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願和薛從瀾走了半個時辰,也未發現第二個出口,她忽然想起來,“這裡像是一個死胡同,若是柳弦傾醒來,發現我不在,找到密室之中,豈不是甕中捉鼈?”
薛從瀾說:“他無法進來。”
“這密室有很多出口,卻唯獨隻有一個入口。那便是在柳淨山那裡。”
“那柳弦傾隻要找到柳淨山,便可以找到密室……”
“他不會找到柳淨山的。”
祈願詫異起來,而後轉念一想,震驚道:“你殺了他?”
薛從瀾沒有說話,隻是往前走。
祈願神色凝重起來,随着身子的無力,和這密閉空間之中空氣的不流通,她感覺渾身難以忍受的痛苦。像是有螞蟻在啃噬她的心髒一般,她雙膝一軟,握着手中的鞭子也在不知不覺中松了力。
薛從瀾意識到,扭頭。
“對不起。”
祈願仰起頭,她嘴角扯出一個難看的笑:“說好了不給你添麻煩的,可還是堅持不住了。”
“你先去找師兄師姐……”
薛從瀾反問她:“那你呢?”
祈願黯然失色,自從她來到這個世界,處處都透着倒黴,甚至有些詭異,比如她這個身體會夢遊,還會對薛從瀾産生特殊的反應和欲念。她纏着薛從瀾,隻會讓他越來越讨厭她而已,倒不如大度一次。
至于接下來怎麼辦。
她也不知道。
隻能随機應變了。
“我等大師兄回來。”
薛從瀾第一次從一個人口中聽到等這個字。
薛從瀾臉上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祈願這個人的性命,他本不在乎。帶她下山,他也沒有想過要将她活着帶回去。
栖山派的弟子,死在外面的人也不計其數。
可是,血契蠱選擇了她。
他舍不得他用血喂養多年的蠱蟲。
薛從瀾将祈願帶到一間石室之中休息。
祈願靠在身後的石壁上,看着坐在她對面打坐,調整内息的薛從瀾,心中不禁想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人人都說他的武功天下第一,為人更是剛正。
他的臉上也總是挂着溫和的笑,可她很多次,體會到他的冷血無情于他的殺伐果決。就好像,那溫柔的笑就隻是他臉上的一張面具一樣。
但在方才,他并沒有抛下她,而是留在她身邊。
祈願越想越不明白,隻是覺得鼻息之間的幽香十分濃郁,她看着閉着眼睛的薛從瀾,面孔不是他原來的面孔,可輪廓卻是一樣的清俊挺拔。
她緩緩靠近他,不自禁仰起頭,盯着他的臉。
她的視線又逐漸下移,看向他的脖頸。
胸腔處驟然跳的很快,氣血上湧,她爬起來,湊上去,柔軟的嘴唇貼向他的梅花小痣,她感覺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而後意識到,那是他的喉結。
好生漂亮的喉結。
它長在脖頸上,連着一朵小梅花,一動,花也會跟着下移。
她忍不住被吸引。
附在他脖頸上的嘴唇又吸動了下。
薛從瀾的眼睛“唰”地一下睜開,祈願的頭發正蹭着他的下巴,嘴巴一下一下的吸動,他感覺有什麼東西從全身湧動,内息一瞬間紊亂。反應過來時,他一把掐住祈願細長的脖頸,将她反推到牆角,頭歪過去,看着她迷離的雙眸,眯了眯眼睛,咬牙道:“祈願,你過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