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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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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眸看向跪倒在地的李承澤,沉沉的目光如有重量,壓迫的人不敢擡頭,直至李承澤高舉過頭頂的手臂開始微微發抖。

安仁閃身出來,兩手拖着茶盞,輕放在石桌上,又斟好茶水,動作間不曾有任何聲響,随後便按劍而立。

安信則單腳輕點,輕松飛躍出了屋子,接過李承澤手上之物恭敬地置于石桌上,也一并立在了魏烜身後。

“子賢上一次進京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魏烜端起茶輕啜一口。

李承澤不敢起身,這才擡手行禮回道:“回王爺的話,正是一年前了。”

“嗯。”

魏烜端着的茶杯将喝未喝,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偏頭問道:“上一次子賢送進京的奏報是怎麼說的來着?”

安仁立刻垂首答道:“隴西郡一帶民皆安其田裡,而無有歎息愁恨之心。”

李承澤抱拳的禮未撤,雙眼微露出迷茫之色,這可是給皇帝的奏報,怎的……

魏烜又慢悠悠道,“本王親眼所見,在這小小趕集村裡有強擄民女之事,與子賢所奏之民皆安其田裡而無有歎息愁恨之心……相去甚遠。”

“隴西刺史周穆現在何處?”似閑談般,魏烜語氣透着懶散,低垂下的長睫隐入茶水的霧氣中。

幾句話李承澤隻覺得身上的汗都涼透了,此一時被院中的回旋風一吹,當真是透心的涼。

李氏在隴西勢力盤根錯節。他作為李氏嫡系入朝領了隴西太守一職亦是多年,早已習慣當了這地方上的君主,軍政民商皆有他一人說了算。

又近幾年不論邊關還是域内皆安定,全仰仗新王登基這七年,勵精圖治,讓民衆得以休養生息。京中派來的刺史周穆,他也是好好招待着,不曾怠慢過。

實際上,來之前他還親請了周穆喝酒,酒席之上唱和之詞還朗朗在耳。

按理說,是不至于背刺于他的。

轉念又一想,不對,周穆那人慣常油鹽不進,正經是笑面虎一個。

隻是強嫁民女一事如此綠豆芝麻,絕不至于讓王爺和周穆都摻和進來。

身心有如過了一遍冰火兩重天,擡手擦了擦額角的汗,才開口道:“下……下官是冤枉的。”

“這小小趕集村,如若不是殿下路過此地,下官也是不知道地方的。這、這山野地方,民風野蠻,也是尋常。”

魏烜聞言點了點頭,薄唇輕啟,低音緩緩,“正是如此。不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即使是鄉野邊陲之地,也需遵從王法。隻不知這隴西的王法,是姓魏……還是如今改姓了李?”

李承澤聞言瞪大了眼睛,心髒都漏了幾拍,即刻俯身重重叩首,在石闆地上磕出砰砰的聲響,口中高呼:“王爺恕罪,下官治下有所疏漏,理當受罰。可下官一片赤膽忠心,絕無二心,還請王爺明察啊!”

魏烜掀起眼皮看了看地上一直叩首不停的李承澤,擡手虛指了指他笑道:“子賢快起來吧,瞧把你吓的。”

李承澤一聽,叩首的動作才頓了頓,擡頭看向座上的那人。隻見他笑容可掬,眉眼間疏朗,似将才一番真是說笑一般,這才緩緩起了身,又擡手擦了擦額角上的汗。

跪了這許久,又受了些驚,這破落小院的石闆地頗為崎岖,現下這寒涼的溫度隻覺從膝蓋一路涼上脊柱,他心驚膽顫,暗暗預感極為不妥。

是夜不論他如何勸說,這位煞星人物就歇在了這破落小院的西廂房中。沒有那一位的意思,他也隻敢歇在院中,打了地鋪,就在那棵歪脖子樹下搭着的棚裡,竈台邊上。

翌日卯時,天還未亮,就被院中動靜驚醒。李承澤一睜眼就看見那二位侍從竟在對打,愣了好一會兒,才想明白應是在互相練手。

李承澤正扒在竈台邊上看得起勁兒,忽見西廂房門開了,魏烜緩步而出,因為昨夜那番驚吓,李承澤一個彈射站起身來,往後連連退了兩步。

魏烜換了身玄色雲紋錦袍,衣領袍邊鑲着紅色絲邊,整個人看起來神清氣爽,貴氣逼人。

“留點力氣,換我上。”

安仁聞言自動自發地行禮退後,将場地讓了出來給魏烜和安信。

這安信雖然和安仁年紀相仿,可是二人不論外形,性格,行事作風都截然相反。安信驟然起刀橫劈,半點沒有虛招。

魏烜招式依然大開大合,隻手迎着刀勢絲毫不見勢弱。

李承澤看着這位矯健的身影,出手即使是面對自己人也毫不手軟,心下暗驚這位爺的軍功赫赫看來是一點不帶摻水的。

又聯想到他的生平,十四歲就随了軍,大大小小的戰功不勝凡幾。一路殺伐決斷地将他拱上了涼益二洲大将軍的位置,統領着十五萬兵馬,虎符親授,可佩劍宮中行走。

可見他所受聖寵,幾乎無人能出其右。

隻是這般盛寵可不是随便得來,且不說這戰功,就說他十四歲時,先皇駕崩傳位于新帝,宮中突遭嘩變,他的父親五王進宮救駕,為新帝以身擋箭,直至援軍到來,嘩變被鎮壓時,他的父親也永遠地倒在了龍座前。

待他十四歲随軍進京時,迎接他的是他父親的國葬之禮。

僅憑這,就是這獨一份兒的榮耀和盛寵,自當是無人可比。

隻這位爺如今年已二十有二,似是因為軍務耽擱了成家之事。又因是五王爺的獨子,聽聞京中不少人家都盼着女兒能入了靖遠親王府,為妃為妾的都是個願意。

此一說,常被人津津樂道,競相猜測會是哪一位望門貴族家的女兒能入得了這位的青眼。

朝廷收複涼益二洲兵馬也才數年之久,其中腥風血雨,大小戰役何談容易,如果沒有這一位的鐵血手腕,何來的如今二洲治下的安甯。

想來自己這太守之位當年亦是有眼前這位爺的首肯,自己在這隴西,稍有風吹草動隻怕都難逃他的耳目。

李承澤眉間緊蹙,隻覺得定是有了自己手上那點事情出了纰漏才有此一遭排頭。搞不好已被他察覺,隻他又并未有動作,是以推測應該還未抓住實證。

心中倒是有了些計較。

幾個回合下來,安信就已經落了敗,被魏烜一拳打中肩頭,他則順勢後撤,單膝點地,垂首抱拳,胸口急劇起伏,氣息不穩。

魏烜輕輕拍了拍他的肩,“急躁了。”

安仁适時遞上了一方錦帕給他擦汗,他似才發現李承澤就睡在了竈台邊上,偏頭笑問李承澤幾時出發。

李承澤亦步亦趨地跟在魏烜身後,不知這尊煞星突發什麼心情,硬要在隴西盤桓,這麼聽下來好似他并不着急離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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