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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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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烜默默地搖了搖頭,轉身接着收拾包袱,打算稍後再找她算賬。

達尼亞眼中閃過一絲警惕,“針?什麼針?多謝姑娘好意,我這病根已久,根本無藥可醫。”他偏了頭,便打算要走,不再去看蘇旎的臉,仿佛那張臉有什麼魔力一般,讓他總是不由自主地放下防備。

未成想,他還沒别扭完,脖子上便壓上了一柄沉重的銀劍。正是魏烜那柄雕工繁複的銀劍,那柄用來殺了他的阿史德!那劍上的殺意竟讓他背上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擡眼去看魏烜,正見了魏烜居高臨下的目光中含着淩冽的煞氣,腦中靈光閃過,這男人是認真的!他知道隻要自己敢動一下,這執劍的男人會毫不猶豫地在他身上戳幾個洞,就像他殺了阿史德那樣!

“你這樣他氣血不活,會增加我治療的難度。”蘇旎看着魏烜,一臉無語地數落道。

結果,等了好一會兒,倆男人還是大眼瞪小眼的,沒人讓步。蘇旎眨了眨眼,忽然才意識到一個問題,便将手上針包别在了腰後,上前一把摟住了魏烜的勁腰,輕輕搖晃,由下至上地笑眯眯地去看他。

魏烜一身煞氣并無意遮掩,但是也耐不住自己身上長了個漂亮姑娘,姑娘還對他言笑晏晏地撒着嬌。臉上如春日暖陽化了霜,便幹脆撤了劍,轉身去幫阿伊紮收拾帳篷。

蘇旎滿意地拿出了針包,她打的針因為從軍營中倉促而成,又長,又略有些粗,倒是對于深入根骨髒腑的病因,恰到好處。

“将上衣褪下,抱在胸前,站好。”蘇旎簡單地吩咐道,“這次是第一次施針,緊急一些,你且忍一忍,很快就能好。到了下一站,有暖和的地方了,我再行第二次針。”

達尼亞有些難以置信地去看她,這姑娘分明與那中原人是一對兒,怎地如此不要臉,光天化日之下就讓他脫衣服?他正要反唇相譏,又忍不住去偷看魏烜。

一旁一直觀察的古麗娅忍不住笑出了聲來,“你可快着點兒,我們要走了。”

達尼亞臉上騰地紅了,古麗娅也是草原上難得一見的美人,在他們面前脫衣服,這些人當他是什麼人!

阿伊紮也笑了起來,“不看不看,我們都不看。”說完便轉了身去忙自己的,也拉走了古麗娅。

“你呀,這毛病是外力所緻。然後又因年歲長久,不得醫治,才會将筋骨肌肉錯橫了去,筋肉錯了骨,骨又錯了筋肉,才導緻今日這般。關鍵是這處……”蘇旎伸手将一根針過了火,再穩穩地紮入了達尼亞裸着的上身。

“這處的骨關節因為錯位,影響力髒腑,本來你應該是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如今卻是一頭銀發。待好起來,你的頭發還能黑過來,沒準兒還能長個兒呢。”她語氣軟糯,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撓得人心癢癢。達尼亞忍不住去偷看認真施針的她,他從來沒見過哪個姑娘能如此這般的心無旁骛,手上下針如鷹隼般又快又穩又準。

長不長個子,頭發能不能黑回去,他從來沒有奢望過。可是在她的手指下,赤誠以待卻勝過最甜的蜜。

一行人再次上路,達尼亞跟阿伊紮同騎。一路再無差池,幾人十分順利地到了王帳附近。

阿伊紮上前與王帳守衛傳話,說帶了一位中原的醫侍來找孜亞,醫侍姓蘇。

王帳十分具規模,這一整片地上的幾百氈房都是王帳所在區域,遠遠看去如雪山般連綿。最大的中央大帳上,金狼圖騰在朔風中怒目圓睜,幾百氈房的五彩經幡糾纏翻卷,獵獵作響。豎立在中央大帳前的王旗繡着的正是雙頭狼的圖案,氣勢騰騰。

待阿伊紮回來,幾人便在王帳區域外靜候。

這是達尼亞第一次來到草原中王帳所在的地方,從前隻是聽說父親會來,可自從他……便再也沒見過父親了,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心中又忍不住有些憤然,“連我都從未踏足王帳,憑這兩個中原人?”

他這句話用西夷語說的,在場的幾人除了蘇旎都聽懂了。達尼亞看了魏烜一眼,見他神色不明,自認他根本聽不懂,便開口對阿伊紮道:“您根本無須如此待他們,他們應該哪兒來的回去哪裡,這可是王帳,是我草原腹地最尊貴的地方……”

他話還未說完,便見一花甲老人,率領了一衆人親自到了王帳外迎接。

“蘇姑娘!”那花甲老人精神矍铄,見了蘇姑娘如同見到舊友,張開雙臂就要抓住了她的雙肩,“蘇姑娘,真的是你!”

蘇旎亦是笑了出來,行了一禮,“孜亞近來可還好?”

那花甲老人正是先前在旅店中偶遇一次的孜亞,當時他還提過,隻要蘇旎進了草原,報上他的名字,必會親自招待。那時蘇旎還隻當是他随口一句而已,沒成想這麼快就再次見了面。

孜亞親自将她迎進了王帳,又吩咐人來領了阿伊紮、古麗娅和達尼亞去休息。古麗娅有些不滿,正想要開口說話,卻被阿伊紮一把摟住,帶走了。

仆從又請魏烜去休息,他卻紋絲不動。

蘇旎忙向孜亞說,“他跟着我就好。”

孜亞目光矍铄,早看出這年輕男人的氣度非凡,不似尋常人。但見他渾身未有可明見身份之物,便按下心中疑慮,隻要他将劍留下,由仆從送去他們休憩的氈房中暫放。

蘇旎本還心中直打鼓,擔心魏烜會忽然倔強起來,什麼劍不離身,身不離劍一類的,沒想到人家眼都沒眨就摘下了劍,倒是答應得爽快。

孜亞對他的态度很是滿意,便也不再耽擱,徑直将蘇旎請去了可汗的中央大帳。

中央大帳非常大,分前後六個隔間。層層疊疊的帳幔,從外層根本無法看清楚内裡。孜亞摒退了仆從,氈帳中隻餘他們三人。

“可汗……他,想必蘇姑娘是有所耳聞?”到了此時,孜亞焦心幾乎人人皆知,他卻仍然欲言又止地試探她。

“嗯,是。”蘇旎點了點頭,“不若,孜亞先跟我說說看可汗自上次小中風後,又是如何了?”

孜亞本還想多問幾句,見魏烜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抱了雙臂側身站着,似根本毫不在意他們的對話,便低了頭在蘇旎耳邊小聲說道:“自上次你施針,可汗本是好了很多,可是又因中原屢次來犯我邊境,一時怒極攻心,竟……一病不起,時暈時醒,已不能說話。”

蘇旎邊聽邊擡眼去看他,孜亞年邁的臉上紅光潤澤,額間乃至額心有着深深的溝壑紋路,應是長年風吹日曬,又操勞心力所故。隻是他口中的“屢次來犯邊境”之事,蘇旎知道并不是真的。

可又為什麼要如此對她說呢?是擔心她不施針救可汗嗎?她都不遠萬裡,深入草原,親自來了這裡。于情于理,不是應該以誠相待嗎?

這些疑慮在蘇旎心中隻是一閃而過,面上卻不顯。她是來救人的,當然,她救人的目的,卻也并不是那麼純粹。

這些雜念一旦生起,就很難不去多想。她忽然在這一刻意識到,自己将這件事想得過于簡單了。如若真如孜亞所說,可汗早就病得不省人事,這屢屢挑起兩邊戰事的……根本就另有其人。

她一個大夫,即使能盡力将人救醒,這草原之上的權力更疊,政治鬥争何嘗不複雜,到底能不能靠可汗一人去力挽狂瀾……她竟然在踏入王帳之前全無想法和計劃。

一時之間心下竟生出許多的懊悔來,面上卻仍然笑着應付着孜亞的話,直到孜亞單獨将她引去了可汗所躺的床榻前。

眼前所見,卻讓蘇旎一怔。

床榻前坐伏着一個極其美豔的女人,她的五官容貌難以用任何蘇旎學過的詞語來形容,甚至她在穿越來這裡之後再沒有機會見過這樣的美人了。

是了,那美人是個白人。肌膚似白雪,眼眸湛藍,高挺的輪廓,優雅的舉止,還有一頭金色的長發。她披着彩色斑斓的珠寶頭飾,一身玉色長袍,僅僅隻是坐在那裡便勝過這世間任何美景。

見蘇旎進來,那美人似也一愣,不動聲色地去看孜亞,片刻後才優雅起身,站到了床榻的一側。

這一輪眉目間的交替,蘇旎看了個大概,心中卻以已有了大概的猜測。可汗,大約不會那麼容易好起來。

蘇旎坐在塌前拿了脈,氈房隔間内十分安靜,幾人交替的呼吸聲清晰可聞。她默默地拿脈,可汗的病與她所猜測的其實八九不離十。除卻這風痹之症,還有一絲極其微弱的毒性深埋髒腑之中。

那毒似有活性,與他的氣血同行,如今早已滲透了全身。拔毒幾乎是不可能的了…不僅是她不擅長處理這時候的毒,更是她暫時沒想到該當如何處理眼下這局面。

她所有的政治敏銳度全都來自上一世看過的電視劇而已。

“這次出來匆忙,我手中能用器具不多,不知孜亞可否着人幫忙打造一柄小刀?”

蘇旎停下了拿脈的動作,走去氈房中的矮幾前。其上擺着筆墨紙硯,她輕快地将一柄小巧的柳葉刀畫在了紙上,并呈給了孜亞看,又将這小刀的作用和打造時需注意的點說了。

孜亞當然無有不允的,傳人将圖紙拿了出去。

蘇旎又說,“病人需要絕對安靜,尤其在我施針的時候,還請二位出外間等候。”

孜亞便遞了那美人一個眼色,那美人身材高挑,或許因為鼻梁高挺,眉眼魅惑,隻是瞥了一眼蘇旎,便自帶了高傲氣焰,轉身出了去。

蘇旎站在原地看着孜亞,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孜亞卻紋絲不動。蘇旎便知曉,他不會離開此處了。

她點了點頭,拿出針包,依着上次治療的法子,緩緩施針。很快就聽到了可汗嗯啊一聲,又昏沉睡去,可是卻渾身出了大汗,衣服盡濕。

過了許久,蘇旎才直起身子,擦了擦額頭。“可汗這沉疴難以一次就好,我會每日來行針一周天。搭配湯藥,應會好得更快些。”

“可汗會醒嗎?”

孜亞緩緩開口問道。

蘇旎手中一頓,她擡起頭看向孜亞,眼神中溫和平靜,很肯定地點了點頭,“會,會醒。有我在,一定會醒。”

這句話說出來,就相當于将自己擺在了明面上。如果真的有暗箭,那就隻能看自己身邊這位執劍的保镖有多少能耐了。

孜亞臉色未變,雙目灼灼盯着蘇旎,須臾才朗聲大笑,“好!好!我草原輝煌之日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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