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從瀾擡眸:“隻縣臣一人怕是很難守住這麼大一座礦,必然有旁人聯合一起,捂住了上聽的耳朵。”
“更何況,若不走官道,他的金石和珠寶生意怎麼做?”
“那我們如何将礦山的事捅上去?”
裴觀原本有心性,可看見守在礦山之外的人,便有些怵了。隻有他和薛從瀾以及穆舒瑤一起,寡不敵衆,鬥不過這些人。
“這裡,離瑤山派不遠了。”
“大師兄的意思是,要請瑤山派的人來徹查?”
裴觀震驚着,又想到另外一層關系:“瑤山派多出女子,當今陛下尤喜瑤山女,若是由瑤山派的人來查,不怕陛下沒有察覺。”
“大師兄所言甚是。”
裴觀亮了亮眼睛,愈發崇信薛從瀾了。
轉眸,他注意到薛從瀾桌上放着兩盤吃食,他一口未動。他疑惑問道:“這是小師妹送來的?”
“嗯。”
“大師兄為何一口未動?”
薛從瀾聽到這個問題,眉色一斂,隻道:“不餓。”
“……”
祈願回到自己房中之後,将門窗緊閉,她已經發現繩子不能完全控制她夢遊的行動,便沒有繼續捆綁自己。
【系統,原主夢遊這一趴難道也算懲罰?那我現在已經接觸到攻略人物了,可以取消麼?】
系統沒有再無視女主,但回複了沒有回複差别不大。
【不是懲罰,是特殊體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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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觀離開之後,薛從瀾走向窗邊,一隻漆黑的烏鴉停下,駐足,黑亮的眼睛盯着他看,薛從瀾溫和地對它笑了笑,不多時,手摳進它的眼睛。
烏鴉驚叫,撲騰着翅膀。
一顆血淋淋烏鴉眼珠子落在薛從瀾手中。
他手腕上的佛珠,濺上了烏鴉的鮮血。
薛從瀾面無表情地将佛珠擦淨。
放飛了烏鴉。
黑夜中,沒有眼睛的烏鴉,無法辨認方向,更無從回頭去啄傷它的人。它搖搖晃晃的飛,沒一會兒,便撞上了不遠處的樹幹,硬生生把自己撞死了。
第二日,一早,裴觀便将昨夜薛從瀾的話告訴穆舒瑤,問道:“你與瑤山派弟子素有交情,此番,不若你去瑤山派,請掌門派人下山探查?”
穆舒瑤抱臂看他:“我與瑤山派弟子也不過是一面之緣,情分不多,與其我們分開,不如一起上山。”
祈願醒來之後覺得自己有些暈眩,裴觀與薛從瀾商量好,她便跟着出發。
穆舒瑤看着祈願的狀态不太好,“你昨夜沒睡好嗎?”
“嗯。”
她怕自己夢遊,所以不敢深度睡眠,一夜都是有意識的。隻是這樣醒來之後,很犯糊塗。
她明明是直行,卻一不小心便撞到裴觀身上。
裴觀笑了聲:“師妹,你昨夜是喝了多少酒啊?”
“沒。”
“沒睡好而已。”
她連忙往後退,朝着對面的裴觀說:“對不起啊,裴師兄。”
可她往後退的時候,又撞到了穆舒瑤。
穆舒瑤被她撞得生疼,擰了擰眉,沒說什麼。
她說:“走吧。”
瑤山派山上種滿桃花樹,從山下看,山上一團粉錦。守山的女弟子看見四人,執紗而來∶“四位是何人?”
穆舒瑤上前:“這位姐姐,我們是栖山派弟子,如今有新的發現,想要與瑤山掌門商榷。”
“掌門如今并不在山上……”
“不在山上?”
“諸位可以先在瑤山住上幾日,等掌門歸來。”
穆舒瑤擡眸,看向薛從瀾,問他:“師兄,你的意思如何?”
“趕往京中,也不耽誤這兩日的功夫。”
守山的弟子前去通報,很快便有一位紫衣華錦的女子下山,“原是栖山派弟子。”
紫衣少女第一眼,便朝着薛從瀾看去:“想必這位便是聞名天下的薛公子。”
薛從瀾溫和笑了聲,“不敢當。”
祈願看着這一幕,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薛從瀾注意到,側眸,看向祈願。他臉上的笑容沒有變:“師妹,可是有哪裡不适?”
祈願讪讪笑了聲:“冷。”
紫衣少女聽罷:“那便去我瑤山派喝些熱茶。”
她做了一個恭迎的動作,四人跟着上前。
穆舒瑤看向紫衣少女,詢問道:“請問,姐姐可是瑤山掌門座下弟子,蔣天霞?”
祈願一聽這名字,不禁瞪圓了眼睛。
原著裡的案情她忘的七七八八,但蔣天霞這個人她記得很清楚,緣由是,此人愛慕薛從瀾,視他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