不帶的自己出門逛街。

“到了。”

車簾掀起,蘇旎擡頭便撞見“瓊阙”的紅底金字招牌,不由眨了眨眼,這酒樓主人倒是頗為高調。

邁進大堂,蘇旎腳步微滞。地上鋪的竟是整塊的透亮黑雲母花崗岩,這時候是罕見大理石的,僅花崗岩就已是造價不菲,更何況如此自然紋理的黑雲母,即使宮中都是少見。跑堂的捧着托盤來回穿梭,盤中竟有冰湃着的葡萄還凝着霜。

蘇旎邊走心下越是心驚,過去在史書上讀到一些世家大族極盡奢華,她無從想象,可眼前實實在在地看到了這處,才意識到竟是貧窮限制了她的想象力。這還隻是上京城中酒樓,更不用說豪紳貴族家中宴請賓客,又當如何奢華了。

隻是……她沿途亦是常聞當今聖上崇尚節儉,這酒樓如此明目張膽,怕不是普通人開的吧?

穿過外堂進了回廊,忽聞水聲淙淙。隻見庭院中央挖了道曲渠,白玉雕的羽觞順流而下,兩側假山疊着太湖石,石隙裡綴着拇指大的南海珠權作露水。更妙的是回廊處處綴着冰蠶紗,微風過時,涼意飄散,很是精緻。

周穆偏過頭看了她的臉色,唇角勾出一絲笑意。二人穿過庭院,進了後院之中,蘇旎才發現後院也是别有洞天。

後院之中,座落了十幾棟的小房子,錯落有緻。竟然是一間一間的私密雅間,每間的建築風格都不盡相同,想來這屋中景緻擺設亦會不同。有屋舍懸着螺钿燈,有角樓垂着鲛绡帳。房子與房子之間還隔着雅園,植被豐富,隔音也隔視線。

領路的侍女掀起绯紅紗簾,将他們二人引入一間雅舍,裡頭竟挖了方小池,活水引自庭院中的人工湖,此時滿塘新荷才露尖角。屏風後頭隐約可見張梨花榻,帳鈎上懸着對金鈴铛。

這屋中窗戶敞亮,門也未阖,青天白日的,自然不會過于暧昧。隻是她亦能想象,若是入了夜,這裡應能做一處絕佳的浪漫之處。

蘇旎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仍是暗暗為了這奢靡乍舌。香爐中并未點香,不知怎的,她反倒是松了口氣。

“這裡……”蘇旎頓了頓,擡眼小心地看了一眼周穆,卻見他仍是言笑晏晏地看着她,“我以為當今天子應是主張節儉的。”

周穆指尖摩挲着青瓷盞沿,聞言輕笑:“确實是。隻是天子腳下,再怎麼節儉也有需要這些的場合時候。而且民間的比宮中擺來更便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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