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五哥哥多送一點,師兄們比我更辛苦,我給他們也送去點!”
一粒不浪費的吃完了飯,路殊才抽空問道:“五哥哥,你知道鎮西大将軍嗎?”
“甘景?他怎麼了?”趙祚問。
“你可與他熟識?我最近陸陸續續聽了一些關于他的往事,哥哥可知道,他竟是我們以降閣教出來的學生?”
趙祚:“倒也算個故交,當年他尚在京時,與我相談甚歡,經常見面,但未曾聽他提過師門之事,的确也是今日才知,不過畢竟是以降閣,也不稀奇。”
路殊聽他這樣一說,激動的身體前傾,追問:“那他是個怎樣的人?聽說鎮西王身高八尺,長相極其端正好看,而且為人穩重成熟,可是真的?”
“此話不假,甘景這個人雖性子較為清冷,但教養極好,不卑不亢,皎如玉樹臨風,陣前領兵之能,則更是卓爾不群。”他停頓一下,端起面前的杯子,抿了一口:“如何?是不是小殊想聽的答案?這才多久不見,竟是要變心了?”
路殊知他佯裝生氣,便想着逗他,從善如流地回道:“是呢,我傾慕鎮西王許久,求五哥哥哪日務必讓我開開眼,也好讓我向這位甘将軍好好傾述一番思念之苦。”
她對着趙祚笑,微微挑起下巴,像隻小狐狸似地挑釁,明擺着耍嘴皮子氣他。趙祚被她反将一軍,無話可說,隻好無奈搖頭,尾音還帶着一絲笑意。
“混帳話。”
路殊也看着他,放聲大笑到眉眼彎起來,聽趙祚接着講:“小殊還是趁早滅了這份心為好,你有所不知,前段時間父皇給他賜了門婚事,竟是被他八百裡加急一封折子拒了,丁點情面不給人家姑娘留,言辭還算懇切,說自己已有心悅之人,不可辜負,這樁婚事很好,心意他領了,誠惶誠恐,求父皇為他開一次恩,又表了一堆決心,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便也不好再強人所難。”
她不自覺點起頭,誇贊道:“那如此說來,這位将軍的确情深意重,佩服。”
天色漸暗,路殊把趙祚帶回房裡,親手幫他脫了外套鋪了床,讓他早些休息,自己要去上晚課了。
方才回來的路上,趙祚說天色漆黑,堅持要送她去,可路殊說破天也不願,說以降閣是清淨的讀書地,不會有事。他拗不過,隻好等人前腳離開,後腳便派了兩個暗衛去偷偷跟上一段,免得夜色深沉,多生枝節。
她練到臨近深夜,又跟着與唐師兄取了本新字帖。她好容易回了淇奧院,還在外頭不進去,跑到那棵大銀杏樹下揮舞竹劍。
路殊覺得自己最近進步極大,動作亦銜接的極好,臂力如同邁過一個大坎似的越來越強,曾經要砍半個多時辰的木樁,現在隻消一刻鐘就能砍斷,拿的還是這把雖說不甚鋒利,但經過加工後變得結實非常的竹劍,于是熱情更加高漲,巴不得每時每刻都拉着師兄與她對打。
總算磨磨蹭蹭地進了屋,路殊原本打算快速洗洗睡覺,餘光卻看見與冉師姐從床上下來,要去給她燒水,她不想讓師姐着涼,趕緊自己去弄,讓與冉回去躺着。從上到下打理好,也鑽進了自己的小床裡,想着五哥哥應該早早睡了,且就在離自己隔壁的識津院,頓時覺得心安,嘴角翹起笑容,困意湧上,直感覺下一刻便要睡着。
“小殊?”與冉突然溫柔的輕聲喚她:“睡了嗎?”
路殊清醒:“馬上要睡了,師姐怎麼了?有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不舒服。”師姐坐過來,“我聽與如說,今日有位公子上山探望,可是你之前給我提過,與你訂下婚約的那位?”
路殊呆呆愣愣,猛然想起自己的确隻給與冉師姐一個人提過她定了門親事,但沒說是哪家公子,隻說自己未來的夫君很好,比自己大上幾歲,等她回去了便成婚。還說對方非常溫柔,聲音極其好聽,說起話來有兩隻很淺的酒窩,對她是很疼愛。
想來應該是與如師姐今日看到,回來提了一句,師姐這才來問,便大方如實點了點頭,咧嘴笑起來。
與冉看她高興,也微笑着彎起食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問他們兩人今日聊得可還好,生怕這位公子因為分離了這許久而疏遠了她。
路殊雙手拉住她的胳膊撒嬌的晃動起來,說不會,她五哥哥一言九鼎,答應了她就絕不會反悔,自然不可能情淡疏遠的。
她一邊撒嬌,一邊惹的與冉笑着去拍她的背,囑咐路殊快睡,明日還需早起,說完便給她掖好被角,也回了自己榻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