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裴兄來京中辦案時,便住在我的府邸,這一次,各位也都住在我府上罷。”宋佩環一邊說一邊道:“我早已讓管家備好了房間。”
裴觀站起身,祈願與穆舒瑤也陸續站起來。
薛從瀾不曾擡頭,還是裴觀再次喚了他一聲,他才按下自己手中的卷宗。
宋佩環見狀,不禁笑了起來:“薛公子當真是勤于破案,不是我等能比的。”
薛從瀾不曾言語,一旁的裴觀說:“不若如此,大師兄怕也不是什麼天下第一了。他的艱辛,從不是躲在人後的,往日也是這般勤奮。”
幾人一道說着,走出來大理寺。
他們準備回宋佩環的府邸,突然,有一個人影出現,跪在他們面前。
“菩薩,求你帶我回去罷。”
宋佩環被吓了一跳:“這人誰啊?”
裴觀瞥了眼穆舒瑤,“你惹的,你解決。”
穆舒瑤認出了眼前人是那個春娘,她彎腰,伸出手将她扶起來:“你怎麼到了此處?那男人拿了錢,不肯與你和離麼?”
春娘搖了搖頭:“是,是我想報答娘子,特意來找你。”
“找我?”
“娘子你不缺婢女麼?我很會伺候人的。”
春娘不看穆舒瑤的臉色,隻是一口氣道:“我曾在蔣老爺府上做活,會的事情很多,也十分周到。娘子用用便知……”
穆舒瑤打斷她道:“我是江湖人士,自小習慣了自己照顧自己,用不着你照顧的。”
春娘複又看向祈願,“那這位娘子呢?”
祈願笑着搖了搖頭,她也沒有要婢女的需求,何況,這人是穆舒瑤救的,她不好插手此事。
春娘看他們都沒有意願,轉頭看向一旁的薛從瀾,他比白日的時候更加清俊,可是他白日還肯看她一眼,如今,卻是一眼也不瞧了。
她無奈地一直磕頭:“求求你,收下我罷,娘子,我隻想報答你,等你離開京城,我便主動離去,不會一直待在娘子身邊的。”
見她誠心如此,穆舒瑤糾結,最後她咬了咬牙,答應下來:“那便如此罷。”
裴觀擡頭看了看天:“好事做到底啊。”
穆舒瑤看着他的背影,沒有說話。
好生欠揍。
春娘跟在他們身後,一道進了宋府,宋佩環承諾給她一間屋子住,就住在穆舒瑤的房間旁邊。
“時辰不早了,我便不陪各位用飯了,我家娘子還在等我。我叫下人将餐食送到各位的房間可好?”
“多謝宋大人。”
宋佩環離開之後,裴觀說:“我先回去了,趕了一整日的路,身子早就乏了。”
何況,還看了四個時辰的卷宗。
他打了聲哈欠,便大搖大擺地走了。
薛從瀾颔首,也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等穆舒瑤離開之後,春娘并未回去自己的房間,而是走到了薛從瀾的房間門口,祈願看見,好奇地問她:“你找大師兄有事?”
她點了點頭。
祈願不好再多問什麼,扭頭開門進了自己的屋子。
薛從瀾将身上的衣衫褪去,隻一半,他便聽見門有動靜,他将衣服整理好,轉身看向身後來人。
春娘一邊解下自己的衣衫,一邊露出自己白淨的肩膀,手臂上有淤青的痕迹。
薛從瀾面無表情地盯着她,也不阻止。
她含淚道:“薛公子,我身上這傷,是被發賣時,被人玩弄留下的痕迹。多年來,我命運多舛,漂泊無依,如今看見薛公子,我就像看見了菩薩一般,渴望薛公子垂憐。”
“垂憐?”
薛從瀾眼眉壓低,唇角勾着溫和的笑,眼底卻似冰冷深淵。
“對,薛公子,求你垂憐我吧,無論你在我身上弄多少傷,我都不會喊疼,我會很多姿勢,也會很多花樣,定會讓公子愉悅,愛不釋手。”
薛從瀾溫和的笑容淡下去,他唇齒輕啟。
“滾出去。”
春娘擡起頭,不解地看着薛從瀾,他面容溫和,似君子佛祖,這樣的人最是不忍心破戒,可卻最是簡單恭順,何況,他說讓她滾出去,臉上露出的是溫和的笑容。
她将身上的衣帶解開,從前在花樓的時候,不少公子說過她美豔,沒能撩動薛從瀾,必定是她脫的還不夠多。
她前半生那般命苦,後半生一定要找個倚靠才是。如此一想,春娘堅定地朝他走過去。
薛從瀾臉上最後一寸笑意消失,他揮起衣袖,房門破開,春娘被一陣掌風擊飛出去。
與此同時,祈願茫然地站在門口,她看着被擊飛的春娘上衣盡褪,屋内薛從瀾的領口微微敞開,眼睛飛快閃動着。
反應過來後,她瞬間擡起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方才,她回到屋中的時候,想起來薛從瀾的手,想找他問問,好些了沒,畢竟那手是因為她劃傷的。
誰知,竟然看到了這一幕。
春娘倒在地上,氣息十分虛弱,她看向屋裡的薛從瀾,仍舊不死心,她輕哼了聲,“公子,好生厲害啊。”
厲害?
祈願忍不住浮想聯翩,哪方面厲害。
她進屋的時間并不久,這麼短的時間就厲害了?怕不是秒了。
她越想越覺得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