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崔婷玉一直叽叽喳喳的說着,吐槽着她院子裡的另外兩個人。
崔昭玉并沒有當回事,隻覺得是她是大小姐脾氣,剛剛和旁人一處同住不适應發出的牢騷。
“我同她們說話。”
“她們都不理會人的,就像是那鼻孔長到了腦門上。”
“原本我以為你從前動不動就打人,已經很煩了。”
“可現在我發現,這四洲五都之間還有更加讨厭的人!”
崔婷玉說着,握着“安瀾劍”劍柄的手緊了緊,臉上的表情更是義憤填膺,越說越是氣憤。
崔昭玉走在她身旁,雙手環臂,步伐随意散漫,丢了句道:“讨厭就打。”
“能動手的,别動嘴。”
這話一出,給崔婷玉聽着就很“崔昭玉”,她的步子停了停,側眸看向崔昭玉,沒什麼好語氣的說道:“你以為所有人都是過去的你嗎?”
“說動手就動手。”
“人家有兩個人,我就一個。”
“貿然動手,是我打她們,還是她們群毆我啊!”
崔婷玉這件事情倒是看的很清楚,她能夠明白自己的實力有限,對自己有自知之明,這未嘗不是一種能力呢。
崔昭玉聽到崔婷玉的質問,她也停下步伐,眉目之間是意外之喜,還算是比較認可的點了點頭,道:“這話說的不錯。”
“說到底,還是實力欠佳。”
“菜呢,就多練練。”
崔昭玉這嘴是一點也不饒人,若是放在從前,她大可說這樣的話,因為她是實力強勁的高手,可現在說這話,未免有些難以服衆了!
崔昭玉為了維護原主原來的人設,這該有的語氣,該說的話是一分也不少。
雖然這話聽着氣人,但是崔婷玉卻沒有任何的懷疑,她甚至都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崔昭玉現在已經沒有從前的底氣了。
過了片刻,當崔婷玉反應過來時,剛要氣哄哄的反駁,卻被人搶了先開口。
“這話說的倒是挺厲害的。”
“就是不知道這個身手如何呢?”
來者是兩個年輕女子,身着錦緞衣衫,手中握着劍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堵在了崔昭玉和崔婷玉的面前。
山林之内,來往無人,日光微照,微風浮動。
兩人站在上山之路的路中央,活脫脫的像是兩個守路門神,不懷好意的挑釁讓人很難不猜測出她們的來意。
崔昭玉擡眸掃了二人一眼,心中雖然沒什麼底氣,但這氣勢是絲毫不少,畢竟她這具身體也是當過高手的,再怎麼說也不會被兩個乳臭未幹的小姑娘吓着。
“讓開。”
崔昭玉冷冷的吐出兩個字,頗有隐士高人的感覺,看上去就是那種不好惹的。
正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個是她需要拿出一些氣勢,能夠吓退便吓退了。
對方聽到了崔昭玉所言,眉頭一皺面露疑色,可待到兩人對上一眼後,放出話來。
“你是誰啊!就敢這麼同我們二人說話!”
“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站在崔昭玉對面稍微高些的女子趾高氣昂的質問着,她憑着昨日慢待崔婷玉但崔婷玉沒有任何反抗的事情來推測——
崔昭玉也很好欺負。
若是放在從前,是要為她們抱憾的,因為她們惹到不該惹之人,一不小心就會被狠狠教訓一頓。
可是現在,她們确實很幸運,遇到了棉花裝鐵闆的崔昭玉。
崔昭玉聽着這自以為是的詢問,她眉梢一挑,掃了一眼身旁的崔婷玉,道:“這兩個什麼玩意。”
已經意識到崔昭玉不是高手的崔婷玉聽到她這話,整個人下意識的急促,絲毫沒有之前的嚣張跋扈,她也就是窩裡橫的主。
離了崔家那一畝三分地,在外面是屁都不敢放。
“她們就是我和你說的那兩個同院而住的人。”
“一個是蕭家旁族陵水宗陸子靈,一個是淩家旁族冷門冷心憶。”
崔昭玉聽到“冷門”二字時,她周身清冷的氣息戛然而止,她下意識的懷疑道:“哪個‘冷門’?”
冷心憶:“自然是冷若冰霜的‘冷’,沒有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站在崔婷玉對面的身着白衣的女生瞧不起的提醒道,崔昭玉聽到回應後,下意識的笑道:“那你們這個門派應該不大人氣吧!”
畢竟“冷門”向來是十分凄涼的。
可這話聽在冷心憶耳朵裡卻是十分紮心的挑釁。
冷心憶當即拔出了劍,對準了崔昭玉怒言道:“有種你再說一遍!”
“我們冷門門徒遍布四洲五都,人氣可是旺得很。”
“你這般說,是要公然與我冷心憶,與我冷門為敵嗎!?”
冷心憶很輕易的上綱上線聽得崔昭玉一愣一愣的,這人怎麼如此内心脆弱,明明是他們這個門派名字取得不大吉利。
不知道從自己的身上找原因,倒是怪罪上了别人。
崔昭玉心想,退一萬步來講,若是這冷門真的有這冷心憶說的這般好,那她為什麼還要千裡迢迢的跑到這瀛洲山。
參加這入門弟子選拔?
想來這個冷門應該也就是一般般!
當然,這話崔昭玉是沒有說出來的,畢竟她隻是說了個沒人氣,就給冷心憶刺激到了,若是說了後面的話,怕是冷心憶當場就要和她決鬥了。
崔昭玉的注意點都放在了“冷門”的身上,全然沒有注意到,陵水宗和冷門是哪家的附屬,說到底,這兩家與崔昭玉還是有些關系的。
陵水宗是效忠于夏臨淵蕭家的,冷門是效忠于冬雪河淩家的。
蕭家的嫡長女蕭無意與淩家的次女淩禮都與崔昭玉有不解之緣,再加上一個百裡夜莺,她們四個可以稱得上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卧龍鳳雛雄鷹戰狼了。
“你快别說了。”
“她們不是你能夠招惹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