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殊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難怪今晚見我還噴了香水。”

靳煓紅着耳朵沒說話。

兩人在卧室裡磨蹭許久，直到淩晨時分，才堪堪入睡。

翌日一大早，兩人在家門口分開。

雲殊意回學校集合，而靳煓則去了軍部。

中央廣場上，站滿了此次前去曆練的學員與教官，數十輛軍用懸浮列車整齊排列，引擎的低鳴猶如蟄伏的巨獸。

“殊意！這邊！”

溫煜楓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

雲殊意朝A區集合點走去，剛看見溫煜楓的身影，少年就朝他跑了過來，“殊意，你總算來了，白教官特地叮囑我要照顧好你。”

“咳。”一旁檢查裝備清單的回霄咳嗽一聲。

溫煜楓立刻改口，“呃，我是說，白教官讓我們幾個互相照應。”

“對了，聽說我們這次行動有特殊教官随行，保證我們的安全。”溫煜楓壓低聲音，“據說總教官是一位軍部的大人物，也不知道是誰。”

“是靳煓。”雲殊意直接道破。

“什麼？！”溫煜楓瞪大眼睛，“靳上将親自帶隊？他不是才剛蘇醒嗎？”

回霄手中的清單掉在地上，他彎腰去撿時差點撞到旁邊的器材架。

“小心。”溫煜楓下意識伸手扶住架子。

兩人的手不經意間碰到一起，又像觸電般同時縮回。

雲殊意看着兩人泛紅的耳根，決定不做電燈泡，“我先走了。”

他剛轉身，頭頂廣播突然響起：“全體學員注意，五分鐘後集合登車，重複，五分鐘後集合登車。”

廣播聲還未停止，整齊的踏步聲忽然由遠及近——一隊身着黑色制服的軍官整齊列隊進入廣場，為首的正是靳煓，他銀白的短發在晨光中格外醒目，筆挺的制服勾勒出寬肩窄腰的完美身形。

整個廣場瞬間安靜下來，所有學員都不由自主地站直了身體，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給軍部的領導人看。

靳煓的目光在人群中掃過，在看到雲殊意時微不可察地柔和了一秒，随即恢複冷峻。

“立正！”白景的口令聲劃破寂靜，“敬禮！”

靳煓回禮的動作幹淨而利落，他的聲音不大，卻也足夠學員們聽清，“本次黑霧曆練由我全權負責，所有人按編号登車，半小時後出發。”

解散後，學員們小聲議論着走向各自的懸浮車。

“靳上将居然親自帶隊！這也太誇張了！”

“聽說他前兩天才蘇醒，今天就能帶隊……不愧是黑暗哨兵，這恢複能力太可怕了。”

雲殊意正要跟随隊伍上車，突然感覺手腕上的終端震動了一下。

他低頭看去，屏幕上跳出一條消息，【靳煓：A1車廂最後一排，等你。】

雲殊意唇角微揚，回了個“好”。

“殊意，你在笑什麼？”溫煜楓好奇地湊過來，“該不會是……”

雲殊意若無其事地收起終端：“沒什麼，想到要見到霧獸了，有點興奮。”

“你真是，”溫煜楓無奈搖頭，“别人都緊張得要死，就你期待。”

三人邊說邊朝着懸浮列車走去。

回霄來到雲殊意身邊，猶豫幾秒問：“……靳上将會和你在一起嗎？”

“我們早就在一起了。”雲殊意揚了揚眉，“你不是知道嗎？”

“我是說任務期間，靳上将會不會和你在一起。”

“這和你有什麼關系。”雲殊意似笑非笑地瞥了回霄一眼，“靳上将的行蹤是軍事機密。”

回霄被雲殊意噎得臉色一僵，“我隻是想請教靳上将幾個問題……”

“自己去。”

“靳上将對所有人的态度都不冷不熱，我擔心貿然去找他會被讨厭。你對靳上将來說是特别的，有你在，靳上将至少不會不搭理我。”

見雲殊意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回霄有些急了，“條件随便你開，隻要我能見到靳上将，一切好說！”

“回哥哥，你求他做什麼？他怎麼可能和靳上将說得上話。我父親可是聯盟的财政大臣，想靳上将不就是一句話的事。”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這個讓人心生不喜的态度……雲殊意隻能想到一個人。

雲殊意轉頭看去，一頭金發映入眼簾。

果不其然，是幾天未見的金鳳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