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贊賞地點點頭道：“鑽研陣法固然重要，也要注意身體。你也不能讓自己給餓着。”

樵夫認真道：“好。”

書生笑道：“待午休後，我與你一起去竹林破陣。”

樵夫愕然：“吃完午飯不能馬上來，還得午休？”

書生拈了拈須道：“這是自然。”

樵夫幾度欲言又止，偷觑了書生臉色，無奈道：“好吧。”

索棘兒恍然大悟：“原來兩位前輩這般養生，難怪能在世上活這麼久！”

話音未落，後腦勺便被應若谷敲了一記。索棘兒委屈呼痛。

應若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看看人家前輩，再看看你。平日裡看話本，都看到幾點才舍得睡下？”

索棘兒嘟起嘴：“布陣計算，很耗神的。我、我……”随着應若谷眼刀逼近，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細若蚊蠅，“就是想放松放松罷了。”

應若谷沒好氣道：“适度放松可以，但莫要過了頭。不是我說，這幾年你在鎖雲都也好、在彩雲關也罷，列兄不管你，侯爺舍不得管你，定然日日看話本看到四五更天都不睡。我猜得對不對？”

心虛。十分心虛。

索棘兒不由自主身體瑟縮了一下，感覺在應若谷那雙明亮嚴厲的眼神下，這幾年稍欠自律的生活無所遁形。

她低着頭，有些無措地兩手食指相對，弱弱道：“怎麼會日日看到四五更天呀，那身體怎麼會受得住。”

應若谷“哼”了一聲，一副你自己心裡清楚的模樣。

索棘兒掀起眼皮瞅了瞅應若谷：“隻是偶爾、真的是非常偶爾，會四五更睡的……”

書生非常不認可地搖搖頭：“這樣對身體真的非常不好。年輕人，還是要多愛惜身子。堅持早睡早起罷。”

樵夫馬上附和道：“對！雖然我知道自己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睡鑽研陣法的‘惡名’在外，但那已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現在早就在阿書的監督下改過自新。你們這些小子們可莫要學我。”

索棘兒手握成拳，信誓旦旦：“從今往後，我一定向兩位前輩學習，早睡早起，做個自律的好陣法師！”

書生和樵夫很是滿意地點點頭，應若谷則是一副“我且聽着，我是一點兒不信”的模樣。列風皺眉不語。

郡主與應若谷不僅早已認識，而且關系非比尋常。列風從未見過郡主在什麼人面前會露出心虛膽怯的姿态。可獨獨在應若谷面前，隻要他真正地嚴厲起來，抓住郡主的錯處數落，郡主縱使心有不服，也不敢公然挑釁。

這讓列風想起郡主重傷初愈時，應若谷不讓郡主吃肉。郡主雖然非常想吃，卻不敢違背。那時列風還以為這隻是因為應荀二人救了郡主性命，郡主才如此乖順。

如今看來，遠非如此。

列風正兀自出神，書生興緻勃勃地轉過話題，問樵夫：“下午去破陣，可有把握？”

樵夫自信滿滿：“經過上午的實踐，我有把握一個時辰内破解。”

書生微笑道：“那好，我們就比試比試，誰先破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