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月澤劍仙”和“蕭少宗主”這兩抹震驚的呼喊聲,春風樓門前聚集了不少的人,圍着崔昭玉和蕭無意兩人。
蕭無意隻當是沒有聽到往樓内走,崔昭玉見蕭無意這般自然的回避,心想:呦,連條件反射的回應都能夠規避,可以,很可以。
蕭無意這麼洋洋灑灑走了,可崔昭玉卻沒有,她眸光掃了一眼,那開口的路人。
驚呼的路人被崔昭玉的目光看的有些畏畏縮縮,他忍不住往後退着,吓得說話都結巴了起來。
“你你你......”
崔昭玉見這人的狀态,她的臉上勾起自我欣賞的笑意,理所應當的開口道:“從前确實有人說過,我很像那傳說中的大魔頭。”
“可人家如今都不在了。”
“你可别再這樣說了。”
“要是她的仇家來尋我,那——”崔昭玉說着,當即抱起自己雙臂,象征性的抖了一下,表示膽寒。
“我要是被索了命,第一個找你。”崔昭玉将話說完後,還不忘記恐吓這路人。
崔昭玉步步緊逼的将路人說的跌倒在地,吓得直哆嗦,回應道:“那那......”
“那就是我看走眼了,看走眼了。”
“姑娘放心,我不瞎說了。”
崔昭玉得了這回答,雙手環臂還算滿意的點了點眸,繼續道:“這才對嘛。”
“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崔昭玉也沒有在多計較什麼,洋洋灑灑的往樓内走着,進入樓内,隻見色彩絢麗,金光璀璨,與她夢中的春風樓一般無二。
與尋常的酒樓不同,這樓内客人多女子,有勁衣飒爽的女豪俠,有珠钗金簪的貴千金,有素衣淡雅的俏書生。
她們的身旁有統一着裝的男子陪着,談笑風生之間,滿是歡呼雀躍的聲響。
高台之上,身着異域風情衣衫的男子舞着,舞姿翩翩,潇灑自然,且力道巧妙,一看就是多年的功底。
崔昭玉隻覺得南歌子的思想超前,且做的很好,這不就是典型的“男模店”嗎?
還給做成天下第一樓了,果然,她們女子若想要做些什麼事情,那都是數一數二的。
若是小麻雀進來看到這樣的場景,怕不是分分鐘回到了“快樂老家”。
“怎麼?瘾上來了?”蕭無意的話打斷了崔昭玉的感歎,崔昭玉當即轉過臉去。
“哪有什麼瘾。”
“我對這些不感興趣。”顯然,崔昭玉對于原主的行事風格,個人愛好以及過往事迹還是不太了解。
崔昭玉上一次來春風樓可是出盡了風頭,劍出鞘挽救美男于危機之中,得了那一夜春宵。
崔昭玉的名聲在外,是惡貫滿盈的女魔頭,手下可是沾了不少鮮血,曾有人窺見過她殺完人的淡漠臉色,就像是拔了一顆草一般随意。
這般冷血的人,居然也多情。也會留戀溫柔鄉,反差叫人印象深刻,也會被說書人拿去常常念叨。
“你還不感興趣?”
“那誰是這春風樓的常客?”
這時候蕭無意可不給崔昭玉留什麼臉面了,自己做過的事情,拍拍屁股走人之後就不認了。
大魔頭就是這個作風?
崔昭玉聽着蕭無意這話,眉頭下意識一蹙,心想,她什麼時候成了這春風樓的常客了?
要說常客,那也應該是百裡夜莺,畢竟她這姑娘是真的“好這一口”。
“蕭......”崔昭玉剛要開口,有一抹身影徑直走來,崔昭玉餘光注意到了那人。
當那人慢慢靠近,走到了她們二人面前,那面貌當即躍然紙上,滿面春風,笑語盈盈的模樣。
這不正是貝笙嗎?
“二位貴客,這邊請。”貝笙随即側身引導她們,崔昭玉有意去對貝笙的目光,奈何貝笙好似不願意同她眼神交流。
崔昭玉心想,這夢裡面,貝笙為了南歌子不惜毒殺南歌子的叔父,為南歌子報仇。
可這現實裡呢?
民間倒是有一個或真或假的說法,那便是“夢都是反的”。
若是真是這般,那倒是要提防了。
貝笙引着她們上了樓,樓内的花酒味更是重上一層,這個香味不熏人,有一種自然又悠揚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這位......”崔昭玉頓了聲,想了一下,這理應是她們第一次見到貝笙,那她自然不能夠清清楚楚的叫出他的名字。
左右一想,既然南歌子是樓主,那貝笙自當是樓主的助手,那就相當于——
“管事的。”
一旁的蕭無意聽到崔昭玉這聲“管事的”,臉上清冷的表情當即跌了個度,唇角一扯。
貌似是聽到了什麼十分震驚的話。
貝笙沒有回頭,隻是默默的應答着:“劍仙有何指示?”此時她們已經在安全範圍内了,所以貝笙也沒有再多做遮掩,自然的呼出衆人對于崔昭玉的稱呼。
“你知道我?”崔昭玉下意識的詢問,想來他與南歌子的關系應該不差,那方才的猜想興許不成立。
崔昭玉這話一出,氣氛頓時有些奇怪的甯靜,一旁的蕭無意看不下去了。
也有蕭無意看不下去的時候。
“崔昭玉,你差不多得了。”
“人家都已經和南歌子成親多年了,你就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