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可我也沒瞧着你是有什麼怪病。”
薛從瀾将手指從她脈搏處移開,從胸口處拿出手帕,将手擦淨。一邊擦着,一邊,他擡眸看祈願:“我平生最是不喜人謊話連篇,自以為是,門中凡有此類弟子,皆受門規處罰。”
“大師兄!”
“我不是謊話連篇!我當真是生了怪病。”
祈願知道薛從瀾難應付,但沒想到這麼難應付。
她反問他:“你方才不也說了,我的脈搏跳動的很快,那不是也可以證明,我的确與常人有異麼?”
薛從瀾默聲,盯着祈願。
他一句話都不說,祈願覺得自己的頭皮發麻,可是,偏生他壓低身子,湊過來,離得更近了。那松木香的味道濃郁,她仰起頭,盯着他的脖子,中間凸起的喉結滾了滾,連帶那朵紅色梅花。
她垂在身側的手捏成了拳。
良久,薛從瀾道:“确實是有異。”
說罷,他眸子動了動:“那你……”
“也會有不受控制地,觸碰别人的手的時候嗎?”
祈願不知他為何忽然問這個問題,可這問題該怎麼答呢?若是她說,她沒有想要觸碰别人的感覺。那就證明了,隻有薛從瀾的身體吸引她,那薛從瀾要是因此提防起她,便更難攻略了。
這麼一想,祈願點了點頭,“有的時候,是有那麼一些不受控制。”
薛從瀾的眸子驟然沉下來,臉上卻違和地出現一個笑容。
祈願歪了下唇,“師兄,你隻要相信,我絕不是故意想要冒犯你就是了!”
“嗯。”
薛從瀾沒什麼情緒,溫聲應下。
祈願見解釋通了,便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回馬車去了。”
“……”
祈願轉身,朝着馬車去。登上去之前,她回頭看向薛從瀾,隻見他還站在原地,沒有動。祈願沖着她笑了笑,然後掀開馬車簾子,鑽了進去。
随之,薛從瀾臉上溫和的笑容消散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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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陽城的地界位處大魏疆土的心髒位置,來到澄陽,便像來到大魏的第二個京城,這裡富庶繁華,百姓安居樂業,一派昌盛景象。
“酸棗糕,公子嘗嘗?”
“還有酸棗仁,治難寝之症最為有效。”
“來看看吧?”
“……”
裴觀一進城,便被一個婦人所靠近,他笑着擺了擺了手:“不必了。”
婦人着急說:“可以先嘗嘗,好吃再買啊。”
“當真不用……”
祈願看着,忍不住笑了。
一旁,穆舒瑤說:“難怪這裡會生出天下第一富戶的柳家,果真繁華。什麼時興的東西都有,百姓臉上都很高興,便是不高興,臉上也是紅潤的,不像我們在别處看到的,面黃肌瘦之輩。”
“柳家的生意遍布整個大魏,但這核心啊,就在澄陽。自然,帶動了澄陽的發展。”
說罷,穆舒瑤問:“可我們如何進去柳家呢?我們也沒有拜貼。”
宋钰衡道:“名正言順地進!就說,我們幾個是來襄助柳家查案的。”
“這樣能行嗎?”
“試試不就知道了?”
馬車停在柳家府邸門前。
祈願擡頭看過去,朱紅色的大門高聳威嚴,門口蹲坐着兩頭石獅子,炯炯有神。
宋钰衡前去敲門。
不一會兒,有位帶着灰色布帽的男子開了門。
“來者何人?”
宋钰衡按照計劃好的說道:“栖山派弟子,前來協助柳家家主,探查寒玉之案。”
“原是栖山派的弟子,待我通報家主後,再來回話。諸位,請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