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着米修這些年和MuMu的關系,vale上次回去兩方一交流,推薦一下,順理成章。
但林政還是覺得哪裡不對。
他沒繼續糾結,從包裡拿出厚厚幾疊分好的合同,放到桌上:“說話算話。”
為了幾幅畫,他這次并沒有賺到多少好處。
林政看着瞧合同瞧得入神的秦緒,幾經猶豫,還是沒忍住:“你見過許盛言了。”
“沒有。”秦緒接道。
然後便沒再問了,他能看出,秦緒不怎麼想回答,可此時最應該生氣的明明是他好不好。
他不經意間撇到秦緒眼下烏青,心底暗暗罵了句活該:“這幾天忙什麼呢。”
見他一直在處理工作,想來有段時間沒來公司了。
秦緒沒擡頭:“照顧病人。”
林政一下将他看穿,這次輪到他露出嘲笑的表情:“哦,單方面的照顧?”
秦緒雖然沒說,但他不用腦子都能猜出,那人除了書叙白還有誰?而書叙白是什麼狠人,留學時做報告能連肝三個晚上的魔鬼,他用得着别人照顧?
巴不得打着吊瓶上工位吧,他這輩子就沒見過書叙白這麼喜歡上班的人。
“你挺閑啊。”秦緒語調慢慢。
林政也反嗆他:“還好,能再替你飛一趟。”
“……”
雖然氣着,但輕重緩急林政卻分得很是清楚,他想了想,最終還是說回正事,湊近桌前,手指放到秦緒跟前敲了敲。
“說。”秦緒沒擡頭。
“跟許盛言共事,你們自己多長個心眼。”
秦緒從文件裡擡起頭,意味深長地看他。
“他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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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抱了一束鮮花進來,将瓶子裡舊的進行更替,瞧床上卻沒人影,轉身看到了正在露台迎風吹的書叙白。
他隻穿了病号服,顯得人更消瘦。
“叙先生,你怎麼不穿衣服就出去了。”護士想起主任千叮咛萬囑咐的要求,趕緊把他從外邊扯了回來,“你之前病得不輕,這些天好不容易恢複了,可别讓我們白忙活。”
書叙白隻是覺得在屋内待久了有些悶,沒想到這層,他連忙抱歉道:“不好意思,辛苦你們了。”
護士并不是想責怪他,這些天的相處他能感受到書叙白是個很和善的人,隻是鑒于某位得罪不起的角色,她有些頭疼。
想到這茬,她忍不住多嘴了一句:“诶,秦先生今天沒來嗎。”
書叙白乖乖配合護士的檢查,無所謂笑着:“他很忙吧。”
忙着見客戶,忙着處理總部一切事物,忙着新項目的推進,忙到腳不沾地。
但是這些他躺在這裡,什麼都幫不了對方。
即便這些天他有些抗拒在私下場合見到秦緒,但提到工作,他又好像能打滿雞血,恢複如常,變成那個隻顧往前沖的書叙白。
“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是麼。”關了他這麼久,書叙白頭頂真是快長出小蘑菇了。
護士量完體溫,在紙上寫着:“對,秦先生已經辦理好了,你明天做完檢查後就可以走了。”
這個回答不知為什麼讓書叙白心底感到些許失落,他閃了閃眼神,點頭道:“麻煩了。”
“哪裡。”護士又檢查了一遍設施,轉身出去。
明天檢查完就可以直接走,意思是秦緒不會來了嗎,他今天走得也很匆忙。
那天雙方争執後,并沒有如書叙白預期中等來一系列追問,這些天裡,他始終提着顆心,在腦中編排了許多解釋的說辭,确保滴水不漏,但事到如今,他知道秦緒不會再問了。
可能從始至終在意的,就隻有他一個人。
那些話,也隻有他一個人當了真。
隻有他在糾結,秦緒到底是真的放不下那段過往,還是僅僅想尋求一個答案,抑或者......他身上的價值,實在誘人可觀,稱得上一件成功的商品,就這樣放走太可惜了。
“嗡嗡——”手機在床頭震動了幾下,打斷了書叙白的遊離。
屏幕上,是高煜明發來的微信消息,書叙白剛打開文件查看,電話就彈了過來。
“明哥。”
“小白,身體好些了嗎。”高煜明關心道,他是發自内心的,畢竟書叙白沒在的這幾天,他快忙瘋了。
“明天出院,下午我會去公司,這些天那群小崽子還安分吧。”
同為勞模的高煜明,在電話那頭聽到這句話,幾乎要感動得流淚:“謝天謝地!你再不回來,我都想撂攤子了,不過還好,你手底下的人做事很穩妥,我倒是沒操心,主要是我們這邊快over了。”
“米修那邊又來了項目,還好沒讓我們來承接,不然,我明天就去找秦緒一根繩子吊死在他辦公室。”
提到新項目,書叙白不由得多問了一嘴:“裡昂那邊什麼時候到。”
高煜明:“之前好像是說,後天上午?”
“後天......”書叙白有一點意外,在心底思索着,轉而道,“好,謝明哥。”
挂斷電話,書叙白依舊出神地保持着原有姿勢,想到了什麼。
後天,是秦緒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