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都不是省油的燈。”秦緒關了手機,銳評一句。
他想要抱抱書叙白,卻被掙開,轉過來一雙眼睛認真地看着他:“我現在去找許盛言,有問題可以好好說,傷了和氣是大事。”
秦緒覺得他多管閑事的樣子,有點心酸的可愛,他突然想到遊艇上幫許盛言解困,喝得不省人事那次。
到底是什麼樣的心理,才讓他對許盛言生出許多關照。
他以為天才之間,多的是相輕。
“像上次那樣管?”秦緒按住了他,“小白,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被舊事重提,書叙白面上挂不住,在他懷裡翻了一圈,埋下頭假寐。
秦緒的輕笑點破他拙劣表演,書叙白隻好幹巴巴的轉了話題:“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秦緒輕吸,挑眉:“心有靈犀?”
見他不着調地打趣,書叙白掐上結實的臂膀:“别鬥嘴。”
“會議提前結束,我開最高碼速回來的。”他不經意撇向監控的方向又迅速收回,從容地撒謊。
“不對。”書叙白駁他,“你明明那晚還......”
明明那晚還畏首畏尾地瞻前顧後,今天像是放虎歸山,一點就着,但後面的内容羞于啟齒,他怎麼也繼續不下去。
秦緒假意不知:“什麼?”
“你那晚裝什麼清高?”将他心緒撩起,又不負責到底,實在可恥。
秦緒垂眼凝着他:“所以,你當時是因為這個生氣?”
一時間,兩人都有種恍然大悟之感,生的悶氣到頭來還揪錯了原因。
一個以為不願意,一個怨他假清高。
想清楚這點,秦緒突然好笑出聲,他揉了揉書叙白的唇珠,隻覺自己像個愣瓜:“你喜歡這個,我記住了。”
書叙白推了他的手,晃着腦袋:“不對秦緒。”
“我喜歡你。”
碎骨間挂着的那條項鍊,在暗處隐隐生輝,同他眼底交相輝映,秦緒摸上去,戒圈已經染上書叙白的體溫。
他過了好久才回應:“好巧,我也是。”
誤會解開,往往隻在一念之間。
所以有些話,他想當下一定要說清楚:“小白,戒指的事我從不是因狗屁精神潔癖刁難你,忽略你的感受我應當受罰,我偏執地認為杜預會是你的過往,我怕你因為他而隐瞞我,怕你愛他,勝過愛我。”
“私心上,我希望你僅我獨有,感情上,我希望你永遠自由。”
他說得很認真,很堅定。
怦怦,是心跳轟鳴的回應,因囚困這方天地間,彼此清晰可聞。
書叙白舉起左手,遞到他跟前:“你是說這個嗎?”
幽暗燈光照在他的指尖,那枚造型獨特的戒指在秦緒眼中,一閃一閃,這般近距離的注視,是他第一次。
不知是不是從前過分關注的原因,他竟覺得有些熟悉。
“秦緒。”他轉了轉戒圈,“要不你猜猜?”
謎語般的定論,打得秦緒暈頭轉向,但他樂意參與這場遊戲:“有什麼獎勵嗎?”
他為臂彎裡的人輕輕揉着腰,在肩頭落下個輕柔的吻。
書叙白認真地思考起來:“嗯......猜對的話,你可以問我一個問題。”
秦緒生笑:“這算什麼獎勵?”
“當然!我這個問題絕對保真,童叟無欺。”書叙白自認他的坦誠,還是可以在秦緒這裡叫上價。
“這位先生,你的信譽在我這兒并不保值。”秦緒拿出公事公辦的語氣,“萬一你再甩我一次怎麼辦?”
“還要用相同的理由嗎?”
書叙白拉上背角,蓋住秦緒露在外邊的臂膀,好笑道:“職業病嗎,這麼快就開始風險評估了。”
但這次秦緒沒再和他開玩笑,突然抓住他給自己蓋被子的手:“我說真的。”
他盯着書叙白的眼睛:“小白,你不能再不告而别。”
或許是隐隐預感,或許是合理推測,亦或許是強烈的第六感,秦緒此刻無論如何也想得到書叙白的肯定答複。
可書叙白隻是仰頭吻上他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