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後，我們在鳳蕭院比試。如果我獲勝，将軍則不可再與嘉琪姑娘琴劍合璧。”

“願賭服輸，所以嘛，我晚上改送甜品，中午才送湯。”

“将軍，我都生病了，你就不能來看我一眼麼？”

“有些人，隻需看上一眼，便會刻骨銘心。”

“我欠了一個人一件事，還沒來得及做呢。”

“青山長在，綠水長流，有緣再見。勿念。”

列風的耳邊響起索棘兒軟糯的聲音。閉上雙眼，不知為何，腦海裡竟出現索棘兒笑嘻嘻的賴皮模樣。他完全可以想象這位永樂郡主大概就是頂着這副笑嘻嘻的賴皮樣兒在皇太後面前撒波打滾，最後如願以償拿到皇命賜婚。

他也能想象，在竹林農舍裡索棘兒大概也是這樣笑嘻嘻地賴上應若谷，央求他帶上她一同前往蔚海國，一償她吃遍蔚海的心願。

列風搖搖頭，起身走出雅蘭院。踏出院門，回身将院門關上，鎖好。

列風經過軍士們的住處時，見列忠臨雙眼通紅地迎面走來。見到他時，列忠臨隻是簡單一抱拳，就準備從他身邊經過。

列風皺眉問道：“怎麼？”

列忠臨被将軍這麼一問，挂在眼眶的淚水仿佛就止不住要流下來。可又覺得丢人，忙用袖子遮住自己眼睛。

列忠臨吸了幾下鼻子，聲音裡帶着哭腔，難過地說：“将軍，我今天終于體會到郡主的感受了，嗚嗚……”

“自己造的孽，總有一天會還到自己身上，嗚嗚……哇……”

列忠臨說着說着，竟是放聲痛哭起來，也不理會列風，徑自跑進自己的房間。房裡傳出悶悶的哭聲。

想是用被子蓋住自己，在裡面痛哭。

列風無奈，隻得由他去了。

列風回到書房，翻開一本軍報，正欲細看，忽又想起什麼，從懷中掏出一顆瑩白如玉的珠子。捏在手中細細把玩片刻，終于清了清嗓子，開口道：“鎖靈珠，請為我聯系應若谷。”

話音落下，靈珠子發出溫潤的柔光。不多時，輕柔藍光一閃，靈珠裡傳來應若谷樂呵呵的聲音：“喲，這是列兄啊，别來無恙。”

列風“嗯”了一聲，淡淡道：“列某已平安回到彩雲關。”

應若谷的聲音：“好，平安就好。”

雙方陷入沉默，氣氛微微尴尬。

應若谷懷疑靈珠掉線，試探問道：“列兄？還在？”

列風輕咳一聲，道：“在。那個、你們也一切安好吧。”

應若谷笑道：“一切順利，列兄無需擔心。”

既已問出口，接下來就順暢了。列風繼續道：“郡主沒有闖禍吧。”

靈珠那頭傳來應若谷爽朗的笑聲，聲音離遠了點兒，似乎是對着其他地方說話：“棘兒，來，是列風。哎，你怎麼把我那份點心也吃了。”

索棘兒的聲音從靈珠裡傳來，有點含糊不清，大約是嘴裡還吃着點心：“好吃，再來一份。”

接着靈珠裡傳來索棘兒清晰的聲音：“将軍，是我，我是索棘兒，哈哈。”

聽到索棘兒軟糯的聲音那一刻，列風嘴角不易察覺地牽起微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