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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賣花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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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你在諷刺我?”賣花娘子突然覺得好笑,“你不怕我殺了你嗎!”

“你真的能殺了我嗎?”角落就站在原地,甚至嘲諷的笑意更加明顯。

之前賣花娘子有無數次機會可以直接對自己下手,然而她并沒有,反而費盡心思在東廂房布置,借助媒介,引自己上鈎。

“醒醒吧,他一直在利用你,晚上你去酒樓陪睡的時候,而他卻在隔壁用你的錢,享受美女簇擁。”角落鄙夷書生的為人,也同樣覺得賣花娘子的癡情廉價。

“你耗費了一輩子,隻為了一個卑劣至極的男人,賣花娘子,你才是這場遊戲裡最可悲的人。”

看到賣花娘子波瀾無驚的神情,角落終于想明白,從一開始這場遊戲不過是賣花娘子人生的一次輪回。

書生的每一次選擇和行為,都是賣花娘子曾經的一次經曆,而看東廂房遍地的骸骨,她也不會是第一個進入這個副本的人。

角落不知道在她之前又有多少人,賣花娘子又經曆了多少次輪回,隻是每一次賣花娘子都選擇相信和默默忍受書生的種種行為,不知是已經習慣,還是還在期待那虛僞的誓言。

“哈哈哈哈·····三百零六個人,你是唯一一個對我這麼說的!”賣花娘子突然大笑起來,眼睛中流出兩行淚水,滴落在書生被砍下來的腦袋上。

“······”一個副本就死了那麼多人,角落不免開始想接下來還要死多少人。

賣花娘子将書生的腦袋抱在懷裡,“你懂什麼?你也是無心的人,你知道一個人孤苦無依,沒有家的感覺嗎?”

“是相公,給了我一個家,我知道他一直都在欺騙我,但他有心,他的心髒在為我而跳動!”

“所以,你才會将書生的心髒剖開,放在木盒子裡,每晚同眠共枕。”角落說。

賣花娘子望着書生的雙眸依然是那麼深情,像是任何東西都阻礙不了她的愛。

“娘·····娘子?”這時,書生的腦袋緩緩睜開雙眼,眼珠子轉了一圈,看到自己頭身分離時,瞬間瞪大眼睛,臉色煞白,“娘子!我這是怎麼了!我還活着嗎?”

書生活過來了,角落望向賣花娘子,不知她想幹什麼。

“娘子救救我,我還不想死!”

賣花娘子正欲開口時,角落卻搶先一步,“我能讓你活下去,并且可以讓你一輩子享受榮華富貴的日子。”

角落說罷,頓了頓:“而你隻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書生轉動眼珠,看了眼角落,又将目光放在賣花娘子身上:“娘子,她說的是真的嗎?你們····不會是一夥的,想騙我吧?”

賣花娘子抿着唇,一言不發。

“你現在這副模樣,除了我,你還能相信誰?”角落譏笑道。

書生猶豫了片刻,眼珠子轉回來:“好,我相信你,你要問什麼問題?”

“今晚新婚之夜,你眼前的人是你的新娘子,而你書生,有沒有愛着賣花娘子。”角落說完,觀察着賣花娘子的神情,見對方眼波有一絲浮動,便明白,她也期待着書生的回答。

“我要聽到真話,隻有真話才能讓你活下去,而謊言隻會讓你瞬間投胎轉世!”角落舉起手裡的劈柴刀,對準了書生的額頭,仿佛下一秒就會砍過來。

書生吓得腦袋一哆嗦,腦漿順着脖子都流了出來,“我···我說實話···我從沒愛上過她,娶她隻是因為看她賣花能掙倆錢,沒想到賈員外看上了她,我要是利用好,說不定一輩子吃喝不愁!”

書生說的興緻勃勃,待他說完,見四周沒動靜,不滿的催促角落:“我回答完了,你該救我了!說好了還要讓我榮華富貴一輩子!你可不能反悔!”

角落笑得張揚,笑聲刺耳,既是笑書生的愚蠢,又是笑賣花娘子可笑的癡情。

“你笑什麼!快·····”書生話還沒說完,腦袋便瞬間被捏爆,腦漿流了一地,連帶着血液混合在一塊。

“哈哈哈哈·····癡情總被無情負,原來相公也是無心的人,既然如此,這顆心也别再跳動了!”

說完賣花娘子便毫不猶豫剖開了書生的胸口,将心髒取出來,徒手一分為二,揚起微笑,露出驚悚的血盆大口,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心髒上的血液,接着将一半心髒直接放入口中進行咀嚼,而另一半她遞給角落。

“我很看好你,願不願意加入我們?”

角落望着眼前血淋淋的半塊心髒,沒接:“你們是什麼?鬼?還是妖怪?”

“是人,未來新世界真正的人。”賣花娘子依舊伸着拿着心髒的那隻手,血液滴答滴答的掉在地上,周圍寂靜的吓人。

“及第花,現在可以給我了嗎?”角落攥緊手中的劈柴刀,無視對方手裡的心髒。

賣花娘子輕笑,将手伸回,另一半心髒也同樣進了血盆大口中,吃完她還覺得意猶未盡,舔了舔嘴角的殘留。

“真是太可惜了,至今為止,你是唯一一個活下來的,也是我最喜歡的一個。”

賣花娘子注視着角落,一如初見那時,對妹妹露出寵溺的笑容:“最後一個問題,你知道及第花是什麼花嗎?”

“是杏花,仕女折得紅杏,内心期盼着夫婿能高中。”這便是女郎折得殷勤看,道是春風及第花。

角落想起他們一起出鎮時,橋邊的杏花在春風中,猶如進士及第一般的得意飄揚,想來是賣花娘子對書生最好的祝福。

賣花娘子點點頭,重新坐在秋千上,閉上雙眼,輕輕唱起來那首歌:“賣花女上花轎,嫁給未來狀元郎,書生想當狀元郎,賣掉娘子換了錢······”

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至最後再也聽不到。

角落眼睜睜看到賣花娘子的身體從下面一點點消失,最後全身徹底消失後,化成種子,順着風播散到院子的各個角落。

每個角落在種子落下的瞬間,生長發芽開花,隻有中間賣家娘子消失的藤蔓上,光秃秃的,隻留有一朵豔麗的杏花,花瓣是明媚的大紅色。

【恭喜僞人,通過副本賣花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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