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棘兒轉向竹林二老,問道:“兩位前輩,古澤荒漠上可是一直有這龍鳳窯?”
樵夫道:“聞所未聞。”
書生亦是搖頭,道:“我與樵夫在此地已居住了很長的時間。未曾見過什麼龍鳳窯。”
列風聞言卻是想起一事,道:“兩位前輩,緣何在古澤荒漠避世?”
書生沒出過手,列風不知其深淺。但樵夫,列風卻是知道的。武藝之高強,隻怕當世能與之匹敵的人,一個巴掌便能數得過來。這樣的兩人,在哪裡隐居避世不好,卻偏偏選擇古澤荒漠這種封印魔君之地。
樵夫一聽便拉下臉來,語氣不悅:“誰告訴你,我倆在這裡避世的?哼。”
書生卻是不氣,隻是拈着須,微笑着搖頭。
列風自知失言,忙拱手道:“是晚輩胡亂猜測。多有得罪,望見諒。”
應若谷向列風解釋道:“書生與樵夫兩位前輩,是看守魔君封印的兩位尊者。當初聖君與魔君鬥法,最後不得已身化山河大陣将魔君封印。在身殒之前,聖君們從追随他們的人族修行者中選出了兩名資質最為上乘的人族,令其生生世世看守封印。便是眼前兩位前輩了。”
書生也不惱,慈愛地看向應若谷,感歎道:“我與老樵呀,在這人間已經度過了十分漫長的歲月。看着這些靈山派入世的小子,換了一代又一代。”
說着,又看向樵夫,道:“我記得,在應小子之前,靈山那位入世的小子好像叫紀什麼晨來着。”
樵夫眨了眨眼,努力地想了想:“紀曉晨?還是紀清晨來着?好像是紀清晨吧。”
書生有點茫然,胡亂地點了點頭。
索棘兒看着兩老,用手肘戳了戳應若谷,低聲道:“多年以後,兩位前輩提到這一屆的靈山入世行者,大約會說是叫應什麼谷來着?好像是叫應還谷吧。”
“哈哈,應該還谷子了,哈哈哈。”索棘兒說完徑自捂嘴笑了起來,把自個兒逗樂了。
應若谷低頭瞥了一眼笑得腰都彎了的人,大手把索棘兒的腦袋輕輕一按,一臉嫌棄地低聲道:“傻子。”
索棘兒忙用手扶了扶頭上的金絲葡萄藤紋發簪,再理了理烏黑的頭發,不滿道:“住手,造型不可亂之。”
坐在旁側的列風闆着臉重重地咳了兩聲,兩人同時感受到脊背傳來一陣寒意,像小時候惡作劇被長輩抓了個正着,不由自主地正襟危坐起來。
列風擰着眉。身為皇室宗親,不夠莊重。
索棘兒清了清嗓子,道:“這麼看來,事情有可能是這樣的。魔族獲得了四聖器中的一個或者多個,已經引其入魔,最壞的情況是已煉化成魔器,力量得到了極大的增強。他們通過某種方式,解除了古澤荒漠的禁制,進入此地并建起一座龍鳳魔窯。這魔窯有可能是用來煉化失蹤的百餘名百姓,以及……白虎幡杜宇。”
索棘兒在梳理來龍去脈的時候,不由心驚,“嘶”地一聲倒吸一口涼氣,與應若谷面面相觑。應若谷艱難地道:“照此推斷,魔族極可能已經擄獲兩位聖器轉世了。”
衆人這才驚覺情勢不妙,大大地不妙!