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跑我這兒找别的男人?膽子不小。”他伸手握住蘇旎盈盈一握的腰肢,掐了掐其上的軟肉。
蘇旎一急,便使勁“梆”地一下子撞上了魏烜的薄唇,以示忠誠,又迅速退了開去,一雙貓一樣的亮晶晶的眸子急切地盯着魏烜道,“你知道達尼亞是誰嗎?或者……也可能有别的人叫達尼亞?達尼亞這個名字在草原上多麼?”
說着說着,她又起了身,自顧地走去了達尼亞所睡的軟榻,将上面的枕頭,氈毯翻開來檢查,又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原處。
魏烜撫了撫被她牙齒磕痛的嘴唇,抱臂站在她身後,看着她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般沒頭緒。
許久,有些看不過眼了,才小聲問她,“可汗可是醒了?”
蘇旎聞言才立刻轉向他,可是眼中又有些迷蒙一般,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魏烜頗有耐心地等着她,蘇旎便上前附耳說道,“可汗今日在我掌心寫下‘我兒達尼亞’這幾個字。”她一雙眼震驚地盯着魏烜,期待魏烜如同她一樣的震驚,可是魏烜卻是彎了唇角,攬住她的腰,在篝火旁坐了下來。
“這事兒得從很久以前說起了。”魏烜捏着她的手,隻覺得她的手指根根柔白細長,越看越喜歡。
“此事是真的?!”蘇旎幾乎難以置信一般地看着魏烜。
“當真。可汗并不是沒有兒子,而是不會輕易有兒子。達尼亞是私生子沒錯,也是因此身份他自出生便被帶離了王帳這是非之地。”魏烜徐徐開口,好似講述的是草原上其他的傳說故事别無二緻。
可是這孩子卻以幼年之身受了那麼多苦?蘇旎仍是不敢相信一般,如果是這樣……可汗知道自己的兒子現在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還被人打成了這樣麼……
“他身上的胎記幾乎無法複刻,是極其明顯的目标印記。這也許是他的養父為什麼會以深厚内力将他打殘的原因之一,所以他不會輕易将背部顯露于人前。至于他到底是出于何等用意,是為了他好,還是也帶了憤懑的,就說不清了。”魏烜輕嗅着蘇旎發間的清香,喃喃話語如同說的是世上最好聽的情話一般。
隻是這話聽得蘇旎心痛不已。
許久之後,蘇旎轉念一想,“既然如此,那這局可不就解了?”
魏烜輕輕一笑,“哪有那麼簡單。你知我知,如何向其他人證明他真實身份?”
蘇旎有些疑惑,“胎記……?”
魏烜搖了搖頭,“胎記一事,除了可汗知道,其他人可一口否認。”
他垂眸見到蘇旎緊蹙的眉頭,伸手撫過,“就這麼點事兒,何須讓你如此操心?”
“可是此事關系到草原未來之主,而如果草原的主人是如此居心叵測之徒,豈不是對我們不利?”蘇旎喃喃地說道。
魏烜笑了起來,雙手捧了她的臉頰,将臉頰上的軟肉微微擠了出來,她一雙貓一樣靈動的雙眼就吃驚地圓瞪着她,玫瑰般紅潤的雙唇也嘟了起來,誘惑人得很。
“看不出來,蘇大夫如此憂國憂民。”他對着那雙玫瑰唇啄了啄,才放開了她,“草原霸主為何人并不改變對我中原虎視眈眈的局面,換了任何人,都會是敵對局面。隻能保持敵弱我強,才能牽制住他的野心,也能以不便應萬變。”
幾句話輕易解開了蘇旎心中糾結的愁思,她深入局中,竟不得見更寬闊的視野,果然于國家大事還是這位爺專業。
她輕歎一口氣,頗有些氣餒的模樣,“我本來千裡迢迢來此,一是為了救人,二是為了探查可有能挽回兩國長久以來敵對的局面。被你這麼一說,我好像傻子一樣,做了許多的無用功。”
“蘇大夫,功高至偉,心胸寬闊,救人不看人貴賤高低。此番心胸,已是常人所不及。我心愛之,敬之還不及,怎麼會是‘傻子一樣,’‘無用功’?”
魏烜坐直了身子,頗為正色道,“這世間多的是被權力,富貴迷蒙了雙眼的人,又有幾人能在諸多障眼法中秉持了初心,一心隻為了他人福祉奔波的?”
他攬住蘇旎,認真地看着她的雙眼道,“人間瑰寶,得之我幸。”
蘇旎被他誇得赧然,眼神也有些不自在起來,“那、那達尼亞可要如何?他需要知道真相。”
“什麼真相?”
少年的聲音蓦然出現在他們親昵交談的身影後,蘇旎不由得身子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