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一個陌生的女聲出現在崔昭玉的耳畔,随後她瞳孔聚焦,模糊的臉龐清晰了起來。
崔昭玉躺在床上,看着眼前這位陌生人,下意識道:“你是誰?”
“我這是在哪裡?”
崔昭玉說着,她就要起身,剛剛坐起來,腦袋便開始翻天覆地的眩暈這,擡手扶着腦門,眸子凝住,一言不語。
“月澤,這是失憶了?”女子說着,雙手環臂打量着崔昭玉,可她左看看右看看倒也沒有看出什麼,便自言自語繼續說着。
“不應該啊,你在我的設下的幻境裡,表現得很月澤啊!”女子還是不願意相信崔昭玉失憶了,她便企圖擡手試一試崔昭玉。
可她還沒有碰到,就被崔昭玉條件反射的打開了,隻見崔昭玉眉角一擡,質問道;“你别廢話。”
“和我來的那些人呢?你把她們都抓那去了。”
被崔昭玉打斷了女子往後退了兩步,單手擡着抵着下颌,一副打量的目光,一五一十的回答道:“你這是在春風樓。”
“我是南歌子。”
“你的小夥伴都在房間裡休息呢。”
“我廢話不多的。”
南歌子見崔昭玉防備心這麼重,便當即交代了自己的身份,不然下面的事情不太好推進。
南歌子說着的同時,她還不忘記打量着崔昭玉,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崔昭玉嗎?
當年那個“安瀾一劍破雲霄,怒發沖冠為藍顔”的月澤劍仙如今怎麼變得這般遮遮掩掩,小心翼翼。
崔昭玉的眸底當即露出震驚之色,她是南歌子?那已經死掉的那個人又是誰?還有為她視死如歸的貝笙,還有壞事做盡被毒死的南寅,還有......
崔昭玉想着,腦海裡在飛速的運轉着,難不成這些都是南歌子做的局?
可她又為什麼要做這一場局呢?
崔昭玉不知道。
她思考的時候,眸神會下意識的抽離,落在她眼底的南歌子也再次模糊。
南歌子看着崔昭玉這樣便自己思考着,她還下意識道:“看來受的傷不輕。”
“雖然撿回來一條命,可功力沒了,心也死了。”南歌子說着,她便轉身往圓桌前走。
“不過無妨,還好你來春風樓了。”
“我這什麼不多,唯獨這酒管夠,保準給你這傷治好了。”南歌子說着,便拎着一小壇子酒,放到崔昭玉的面前。
崔昭玉被迫接下了一小壇酒,她眸子張大,顯然很是意外,道:“這是不是有些多了。”
“我要全喝了?”
南歌子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并且十分認真的回答道:“當然要全喝了。”
“你從前可是眼都不眨一下,就能豪飲下三四五六七八壇的。”
南歌子說着,她見崔昭玉的表情越發的難以置信,她思考之間便多說了些。
聽到這話的崔昭玉,她的眉角微微上挑,她點着頭接受這件事情,然後她又繼續道:“百裡......”
崔昭玉的話還沒說完,南歌子便知道她要說什麼,接着話道:“帝女在隔壁休息呢。”
“話說,她好像是一點沒變,還和從前一樣。”
南歌子說着,若有所思的神色在她的臉上呈現,唇角輕輕往一邊撇着。
崔昭玉聽到這話,她順勢将那壇酒放到一邊,下了床就要去見百裡夜莺,可南歌子當即攔住她,說道:“月澤你先把酒喝了吧。”
“你看看你現在都虛成什麼樣子了。”
南歌子拉住了崔昭玉的胳膊,她的目光随意掃了一下,這話語之中的意思貌似不隻是字面意思上的虛,而是内裡的虛缺。
崔昭玉側身瞥了一眼,然後道:“不看到她們,我不會喝的。”
崔昭玉已經表明了态度,她不相信眼前這個自稱南歌子的人,那自然不會吃她給的東西,和她給的酒。
南歌子将崔昭玉的态度堅決,她也沒有迫使的意思,便抿唇點了點頭,屈服道:“好好好,月澤啊,你是我姑奶奶。”
“是你自己說的,見到帝女等人後就喝了那藥酒。”
“可我就怕你看到之後,身體抗住呢。”南歌子說着,臉上随即飄過擔心的神色,不過這也隻是她自己說說而已。
既然崔昭玉要看到百裡夜莺才放心,那她也不多說什麼。
“從前你可最看不上百裡帝女,蕭少宗主和淩少主的。”
“如今你們共生死一回後,你倒是變了樣。”
“連我都不相信,非要看到帝女才肯相信。”
南歌子說着,話語之中的不解和抱憾那貫穿始終的,從這語氣裡,不難聽出,從前南歌子和崔昭玉那是很好的“狐朋狗友”。
崔昭玉一有什麼煩心事,就會以赴約的名義來一刻城,先是找幾個人打打架,打赢了便春風樓找南歌子喝上一頓。
若是打輸了,那繼續打,直到打赢了。
南歌子也是十分樂意招待這位潇灑俠女的,雖然江湖上都敬崔昭玉為女魔頭,可她南歌子知道,崔昭玉這個女魔頭不是昏了頭的,而是耳清目明,愛憎分明的。
“你是變了心,可你都忘了,當時百裡......”
“帝女是怎麼坑害你的了。”
“當然啊,你也沒少坑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