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之内有人說:“若他不死,還不知道要有多少好姑娘被禍害至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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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客棧之時,穆舒瑤還想不通。
裴觀見她一臉凝重的模樣,“若他不死,死的人,便是你。剩下的,交給衙門的人便是,不必再過于揪心此事。”
穆舒瑤沒搭理她,倒是朝着祈願說:“昨日,多謝你了。”
祈願不知道穆舒瑤謝她什麼事,穆舒瑤提醒道:“若不是你将屏風拉來,屍檢也不會順利。”
“不是什麼大事。”
祈願笑彎了眼睛,嘴上說的不是什麼大事,心裡卻十分高興,這是不是能證明,她獲取了一些穆舒瑤的好感度?
她上前勾住穆舒瑤的手臂,同她悄悄說:“說不準,昨夜那人是裴師兄替你殺的。”
穆舒瑤搖搖頭,瞥頭看向身後的薛從瀾,“不是。”
“此舉,倒像是大師兄的作派。”
薛從瀾麼?
祈願不以為然,他是正派人士,怎麼會用這種辦法?
還不如當場抓個現行。
勾上穆舒瑤的手臂,祈願覺得圍在自己身上的那股松木香淡了,她神智也變得清醒過來。意識到這一點,祈願勾着穆舒瑤的手,也不願意分開。
在現代,她們好朋友的手,都是緊緊拉在一起的。
她與穆舒瑤在一起,寬慰她,裴觀與薛從瀾走在她們身後。
薛從瀾的眼睛,落在她和穆舒瑤牽的手上。
又不自覺回憶起了昨夜,他的手觸碰上她時的感覺,那種燥熱的,不受自我控制的感覺。
他不喜歡這種不受自我控制的感覺。
但他想占有那雙手。
他的嘴角漸漸勾起,腦海裡浮現出一個畫面。
花季少女的一隻手被他砍下來,血滴落在地上,另外一隻手顫顫巍巍地躲在身後,她想要跑。可腳上是他綁住她的腳鍊,還有他一搖鈴铛,她便會朝着他走來。
他蹲下去,溫柔地笑着,告訴她:“你放心,我會将你的手放在寶盒裡,仔細珍藏。還會用上好的玉髓将它供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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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
薛從瀾被一道聲音喚醒,他轉頭看過去。
裴觀手上拿着一個羅盤,不停地辨認方向。
“這羅盤可是壞了?”
“你看看。”
薛從瀾接過裴觀遞到他手上的羅盤,朝着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對準,辨認,羅盤上的指針抖動着,無法固定。
“羅盤沒壞,是這山裡有大礦。”
“大礦?”
裴觀欣喜道:“那豈不是要上報朝廷?”
薛從瀾笑了聲,穆舒瑤和祈願同時看向他。
“我可以找到礦山的位置。”
裴觀:“那我們去找。”
薛從瀾頓了聲:“你确定要去嗎?”
裴觀捏緊了劍:“自然要去。”
祈願漸漸明白過來,自古貪贓枉法的事常有,若這山裡有礦山,是地圖上沒有标明的,那必然有人在守這座山。
守山之人不允許任何人将礦山的秘密說出去。
那麼,他們若是此時去找礦山,便是自尋死路。
穆舒瑤道:“大師兄,你我此行雖是為了京城的案子,但我們栖山派弟子,授的是伸張正義之道。不可怕麻煩便就此放過。”
“嗯。”
薛從瀾沒什麼情緒,隻道:“那今夜,便歇在不遠處的縣衙。”
“縣衙?”
“那不是離礦山更遠了麼?”
祈願拉着穆舒瑤走開,笑了聲:“大師兄說的有道理,什麼事情都不如吃好睡好,說不定在縣城之内,會發現新的線索。”
穆舒瑤無奈,“好,聽你們的。”
裴觀走在一旁哎了聲,薛從瀾問他還有什麼不願,裴觀湊到他身邊說:“你沒發現,穆舒瑤明顯更願意與祈願親近麼?祈願說的話,她便不争,若換作你我,她就要争一争。”
薛從瀾應了聲:“嗯。”
裴觀搖搖頭,“我還是與大師兄一處罷。”
他湊近他,薛從瀾不悅地蹙了蹙眉,往前走,離他遠了一些,裴觀一個人落在最後。
到了縣城,四人穿過城門。
一隊官兵查驗他們的身份,穆舒瑤張口便要報出自己栖山派弟子的身份,裴觀上前攔住,笑了聲:“這是家妻和妻妹。”
說罷,他扭頭看向身後的薛從瀾。
“這是家兄。”
“我們四人來城中探親。”
穆舒瑤擡頭瞪向裴觀,什麼家妻?編都不會編麼。祈願站在一旁,忍不住想笑。
刹那間,她看向薛從瀾,隻見他臉色是病态的白,手指捏着劍柄,微微顫抖,像是犯病了一樣。祈願臉上的笑收住,松開穆舒瑤,走到薛從瀾身邊去,她沒有直接問他到底怎麼了,隻是開口道:“大師兄,我幫你提劍吧。”
一個劍客,若是拿不穩劍,很容易被人看出來。
薛從瀾側眸,低睫,警惕地看向她。祈願湊近的時候,聞到他身上的異香,眼神下意識地朝着他喉結下的痣看過去。隻見那裡滾了滾,梅花又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