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麻死了。”雲殊意嘴上嫌棄着,卻還是低下頭,吻在了靳煓被掐紅的臉上。
靳煓順勢扣住雲殊意的後腦勺,去尋少年的唇,在雲殊意意圖加深這個吻時,靳煓反而克制地停了下來。
雲殊意雙腿夾着靳煓的腰,像個樹袋熊一樣纏在男人身上,不滿地哼了一聲。
“再親下去就要出事了。”靳煓輕笑一聲,安撫地親了親雲殊意的嘴角,問道,“今天還和我回家嗎?”
“回。”雲殊意整個人放松地陷進男人懷中,鼻尖蹭過男人帶着香水味的衣領,“明天就要去黑霧區了,再陪你最後一晚。”
靳煓欲言又止。
雲殊意仰起臉,漂亮的桃花眼裡滿是警覺:“說。”
“我申請作為随行教官,和你們一起前往黑霧區。”
“什麼時候的事?”
“蘇醒的那天。”靳煓老實答道。
“又不告訴我?”雲殊意眯起眼睛,指尖戳着靳煓的胸口,“擔心我讨厭你這樣?”
靳煓抿唇,默默點了點頭,平日裡淩厲的眉眼此刻低垂着,像隻做錯事的大型貓科動物。
雲殊意深吸一口氣,強忍着再掐眼前人一把的沖動,他盯着男人深邃的雙眼,語氣危險:“靳上将,坦白從寬,你還瞞着我什麼事?一次性說完。”
“我把家裡重新裝修了一遍。”靳煓把懷裡人往上托了托,大步朝懸浮車走去,“這個不算瞞着,等你到家,你就能看見了。”
“還有呢?”雲殊意拖長音調,“别告訴我就這麼一件,我可不信。”
靳煓的腳步頓住了。
月光下,他的耳尖泛起可疑的紅色,“還……”
“想着你做了些壞事。”靳煓眼神飄忽,“你的那件浴袍……”
雲殊意的臉色瞬間燒了起來,手忙腳亂地捂住男人的嘴,“不準再說了!”
但靳煓偏要繼續坦白,溫熱的呼吸燙得雲殊意手心發麻,“你喝過的水杯我用了一樣的位置,用過的毛巾和碗筷……我都收在了地下室裡。”
雲殊意沉默了三秒,突然伸手掐住靳煓的臉,“靳上将,你真的是個變态。”
“無可救藥的那種。”
靳煓任由他掐,眼神格外認真,“我隻是……不想錯過任何屬于你的痕迹。”
“我看你的精神體不應該是白虎,是龍才對。”雲殊意吐槽道,“我人都在這裡,你還要收藏那麼多沒用的東西幹什麼?”
“嗯,以後不收藏了。”靳煓目光溫柔,吻了吻少年的發頂,“收藏你就好了。”
雲殊意:……搞不懂某人的腦回路。
他把臉往男人肩窩一埋,自暴自棄地開口:“随便你吧,以後想要什麼直接問我要,别偷偷摸摸的。”
“你還欠我一束鈴蘭花,記得補給我。”
靳煓低笑着把人往懷裡又摟緊了幾分:“好。”
回到家中,雲殊意站在玄關處愣了一瞬。
燈光自動亮起,照亮了他眼前的世界。
記憶中冷硬的黑白灰被溫暖的米白與淺棕取代,客廳中央鋪着柔軟的羊毛地毯,原先冰冷的金屬茶幾也被換成了帶有木質紋理的實木桌。
落地窗前厚重的遮光簾被換成了半透明的紗簾,月光如水一般傾瀉而入,在窗邊那張看起來就很柔軟的懶人沙發上投下光影。
雲殊意這回不等靳煓給他換鞋,就赤腳踩在了柔軟的地毯上。細密絨毛所帶來的觸感讓雲殊意忍不住蜷了蜷腳趾,他回頭對靳煓笑:“靳上将,你這是把整個家都拆了重裝嗎?”
靳煓拎着雲殊意的拖鞋跟在他身後,聞言輕咳一聲:“隻是稍微調整了一下風格。”
他的目光追尋着少年光裸的腳踝,喉結滾動,“你不喜歡的話,可以再改。”
“我很喜歡。”雲殊意笑着來到靳煓身前,仰頭望進男人眼底,“但不能隻是我喜歡,靳煓,你喜歡嗎?”
“喜歡。”靳煓眼中映着少年明亮的笑容,“隻要是你喜歡的,我都會喜歡。”
雲殊意輕輕搖頭,擡手撫上靳煓的臉頰,“我不要你遷就我,我是在問你——你喜歡這個新家嗎?”
靳煓怔了怔,目光緩緩掃過煥然一新的客廳。
暖黃的燈光溫柔地籠罩着房間的每一個角落,腳下的地毯柔軟得像是踩在雲端,空氣裡仿佛都飄着香氣——是雲殊意身上的味道。
“以前……”靳煓的聲音有些低,“我覺得家隻是一個能睡覺的地方。冷一點、硬一點都無所謂。”
他的手掌貼上雲殊意的後腰,“但現在不一樣了。”
指尖順着脊椎的曲線緩緩上移,最後停在少年微微凸起的肩胛骨上,“因為這裡有了你。”
“我想讓你在這裡的每一刻,都感到舒服、安心。”
“隻要你在我身邊,一切都是最好的。”雲殊意笑着去親吻男人的唇,尾音逐漸在兩人唇齒指尖融化。
靳煓手中的拖鞋無聲掉落在地,直到許久之後才物歸原主。
雲殊意揪着男人有些紮手的發根,細細喘着氣,“怎麼剪頭發了?”
“白景說,要想挽回伴侶的心,需要給伴侶新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